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姬家最忙的人,那非姬四郎莫屬,畢竟姬家的產(chǎn)業(yè)都是姬四郎在打理。
姬四郎又是個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自從以前發(fā)生過老仆欺下瞞上賬本造假的事兒,姬四郎時不時就要去各大酒樓、商鋪和莊子視察,有時候還會親自出去跑貨,一走一兩個月,比鎮(zhèn)國公這個老子忙多了,也累多了。
姬大錘和其他兄弟都勸他不要這么拼,但姬四郎偏不。
他沉浸于做生意無法自拔,以至于身上隨時都攜帶著一個小巧玲瓏的玉算盤。
每天打算盤聽著那玉珠擊打的響兒,姬四郎能笑成一個大傻子。
姬大錘和幾個兒子一番商討之后,決定所有人都去,免得沒去的有話說。
幾顆腦袋齊刷刷地轉(zhuǎn)向姬臻臻,等著她點頭。
老爹和哥哥們這么黏人,讓姬臻臻嘆氣不已,白嫩小包子臉上滿是無奈之色,“爹啊,哥哥們啊,我說你們乖一些行不行哇,你們的溺愛就是我攢功德長個頭大業(yè)的攔路石,甭管那河里是水怪還是水鬼,我一根指頭就能捏死,超容易噠。再說了,我還有空離這個人形護身符呢?!?/p>
然而這次幾個爺們說什么都要跟著去。
上次說是李尚書府后宅,他們不方便去,這次都荒郊野嶺了,他們方便得很。
如果小寶/妹妹做法的話肯定得有人守著啊,這事兒交給別人他們都不放心。
姬臻臻換個角度再勸:“爹爹啊,咱要是一起出動,這目標(biāo)是不是太大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私下里密謀啥呢。”
姬大錘大嗓門一吼,“我們一家人出個門怎么了?誰敢唧唧歪歪,我一拳頭打歪他的嘴!”
姬三郎大嗓門不輸老子,“我?guī)椭鄣黄鸫?!?/p>
姬臻臻扶額,“我答應(yīng),我答應(yīng)還不行嗎?不過,咱明日不去,等爹和哥哥們下次休沐的時候再去?!?/p>
不然,父子三兒一起告假,太引人注目了。
當(dāng)今圣上嘉貞帝登基初始十分勤勉,將原本的五日一休沐改成了十日一休沐,等后來徹底掌權(quán),國事不那么繁忙,才又改了回去。
上五天班就能休一天假,等不了幾日便能到下次休沐,姬臻臻也不急于這一兩天。
姬大錘和兒子們沒有任何意見,笑呵呵地應(yīng)下了。
空離聽說此事后,欲言又止地盯著小萌妻看了許久。
姬臻臻維持著打坐的姿勢,給了他一個眼神,“說。”
空離:這公主施舍乞丐一般的語氣,讓他手癢癢。
“臻娘,辦這種事兒還是低調(diào)為好,你若是帶著岳父和兄長們一起去,過于打眼了。”
姬臻臻不以為意,“知道就知道嘍,有啥大不了,我姬家又不是去殺人放火?!?/p>
空離提醒道:“臻娘,若是有人借機生事,比如彈劾岳父大人攜子女一起修邪門歪道,恐怕會惹來麻煩?!?/p>
姬臻臻淡淡哦了一聲,“那此人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p>
空離無言以對。
就姬家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做事風(fēng)格,也難怪招致滅門之禍。
不過,若是嘉貞帝有心對付鎮(zhèn)國公,那鎮(zhèn)國公一家再是小心謹慎也無用,反之,若嘉貞帝真如他表現(xiàn)的那樣厚待鎮(zhèn)國公一家,鎮(zhèn)國公做再出格的事兒,他也能替他兜底。
所以,倒不如像臻娘這樣隨心所欲。
姬臻臻當(dāng)然知道暗中盯著鎮(zhèn)國公府的人不少,但她修的是正道,不是邪門歪道。
就算她修的是邪門歪道,但她沒有害人的話,又關(guān)那些人屁事。
于是乎,休沐這日,姬臻臻光明正大地拖家?guī)Э诘厝ヌで嗔恕?/p>
裝模作樣地游玩一圈后,一家人湊巧路過了魏二娘落水的那條河。
姬臻臻幾乎是踩著點抵達。
此時夕陽只剩最后一抹余暉。
余暉撒在河面上,河面泛著暖橘色的細波,看起來靜謐而美好。
姬臻臻:風(fēng)景極佳,完全不像是藏了一只水鬼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