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楚蕙蘭若還是先前那一副傾城絕色的模樣,皇帝可能還會動一下惻隱之心,但現(xiàn)在她頂著一張人不人鬼不鬼的容貌,又對皇帝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這讓皇帝心頭一下子生出一股厭惡之意,他皺著眉頭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看向面不改色的楚御禮,問,“這是怎么回事?”
“回父皇,兒臣自從知道吸血惡魔的事情之后翻看了不少古籍,我們的古籍上的確沒有吸食人血這樣的書?!背Y垂眸看了一眼已經(jīng)痛得渾身開始抽搐的楚蕙蘭,眼底沒有半點(diǎn)同情,他繼續(xù)道,“除了神話故事里面的妖魔,沒有人以人血為飲?!?/p>
皇帝眉頭緊皺,想到自己先前因?yàn)榭吹匠ヌm的模樣之后動了的心思,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愧對天下百姓。
他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一些,然后指著楚蕙蘭,“那她這個...”
楚蕙蘭痛的表情扭曲了,眼睛也開始往上翻,根本沒有先前半點(diǎn)的姿態(tài),她混疼疼痛的想要蜷縮起來抱緊自己,但是卻因?yàn)楸唤壸×耍緵]有辦法保住自己。
“皇兄...求你了,給我血,給我喝血...”
皇帝無動于衷。
楚御禮也對她的痛苦視而不見,“這是南疆巫蠱之術(shù),至于她為什么會得知南疆的巫蠱之術(shù),兒臣也不知道。”
“巫蠱之術(shù)!”皇帝臉色一沉,眼底立刻露出厭惡之色,“楚蕙蘭!你竟然還勾結(jié)南疆!”
皇帝側(cè)首看向楚御禮,“你是如何得知的?”
楚御禮拿出一本書遞給皇帝,“兒臣在秋獵遇刺之后派人去了豎州查那些刺客的底細(xì),他們在當(dāng)?shù)刭I了當(dāng)?shù)氐墓偶?,上面記載了不少南疆的巫蠱之術(shù),其中就有使容顏永駐的方法,不過...”
楚御禮看著皇帝翻開之后,才繼續(xù)道,“這種巫蠱之術(shù)應(yīng)該是騙人的,因?yàn)橐蕊嬒滤麄兲刂频乃幫?,然后以人血養(yǎng)之,若沒有以人血為養(yǎng)分,那被吞下去的藥丸就會吞噬本體的血液,致其加速衰老,痛苦而亡?!?/p>
楚御禮說到這里垂眸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滿臉皺紋的楚蕙蘭,“就像她這樣?!?/p>
皇帝看著上面記載的藥丸,那所謂的藥丸其實(shí)根本不是藥丸,而是一種蠱蟲。
他啪的一下把手中的古籍丟在楚蕙蘭面前,“楚蕙蘭!你真是被鬼迷了心竅了!竟然在自己身上用蠱!容顏對你來說就那么重要嗎?”
楚蕙蘭已經(jīng)疼得聽不到皇帝在說什么了,她抽搐著身子忽然哭了起來,“皇兄...你別...丟下我,你說過...的...你最...喜歡我了,你說我最...漂亮的!”
楚御禮聽著楚蕙蘭這話,抬眸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皇帝一眼,皇帝忽然被兒子這么看了一眼,立刻甩袖罵道,“看什么看?老子從未對她說過這么惡心的話!”
楚御禮不在意地收回目光,就見楚蕙蘭又朝著楚浩澤的方向伸手,“皇兄...你來接...蘭兒了嗎?”
楚浩澤被楚蕙蘭這話嚇了一跳,他努力朝旁邊涌動著身體挪了挪,無辜地抬頭看著皇帝,“父皇!兒臣什么都不知道?。撼贾皇且粋€未及冠的孩子!”
