所以說,兇手根本就沒處理過腳印?!?/p>
“那么為什么,他走過去的時候沒有留下腳印,反倒在窗口下留下了這么深的腳印。”
白雪陷入沉思,琢磨著楊同新提出的問題。
幾分鐘后,白雪開口道:“會不會,是兇手走過去的時候很小心,所以走路的時候沒留下腳印?!?/p>
楊同新?lián)u頭:“不可能!”
“這又回到了之前那個問題。”
“既然他會很小心不留下腳印,那么窗臺底下的這對腳印也不該出現(xiàn)?!?/p>
白雪搖頭問道:“那是什么原因?”
楊同新將煙頭掐滅,一臉嚴肅道:“很簡單,之前我們分析出來的答案有問題?!?/p>
“之前我們通過兇手的腳印大小,判斷出來他身高有一米八幾。”
“這是沒有問題的。”
“腳的大小,確實和身高有一定比例?!?/p>
“而后我們又根據(jù)腳印的深度,判斷出來這人的體重超過二百,甚至有可能會接近三百斤?!?/p>
“你想象一下,這樣的人會有多胖?!?/p>
“別說是在當時那種物質(zhì)匱乏的年代,哪怕就是在現(xiàn)如今生活條件變好,老百姓不再吃不飽飯的時代。”
“甚至是可以吃的很好的條件下,又有幾個人能夠達到這種體重?”
“你可以到大街上去瞧一瞧,胖子雖然不少,但也絕對不可能有這么胖的人?!?/p>
“這不符合常理?!?/p>
“而且二十年前,可還有很多人吃不飽飯?!?/p>
“怎么可能會有這么胖的人出現(xiàn)?”
白雪愣了一下,忽然用力點了點頭。
“楊科長,你說的對?!?/p>
“可是這就沒辦法解釋,留下的這對腳印為什么會這么深?”
楊同新重新抽出一支煙:“不是沒辦法解釋,而是很好解釋?!?/p>
“就是這個人,曾經(jīng)不止一次站在肖玉強家北面窗戶下面?!?/p>
“如果這個人多次踩在同一個位置,甚至是時間跨度多達幾天,每天都會過來在這個位置站一陣?!?/p>
“想留下這么深的腳印,也不是不可能。”
白雪一臉疑惑問道:“那他為什么要多次出現(xiàn)在肖玉強家窗戶下面,他要干什么?”
楊同新一臉嚴肅,伸出兩根手指:“踩點!”
“他在為他即將要做的事情,查看情況?!?/p>
“只要摸清楚了肖玉強一家的生活規(guī)律,他便會采取他的違法行為?!?/p>
聞言。
白雪恍然大悟。
果然,還是楊科長的這個說法更符合邏輯。
白雪正要在問什么?
董春風卻風風火火的走進辦公室。
他也完成了任務,著急忙慌的趕了回來。
他接了一杯水,才坐到楊同新對面。
“楊科長,已經(jīng)查清楚了,當年那個殺豬的三明叫劉三明,目前在區(qū)里的建筑工地做保安?!?/p>
“他也承認當年確實與肖玉強有過矛盾?!?/p>
“是因為肖玉強到他家里買肉,兩人因為重量的問題吵了幾嘴?!?/p>
“當時兩人吵架的時候,店里還有其他人,這件事后來就被傳開了?!?/p>
“就說兩人有矛盾?!?/p>
“我也問過案發(fā)前后那段時間劉三明在哪里?他說在朋友家喝酒?!?/p>
“這件事我也證實過了,他說的沒錯?!?/p>
“所以現(xiàn)在能斷定,兇手并不是劉三明?!?/p>
“而且劉三明這人身高不高,只有一米六幾左右,鞋碼也只有四十號。”
楊同新點了點頭:“其他事情呢?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
董春風喝了口水:“陳秀萍當年在牛蛙村的相好,我已經(jīng)找到了?!?/p>
“這人的體貌特征,與我們推斷出來的差了很多。”
“個子矮小,鞋碼也不對。”
“至于肖玉強從他手里把陳秀萍搶走這件事,他卻矢口否認?!?/p>
“他說根本沒有這回事?!?/p>
“只是當時村里老百姓謠傳,說什么兩人長大之后能結(jié)婚。”
“其實兩人根本就不怎么熟悉?!?/p>
楊同新點了下頭:“當年被肖玉強抓進去的那個小偷,檔案找到了嗎?”
董春風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很舊的卷宗。
上面還有被擦過的痕跡。
“是在派出所的庫房里發(fā)現(xiàn)的,找了好幾個小時,才把它給翻出來。”
楊同新打開來仔細翻看。
當發(fā)現(xiàn)這位小偷個子只有一米五多,而且瘦不拉幾的,楊同新就把卷宗合上了。
如今派出去的兩支隊伍,都把楊同新想知道的調(diào)查清楚了。
可是仔細想一想又發(fā)現(xiàn),根本就沒有有價值的線索。
為什么會這樣?
楊同新一邊吸煙,一邊皺眉思考。
董春風和白雪也不說話。
都在皺眉琢磨著案子。
雖然調(diào)查到了很多信息,但如今的案子卻陷入了僵局。
白雪和董春風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這個案子被擱淺了二十年,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也讓他們意識到,想要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會非常非常困難。
怎么調(diào)查,向哪個方向延伸?
目前都是未知的。
過了許久,楊同新將煙頭掐滅:“通知所有人,馬上開會!”
十分鐘后。
會議室。
在接到通知后,所有人都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而后就在會議室里討論案情。
彼此也在把今天得到的消息進行共享。
等到楊同新端著茶杯進來,所有人都漸漸閉了嘴。
看到楊同新坐下后一直都沒有說話,一個個也都在猜測楊同新在想什么。
以至于,會議室里也越來越安靜。
幾分鐘后,楊同新清了清嗓子:“對于今天調(diào)查到的線索,你們應該都已經(jīng)共享過了?!?/p>
“所以我就不再啰嗦?!?/p>
“我現(xiàn)在只問你們一個問題,經(jīng)過這一天的調(diào)查,你們是不是發(fā)現(xiàn)這個案子很難查下去?”
“而且當年的專案組,肯定也動用了很大資源進行調(diào)查,但這個案子依舊擱淺了?!?/p>
聞言。
臺下眾人點了點頭。
今天確實得到很多信息,但是很可惜,一件有用的都沒有。
楊同新掃視了一眼臺下,一臉嚴肅道:“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答案只有一個。”
“案子的定性有問題,這才導致我們的偵破方向出了錯誤?!?/p>
臺下立刻嘩然。
一個個都瞪大眼睛看著楊同新。
今天早上召開第一次會議的時候,楊同新就對案子的定性讓他們討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