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那個要拐進街口的人,看到他們后也是一愣。
“是你!”
老人看到楊同新后一臉驚訝,同時眼中也出現(xiàn)了一絲感激之色。
昨天在服務(wù)區(qū),如果不是這年輕人過來幫他說了幾句話。
那趙主任可不會那般客氣把他帶回來。
鐵定會采取強硬手段把他帶回臨川縣。
這幾次他被截訪,每次回來身上都青一塊紫一塊。
唯獨這次沒有。
楊同新愣了一下:“王廷山!”
白雪和呂文瑞都一臉緊張看著老人。
如果他真是王廷山,那還真就巧了!
老人微微一愣,小心翼翼點了下頭:“你們認(rèn)識我?”
說話的時候,老人一臉防備向后面退了一步。
這些年來找他的人太多了。
有的人見到他之后,干脆什么話也不說,上來就揍他一頓。
他知道這些人都是哪安排來的。
每次他都忍著,因為報了警也沒用。
警察根本不抓人。
不過王廷山雖然戒備,但他也沒有太擔(dān)心。
對面的年輕人是昨天在服務(wù)區(qū)見到的,應(yīng)該不是臨川縣本地人。
或許跟他的事沒關(guān)系,也就不會對他動粗。
白雪和呂文瑞不由得笑了。
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楊同新笑著道:“去你家吧!”
“我們就是專程來找你的!”
聞言。
王廷山猶豫了。
專程來找他這句話,令他的心慢慢提了起來。
楊同新看出了王廷山的擔(dān)心,一臉平靜道:“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p>“如果真要對你動手,昨天在服務(wù)區(qū),我就不可能幫你?!?p>王廷山信了楊同新的話,因為楊同新的眼神很真誠,所以他沒了戒備。
王廷山家里。
王廷山為幾人泡了茶,就在對面的凳子上坐下。
“你們是?”王廷山心中有些忐忑。
從楊同新幾人的行為舉止上,他看出來這不是臨川縣本地人。
這也讓他意識到了什么。
心中不免有些激動。
呂文瑞介紹說:“我們是省紀(jì)委第三監(jiān)察室,這位是我們楊科長,這位是白雪,我叫呂文瑞,我們倆都是科員?!?p>“你們是省紀(jì)委的!”王廷山雖然心里有猜測,但聽到對方確切的身份后,他還是一臉驚訝。
楊同新輕輕點了下頭:“你知道我們是為了什么事來的?”
王廷山一臉激動,用力點了下頭。
他昨天想去省里上訪,就是想去省紀(jì)委。
只是在服務(wù)區(qū)被抓了回來。
但他并不死心,琢磨著哪天再偷偷跑去上訪。
沒想到,他其實在服務(wù)區(qū)就跟省紀(jì)委的人接觸到了。
如今,還坐在了他家里。
王廷山正要開口,忽然心頭一緊,他站起來,一臉緊張向院子外面看過去。
之前省紀(jì)委有幾個科室找過他,都有臨川縣的人陪同。
他覺得這一次肯定也不例外。
雖然沒跟著進來,但說不定就在外面監(jiān)視著他。
“別看了!就只有我們?nèi)?。?p>“我們這次來臨川縣,還沒有通知縣委縣政府,這幾天算是微服私訪?!?p>“所以有什么話,你也可以放心跟我們講。”
“當(dāng)然,我們來找過你這件事,你還要替我們保密?!?p>微服私訪!
王廷山心中的忐忑盡去,他意識到,或許有人可以為他女兒討回公道了。
王廷山坐了回去,不放心的又向外面瞧了眼。
見確實沒有人,他臉上這才放松。
“楊科長,我女兒是被人陷害的!”
王廷山一臉氣憤說道。
說話的時候,他雙手還下意識握緊衣角。
被陷害的!
楊同新眉頭微皺,王廷山的這個說法,從沒在卷宗里體現(xiàn)過。
而且,王春梅都已經(jīng)失蹤這么多年了。
王廷山提起這件事的時候,還會這么氣憤。
令楊同新意識到這里有隱情。
楊同新沒有著急問王廷山,他為什么說王春梅是被陷害的?
而是問他:“之前省紀(jì)委有三個科室來調(diào)查這個案子,你也是這么說的嗎?”
楊同新想知道王廷山的說法是不是發(fā)生了變化。
如果他之前也是這么說,卷宗上不可能體現(xiàn)不出來。
結(jié)果,就看到王廷山用力點了下頭。
他道:“我一直都這樣說,不管是你們省紀(jì)委來問我,還是臨川縣派人來問我?!?p>“我都是這樣說的,從來沒變過!”
楊同新忽然眉頭緊鎖,一臉嚴(yán)肅問道:“你確定嗎!”
王廷山點了下頭,不置可否道:“我當(dāng)然確定,我敢對天發(fā)誓,不管誰來問我,我都是這樣說的。”
“從來沒有過第二種說法?!?p>他為了能讓楊同新相信,還一臉認(rèn)真伸出了手,做出了發(fā)誓的動作。
楊同新看了白雪和呂文瑞一眼,他們兩人同樣也是一臉震驚和不解。
他們同樣也看過卷宗。
上面記錄的信息不多,但都沒有記錄王廷山的這句話。
楊同新皺著眉,看著王廷山問:“你的這個說法不被認(rèn)可!”
王廷山氣憤的點了下頭,他又激動的站了起來,繃緊身體道:“他們不相信我說的話。”
“就連省紀(jì)委之前派來的那三個科室,也不相信我?!?p>“為什么?”楊同新追問。
王廷山眼中出現(xiàn)了火氣,他近乎咬著牙道:“因為他們說我是神經(jīng)病,說我精神錯亂,還說我說的話根本沒辦法采信?!?p>“而且臨川縣還拿出了我的精神鑒定報告,說我患了精神分裂癥,還有什么妄想型人格?!?p>“他們還表示,我說我女兒是被害的這個說法,是被我幻想出來的?!?p>“還說我女兒就是普通的失蹤,根本不是我說的那種被人害了?!?p>楊同新道:“你別激動,坐下來好好跟我們說?!?p>王廷山點頭,這才深吸了口氣控制好情緒,重新坐了回去。
楊同新遞給王廷山一顆煙,他抽了幾口后,情緒明顯比之前穩(wěn)定了許多。
王廷山道:“是縣公安局給我做的精神鑒定報告。”
“我發(fā)現(xiàn)女兒失蹤之后就報了警,等了好幾天,也沒聽到公安局那邊有什么消息。”
“于是我就去公安局找了幾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