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晌午。
林陽還沒出門,陳大牛和朱豪就進(jìn)了院子:“林陽,昨天聽說野味居出事了,怎么也沒告訴我們?!?/p>
“你倆都喝得不省人事了,告訴你們有個雞毛用。”
“現(xiàn)在酒醒了?”
林陽看著急頭白臉的兩人,問道。
“現(xiàn)在情況咋樣?”
朱豪問道。
“哪個王八犢子這么搞,在飯菜里面下毒,這是要死人的。”
陳大牛氣呼呼的說道。
“這樣,你倆先去縣醫(yī)院找馬長生和我老舅,把他倆換下來?!?/p>
“讓他們先去幸福小區(qū)休息?!?/p>
“我現(xiàn)在要去一趟孫家灣,估摸著最遲下午,就能找到下毒的人?!?/p>
林陽說道。
“小陽,你去孫家灣找兇手,不會是龐彪的媳婦,喬菊花吧?”
陳大牛一愣,瞬間反應(yīng)過來。
“真的假的?這娘們這么狠?”
看著林陽微微點頭,朱豪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喬菊花真是瘋了,她這是上次沒有撈到好處,氣急敗壞想要在野味居投毒,這是要把我們整個公司給拉下水啊?!?/p>
“小陽,我跟你一起去。”
陳大牛雙拳緊握,眼神之中充斥著怒火:“我倒要當(dāng)面問問龐彪,他這個媳婦到底想要干什么?想進(jìn)局子不要拉上我們!”
“差點忘了。”
林陽說著,打開車門拿出了一個袋子:“你倆去縣城,朱豪去醫(yī)院,你去市里找你媳婦鑒定一下,這些飯菜里是不是有巴豆粉。”
“行?!?/p>
等兩人開車直奔縣里,林陽才開著車到了孫家灣生產(chǎn)隊。
剛到路口。
就碰到了準(zhǔn)備去公社采買的霍鋼鐵兩口子:“小陽,你咋來我們生產(chǎn)隊了?是不是有事?”
“野味居的事情我們聽說了?!?/p>
“我們還打算等會到公司去的?!?/p>
何翠花說道。
“情況咋樣了?”
霍鋼鐵隔著車窗遞給林陽一根煙。
“霍叔,野味居的事情你們不用操心,人差不多已經(jīng)找到了,問題不大。”
“你們就不用去公司了?!?/p>
“我來找彪哥有點事兒?!?/p>
林陽笑道。
“行,那有事招呼?!?/p>
“好?!?/p>
看著霍鋼鐵兩口子騎著自行車離開,林陽才緩緩進(jìn)了孫家灣生產(chǎn)隊。
停好車。
進(jìn)門,正好看到龐彪在穿外套,兩人就在上房門口碰了一個正著:“老三,我正要去找你呢。野味居的事情我們聽說了,而且我還聽說孟書記也知道了,估摸著就要找你,這件事情影響很大,搞不好野味都不能賣了?!?/p>
“彪哥,你別急,我們進(jìn)屋說。”
林陽拍著龐彪的肩膀,兩人進(jìn)了屋:“家里就你一個人?”
“那還能有誰,光棍一個?!?/p>
“等會喬菊花過來把自己的一些東西拿走,以后我就是孤家寡人了?!?/p>
“我想著之后住在縣里行了,現(xiàn)在包產(chǎn)到戶,我看生產(chǎn)隊的隊長也沒啥活干,春種秋收開會的時候來看個會,收拾個莊稼就行了?!?/p>
龐彪說著,蹲在凳子上點了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前些日子犯了渾,回頭我請大家伙吃飯,我準(zhǔn)備親自去定河市一趟,把陳歡歡給請回來,這事兒你包在我身上?!?/p>
“先不說你和歡姐的事情,今天我找你,是讓你看看這個?!?/p>
林陽把口袋里的手帕遞給了龐彪:“你認(rèn)識不?”
“喬菊花的手帕怎么在你這里?”