這個女人他當(dāng)初還以為多厲害呢!原來也不過是一個沒有頭腦的蠢貨!這些年她之所以能這么肆無忌憚,一個是因?yàn)椴辉诰┏嵌且驗(yàn)樗值紫逻€有那些聽她命令的死士和蕭景宴。
現(xiàn)在蕭景宴不在她身邊了,那些殺手死士都不在她身邊了,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早知道這個女人這么沒用,當(dāng)初他就不給她表忠心,把楚明月給她,還暴露了自己!
皇帝沉著臉,目光來回在楚浩澤和楚蕙蘭之間來回轉(zhuǎn)悠。
忽然站在一邊的楚御禮道,“父皇,姑姑口中的皇兄應(yīng)該是五皇叔?!?/p>
他看著楚蕙蘭,眉梢微挑,“畢竟姑姑身邊那些忠心耿耿的死士,都是五皇叔留給她的不是嗎?”
皇帝聞言臉色一沉,那些死士是不是楚晉霆給她的他不知道,但是當(dāng)年事發(fā)之后,他手下的那幾個心腹的確不見了蹤影。
想到這里皇帝瞇眼看著楚蕙蘭,厲聲道:“拿血來!”
福清很快端著一碗鮮血走了進(jìn)來,皇帝給福清使了個眼色,福清立刻上前親自把碗中的血灌入楚蕙蘭的嘴里,隨著一碗血咽下去,先前還渾身顫抖的楚蕙蘭終于不再掙扎了,她漸漸地平靜了下來,然后皇帝就看著她那原本滿是皺紋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變回了先前那種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臉上的皺紋也逐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傾城之色,頭發(fā)也從發(fā)尾開始慢慢的從灰白色變成青黑色。
隨著楚蕙蘭身體的恢復(fù),她的理智也回來了,她抬頭望著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皇帝,無力輕笑,“我就知道皇兄和父皇一樣,最疼愛我了?!?/p>
皇帝靜靜地看著楚蕙蘭,“你和楚晉霆是什么關(guān)系?”
楚蕙蘭眼神一凝,接著她扯了扯嘴角,輕聲道:“自然是兄妹關(guān)系了,皇兄問的這是什么話?!?/p>
說到這里楚蕙蘭臉色變得有些哀傷,“我知道五皇兄做了一些讓皇兄您無法接受的錯事,但他再如何也是曾經(jīng)待臣妹最好的皇兄了,皇兄去死這么些年,臣妹去祭奠他一下又...”
“那你又為什么要?dú)⒘俗约厚€馬和自己的親生女兒?”一個冷清女聲打斷了楚蕙蘭的話。
這件事情除了當(dāng)年為她做事的暗衛(wèi),無人知道!
楚蕙蘭猛地回頭看著那個逆著光走進(jìn)來的人,沉聲喝道:“本宮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你被撞破了什么事情才會想要?dú)⒘巳襾矶伦∷麄兊淖???/p>
皇帝眼神一凝,他朝著門口逆光而來的女子看去,沉聲問,“御王妃,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姜黎婳明顯是跑著過來的,此時她雖然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但是臉上的紅霞和急促的呼吸暴露了她并不如她表現(xiàn)的淡定。
楚御禮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已經(jīng)朝他迎了過去,姜黎婳抬眸看著他,低聲道:“我想起來了?!?/p>
書中用一句話描述過那個女人的狠厲,那句話是這樣說的:她為了自己的秘密和目的,親手殺了自己的女兒和丈夫,并下令燒了整個洛家。
“她的秘密被自己的女兒和丈夫撞破,為了隱藏自己的秘密,她親手殺了自己的女兒和丈夫,然后下令燒了整個洛家。”
“你胡說!他們死的時候,我在宮中給母后侍疾!又怎么會殺了他們!”楚蕙蘭嘶聲吼道,“你少在那兒誣陷本宮!”
楚御禮是知道姜黎婳‘秘密’的人,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如今是娘子最親近的人。
娘子連那種匪夷所思的秘密都愿意告訴他,又怎么會騙他呢。
他看著楚蕙蘭,“姑姑不是有兩張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