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弘安沒有避開她的親昵,而是垂眸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他生得一副清心寡欲菩薩像,說的話卻并非清心寡欲,“施主許是不知,佛教五戒,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戒?!安粴⑸笔恰叭省?,“不偷盜”是“義”,“不邪淫”是“禮”,“不妄語”是“信”,“不飲酒”是“智”。
世人常將邪淫與色欲混為一談,實(shí)則兩者天差地別。欲念如水,堵不如疏??謶执蠖鄟碜晕粗?,直面恐懼后,也就不再恐懼?!?/p>
說著,他讓女施主去看一旁的佛像擺件。
“這是什么?真真是羞煞我也!”這夫人順著他視線望去,竟看到了一尊男女糾纏的佛像,連忙以手捂眼。
弘安解釋道:“這是我佛門之中的歡喜佛。施主且看,男者盤坐,右腿呈較大的彎曲,左腿則曲于右腿之內(nèi),彎度相對較小。而女者面向男者,雙腿纏……四臂相互緊擁,這一獨(dú)特的法相傳遞了深邃的佛門寓意?!?/p>
“什么寓意?”夫人追問,聲音逐漸黏膩。
“其中男身代表法,女身代表智慧,通過男身與女身相互緊密交織的姿勢,寓意法與智慧雙生,和諧統(tǒng)一?!?/p>
“這尊歡喜佛貧僧日日擺在屋中。佛門師祖曾說,調(diào)心要令信所緣。貧僧日日觀形鑒視,逐漸習(xí)以為常,見慣了,欲念之心便可收放自如。”
夫人癡癡地望著他,伸手拉開他的僧衣,嬌柔問道:“那弘安師父此時(shí)此刻可愿將欲念釋放出來。”
弘安垂眸看來,對她的撩撥無動(dòng)于衷,“只待夫人一聲許可,貧僧便可將收起來的欲望盡數(shù)施展在夫人身上,夫人說停,才可停。夫人不想停,便一直酣戰(zhàn)到天明?!?/p>
夫人忍無可忍,迫不及待地纏了上去,“和尚,我要你……狠狠地疼我。”
“謹(jǐn)遵夫人號(hào)令。今夜,貧僧愿與夫人共赴欲海,當(dāng)一回歡喜佛。”
不消片刻,屋里便傳來了男女歡好之聲。
初時(shí),女多有矜持,釋放不開,男耐心開導(dǎo),不多時(shí),便有極盡歡愉之聲響。
屋中燈火久不歇。
……
寺廟之中有一間靜室。
靜室只有一扇小窗,與密室無異。
靜室內(nèi),一位濃眉大眼五官周正的和尚已經(jīng)打坐一天兩夜。
若是姬臻臻再此,定要驚呼一聲巧合,因?yàn)檫@和尚不是別人,而是上次一別之后多日未曾再見的空凈大師。
空凈打坐許久,忽然間,眉頭微微一皺。
靜室之中不知何時(shí)竟出現(xiàn)了一只精媚鬼。
精媚鬼又作時(shí)媚鬼,為佛門三鬼之一,由精靈變化而厭媚于人,以十二時(shí)中子鼠丑牛等獸為種種相,或作少男、少女、老宿之形及可畏等相,故意惱亂坐禪僧人,各當(dāng)其時(shí)而來。
若多卯時(shí)來者,必是狐兔之類,若是子時(shí)來者,則為鼠獸,余時(shí)來者,類此可知,呼其名字,精媚即散。
這只精媚鬼化為了一個(gè)妖艷絕倫的紅衣女鬼,一雙纖細(xì)玉手纏上空凈的脖子,對著他吹氣,蠱惑道:“和尚,和尚,念什么經(jīng),打什么坐,快來同我玩耍呀~”
“奴家好生空虛寂寞啊,和尚快快別打坐了~”
“干坐著不累么?呼,呼~”吹去一口又一口的香氣,那打坐的和尚也不受困擾,令精媚鬼惱羞成怒。
轉(zhuǎn)瞬間,它便化作了一只面目猙獰可怖的丑陋惡鬼,怒喝道:“和尚,我要吃了你,吃了你!不準(zhǔn)打坐了!聽到?jīng)]有?你快跑啊,我長得這么兇惡,你再不跑就會(huì)成為我的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