龐彪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林陽。
“彪哥你別誤會,我可沒興趣?!?/p>
“從野味居后院找到的,我們生產(chǎn)隊的趙祥你知道吧,他說這兩天孫家灣有個女人來找他,打聽野味居的事情。”
“我來找你,就是確認(rèn)一下,這手帕是不是喬菊花的?!?/p>
林陽說道。
“啪!”
龐彪又不是傻子,林陽此話一出,他瞬間反應(yīng)過來,氣得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這個狗日的,真是犯渾,她這是要干啥啊!下毒,把她能耐的!”
“彪哥,你確定是她的手帕?”
林陽問道。
“確定?!?/p>
“這手帕是五年前繡的,那時候我和喬菊花還好,我這也有一塊。”
龐彪的臉色鐵青,轉(zhuǎn)身從洗臉盆架子上拿下手帕:“昨晚上剛洗干凈,她的下面繡著一個菊字,我的是彪字,這是我閨女繡的。”
“那應(yīng)該八九不離十了?!?/p>
林陽點了點頭,看著龐彪的臉色漲紅,顯然是憤怒和羞愧到了極點:“彪哥,這個手帕我還沒有交到公安局去,我就是來問問你,你什么態(tài)度。再怎么說,你和喬菊花也是半輩子的夫妻了,俗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p>
“有個屁的感情!”
“這個瘋女人能干出這種事情來,牢底坐穿都不為過?!?/p>
“還好喬菊花膽子小,用的巴豆粉,要是耗子藥,我弄死她的心都有!”
“老三,野味居的事情牽扯到的人很多,不僅僅是你娘,還有紅山實業(yè)公司的職工,我今天就給你表個態(tài),該怎么弄就怎么弄!”
龐彪一臉嚴(yán)肅,說話的時候后槽牙都感覺在顫抖。
“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p>
林陽話音剛落,院子的大門就被哐啷一聲推開了:“龐彪,我來拿我的東西,你人呢?”
“彪哥,這手帕還需要她自己承認(rèn)?!?/p>
林陽說著,起身躲在了門后面。
龐彪點了點頭,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把手帕塞進(jìn)口袋出了門,迎面就堵住了喬菊花。
看著喬菊花一副冷著臉不耐煩的樣子,龐彪還是不敢相信。
和自己過了二十多年日子的女人,竟然能干出這種事情來:“你的行李在廂房,還有這個,是閨女給我們做的,你的還給你?!?/p>
“怎么在你這?”
喬菊花接過手帕看了一眼,然后揣在了自己的褲兜里:“讓開,我搬行李?!?/p>
“喬菊花,你的手帕是林陽從野味居的后院發(fā)現(xiàn)的?!?/p>
就在此時,龐彪忍不住開了口。
“你……你說啥?你胡說!”
“什么野味居,我沒去過,我也沒有下巴豆粉!”
喬菊花看著龐彪沉著臉,心里一晃,直接脫口而出。
躲在屋子里的林陽,聽到喬菊花親口承認(rèn),也是長呼了一口氣:“這年頭,感情糾紛真是能害死人啊?!?/p>
“喬菊花,你特么的喪良心,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怎么想到的在野味居的食材里面下毒的!”
“你這個畜生!”
就在此時,外面的龐彪發(fā)出了一聲嘶吼。
啪!
接著,一道響亮的巴掌聲響起。
“??!”
還沒等林陽反應(yīng)過來,外面就傳來了一道悶哼聲。
“不好!”
“彪哥別亂來!”
林陽隱隱間察覺到這聲音不對勁,等他一個箭步?jīng)_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喬菊花躺在地上,腦袋下面滲出了血跡,儼然是被龐彪一巴掌打倒在地,正好腦門磕在了院子里的磚頭上。
“臥槽!”
“龐彪,你特么的瘋了!”
“快抱著,我開車,上醫(yī)院!喬菊花要是因為你過失死了,你閨女原不原諒你我不知道,你特么后半輩子就準(zhǔn)備坐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