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姬臻臻所言,張三妹在賈家地位果然不低,那門房一聽是張姨娘的親姐姐,還說什么死不死的,嚇得立馬去稟報了。
沒多久,張寡婦連同她帶來的姬臻臻和空離二人,便被賈宅的家丁請了進(jìn)去。
張三妹有單獨(dú)的小院,穿金戴銀,面色紅潤,可不像那做了鬼妓子的人。
同張寡婦相比,張三妹容貌更為嬌艷一些,但身段不及對方。
“二姐,出了何事?我怎的聽下人說你要尋死,你可嚇?biāo)烂妹昧?!”張三妹迎上去,握住張寡婦的手不放,神色擔(dān)憂不已,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
張三妹的擔(dān)心還真不是裝的。
最近那邊有幾個主顧就喜歡她二姐這般生過孩子的豐腴婦人,其中一個大主顧尤其難纏,又要身姿好,又要聲兒好聽,還要哭得好看的。
所有人里面,只有二姐滿足要求。
若二姐沒了,她一時半會兒上哪兒去找這樣的。
這可是她和老爺?shù)膿u錢樹??!
張寡婦抽出自己的手,一臉冷漠,“三妹,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就別在我面前惺惺作態(tài)了?!?/p>
張三妹心里一驚,目光落向她身后的小道童,“二姐知道什么了?莫不是聽了什么江湖神棍的胡言亂語,對我有了誤會?!?/p>
因是近期最大的搖錢樹,她一直派人留意著二姐那邊的動靜,小道童擺攤算卦的事情她已經(jīng)提前得知。但張三妹并不認(rèn)為這小道童有真本事。
姬臻臻也正打量她,忽地道:“張姨娘怕是不知,你助紂為虐,早已孽力纏身,若是及時收手,尚能避開一劫,若繼續(xù)助紂為虐,小心枉死之人化為厲鬼找你索命!”
張三妹心里一顫,隨即怒道:“哪里來的江湖小騙子,來人,給我將這人轟出去!”
“我進(jìn)來時便已貼了隔音符,你便是叫破喉嚨,也無人回應(yīng)。”
“你!你究竟要干什么?二姐,你這是什么意思?”
姬臻臻兀自找了個椅子坐下,端正著小身板,淡淡道:“沒什么意思,你二姐今兒就是來還借條的。錢帶來了,借條消了吧?!?/p>
張寡婦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十兩銀子放在桌上,“三妹,你借給我的十兩銀子原封不動地還給你,你把借條給我?!?/p>
張三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嘆道:“我這還不是看二姐夫走后,二姐和小安孤兒寡母的沒個人照料,這才想要二姐多點兒銀子傍身,二姐何必急著還我,可是這小道童說了什么?”
見性子軟和的二姐定定看著自己,一副打定主意要拿回借條的樣子,張三妹沒好氣地道:“罷了罷了,借條還你便是。我是你親妹妹,我會害你不成?你竟愿意相信一個外人的話也不相信自己的妹妹……”
張寡婦拿到借條,確認(rèn)無誤之后,立馬拿給姬臻臻看,“小道童,這借條上頭沾了一點墨汁,正是當(dāng)日我按手印的那張,你快看看這上面寫了什么?”
旁邊張三妹聽到這話,頓時露出一副委屈受傷的模樣,“當(dāng)日我不是當(dāng)著二姐的面念了借條的內(nèi)容么,難道二姐以為我仗著你不識字糊弄你簽了別的契書?”
姬臻臻掃了一眼借條內(nèi)容,看向面前有恃無恐的張三妹,端著包子臉,露出一種老成的譏諷之色,“內(nèi)容是借錢不假,但這紙上除了人人可見的這幾行字,還有別的?!?/p>
話畢,姬臻臻伸手在紙張空白處拂過。
只見那原本只有幾行小字空了大半頁的借條,竟在空白之處顯露出了別的字。
那后面的字不知是用什么寫的,竟時隱時現(xiàn),還發(fā)著幽幽的綠光,看著詭異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