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許明智就好啦。”
“許老板,我倒是挺好奇的,我的電話是誰告訴你的?”
這種來歷不明的老板,林陽還是多了一個心眼子,畢竟在香港認(rèn)識的人之中除了陳志朋有合作關(guān)系之外,還有一個假的港商是倒賣古董營生的。
他雖然被抓了,但是林陽敢肯定,他只是一個小嘍啰,背后肯定還有一個很大的拍賣公司。
現(xiàn)在林陽拖家?guī)Э诘?,接到這種地方來的電話,他還是要多一些心眼。
“當(dāng)然是陳老板啦,我和他是好朋友,也是很好的競爭伙伴?!?p>對面的許明智說話很是輕松,沒等林陽反應(yīng)過來,接著道:“我知道陳老板給你的價格是5塊錢一斤,一個月是1000斤,我可以出8塊錢一斤,而且每個月要1500斤。林老板,你覺得怎么樣啦?!?p>聽著許明智報出的價格,林陽的大腦瘋狂地運轉(zhuǎn):“8塊錢一斤,1500斤就是1200塊錢,一年下來差不多要一萬五,確實比陳志朋那邊的價格高很多?!?p>這年頭,花錢都是一毛一毛花的。
一次性從5塊錢一斤,漲到8塊錢一斤,利潤就提升了3塊錢,這可不是一筆小錢。
如果真要是長期合作下去。
許明智的這一個訂單,趕得上現(xiàn)在縣里好幾個國營廠子一年的供應(yīng)量了。
畢竟。
忠縣這邊的國營廠子,金鱒魚是按照5毛錢一斤算的,是香港那邊的十分之一。
十個國營廠子加起來,才抵得上陳志朋一個。
“林老板,咱們電話費還是挺貴的啦?!?p>“如果你要是同意,我可以給你郵寄我們相關(guān)的資料和資質(zhì),我們簽個合同掛平信就行啦。”
許明智見林陽一直沒說話,在電話那邊催促道。
“許老板,你給出的這個價格我確實沒有辦法拒絕。”
林陽說道。
“這么說,林老板是同意啦?”
許明智笑道。
“不過我想到了一個拒絕的理由,那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一般不會落在我的頭上。如果你真的是陳志朋老板的朋友,那回頭讓陳志朋給我打電話,否則我們合作社的魚貨還真是沒辦法供應(yīng)給你?!?p>林陽笑道。
“好啦好啦,大不了我親自過去一趟啦?!?p>“陳老板從你那邊拿來的金鱒魚,在我們香港都賣瘋了?!?p>“等我啦。”
聽到林陽拒絕,許明智并沒有生氣,反而做出了要親自來一趟的決定,隨即就掛了電話。
“喂?”
聽著電話那邊傳來的嘟嘟聲,林陽才掛了電話,拿起桌子上的煙盒點了一根:“瑪?shù)?,我現(xiàn)在都有點搞不清了,這到底是真的假的?如果真是陳志朋的朋友,偷摸高價收購切斷陳志朋的供應(yīng)量,這朋友怕也是酒肉朋友吧。”
不過……
林陽現(xiàn)在猶豫的是,如果真是天上掉餡餅的時候,他要不要抓住這個機會。
在商言商,搞水產(chǎn)養(yǎng)殖就是為了搞錢,又不是為了情懷。
要是有人出更高的價格,自然是要和這樣的人合作。
現(xiàn)在合作社可不是林陽一家人,還有好多人跟著要吃飯,立志要當(dāng)萬元戶呢。
賺不了錢,拿什么當(dāng)萬元戶。
他叼著煙,心里藏了事兒,開著車緩緩地朝著忠縣的方向而去。
前幾天說好的,下班了一起看個電影過個二人世界,然后回來。
林陽一個人在忠縣轉(zhuǎn)悠了大半天,等到劉青青快下班的時候,才開車到了門口。
他把座椅往后一放,腳搭在車窗上,手里拿著一瓶汽水,還在想今天早上香港的這通電話。
“想什么呢?遠遠的就看到你心不在焉的,我喊你,都沒答應(yīng)?!?p>就在此時,不知道劉青青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車的旁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腳。
“???”
林陽這才回過神,連忙將腿拿下來,然后下了車接過包:“什么時候下班的,我都沒注意?!?p>“是不是有啥事兒?”
劉青青上了車,轉(zhuǎn)身看著林陽,拉著手:“要是有什么心事你就跟我說,我是你媳婦,咱們晚上的電影別看了?!?p>“不看電影咋行,你這段時間每周都加班,好不容易休息?!?p>“我也忙得不可開交?!?p>“再說等安安長大了,這個拖油瓶,咱們想要過個二人世界都不行。”
林陽說著,抓住了劉青青的胳膊,咧著嘴笑道:“要不晚上我們?nèi)ナ欣???p>“怎么,想和我爸喝兩杯了?”
劉青青笑道。
“不是,我是說我們?nèi)F結(jié)小區(qū),就我倆……”
林陽嘿嘿笑道。
劉青青頓時明白了林陽的想法,臉頰一紅,嘟囔道:“羞不羞,都是當(dāng)?shù)娜肆??!?p>“當(dāng)?shù)α?,?dāng)?shù)娜艘彩悄腥税 !?p>“去不去嘛?!?p>林陽搖晃著劉青青的胳膊,說道。
“看你表現(xiàn)?!?p>“先看電影?!?p>劉青青把頭撇到了窗外,說道。
“得嘞。”
林陽一聽晚上有戲,興奮的一腳油門就直奔縣里的影劇院。
看了電影,吃過飯。
在林陽軟磨硬泡下,兩人才開車到了幸福小區(qū)。
給家里打了個電話之后,林陽一把抱著劉青青就直奔臥室。
“林陽,你慢點!”
“等不了一點啊,媳婦。”
黑漆漆的屋子里,一陣翻云覆雨和嬌喘。
等到晚上十點,林陽一個人坐在客廳抽煙,劉青青洗完澡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走了過來,直接坐在了林陽的腿上:“想啥呢,一下子都心不在焉的,就剛剛干那事兒的時候才有狀態(tài)?!?p>“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接到了香港的電話,說要采購我們的水產(chǎn)?!?p>林陽說道。
“陳志朋嗎?”
“不是?!?p>林陽簡單地把早上的事情說了一遍,聽著劉青青瞠目結(jié)舌:“你是說……之前民樂縣格里沙漠的那事兒是你找人舉報的,你手里還有金疙瘩?”
“噓?!?p>林陽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這事兒我只告訴你,回頭把這個金子放在家里,就當(dāng)傳家寶了,這幾年肯定是不能出手的。我現(xiàn)在擔(dān)心的就是這個許明智不是搞水產(chǎn)的港商,是上次我送進去的那個的老板,所以我才沒答應(yīng)。”
“你做得對。”
劉青青聽完,眉頭緊蹙:“那現(xiàn)在怎么辦?他要來,我們豈不是……”
“所以我想著明天給陳志朋打了電話,先套套話問問情況再說?!?p>“如果真的是搞水產(chǎn)營生的,這是我們賺錢的機會。”
“如果不是……”
林陽的眼睛里閃過一道厲色:“上次我怎么把那個黃先生送進局子的,這次就把他也送進去!正好之前咱們公社的公安特派員姚振邦現(xiàn)在成了文物稽查隊的副隊長,咱們也算是有人了?!?p>“行,那就按照你說的辦,我相信你?!?p>劉青青那雙大大的眼睛含著笑,很快便躺在了林陽的腿上:“小陽,咱們好像很久沒有兩個人說說話了?!?p>“怎么?”
“你爺們才二十來歲,正是身體好的時候,要不……再來一次?”
林陽的手順勢就到了劉青青的領(lǐng)口。
砰砰砰!
就在這個時候,曖昧的氣氛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破壞:“劉青青,我知道你今天在里面。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廠子里的活你是不打算干了嗎?就你這個態(tài)度,等你爸爸退休之后,我看早晚是要被我們廠子開除的!”
聽著外面羅曉雪的聲音,劉青青的臉色微微一變:“林陽,你先進去,我去看看,可能是廠子里有啥事兒?!?p>“青青,你最近一段時間一直說加班,我就覺得不對勁?!?p>“你們廠子再忙,也輪不到羅曉雪對你指指點點的!”
林陽猛的起身直沖門口:“我倒想看看這個羅曉雪大半夜的上門,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