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也是沒想到,竟然在野人林還能碰到黑瞎子。
都說野人林里有野人。
來的路上,他還在一個人碎碎念,什么野人,大概率是站立起來的黑瞎子。
這特么的,一抬頭就碰到了,還離得這么近。
好在林陽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黑瞎子了,要死的,一槍下去就搞定了,要活的……是難了點。
現(xiàn)在龐彪還受了傷,急需到醫(yī)院把子彈取出來,包扎傷口。
而且這兩個人在,林陽也不好直接將黑瞎子給弄到小空間來。
似乎是認(rèn)識林陽手里的56半自動,黑瞎子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跑路。
“別……別讓跑了?!?/p>
龐彪掙扎著,看著不遠處的黑瞎子,艱難的開了口:“老子這一槍可不能白挨一下?!?/p>
“放心,跑不了?!?/p>
林陽說話的功夫,抬手便端起了56半自動,這么近的距離,根本用不到79大狙。
他連裸眼開掛的金手指都不用。
不到五十米的絕佳射擊距離,正前方的射擊方向,彈道方向沒有任何的遮擋物,視野相當(dāng)?shù)那逦?/p>
“砰!”
眼瞅著黑瞎子跑遠,林陽果斷扣動了扳機。
伴隨著一道槍響,子彈破膛而出,正中黑瞎子的后腦勺。
它哀嚎了一聲,一個側(cè)身滾落在了邊上,身體還在顫抖,鮮血順著腦門一股一股地冒出來。
林陽也沒閑著。
雖然剛才那一槍肯定是百分之百的十環(huán)命中率,但黑瞎子有著驚人的爆發(fā)力,難免會在臨死之前拉個墊背的。
“小心?!?/p>
看著林陽端著槍沖上去,龐彪在陳歡歡的攙扶下坐起身提醒道。
“砰!”
接近五米的距離,林陽抬手又是一槍。
這一槍下去,還在掙扎的黑瞎子就沒了動靜:“彪哥,咱們這一趟也算是撿漏了,誰能想到在野人林這個地方竟然還有黑瞎子?!?/p>
“是?!?/p>
龐彪痛得額頭上冒汗:“有了這只黑瞎子,我這條胳膊就算是給卸了,也值了?!?/p>
“瞎說什么?”
“人體最重要,其他的都是虛的?!?/p>
聽著龐彪的玩笑話,陳歡歡連忙打斷。
“歡姐說得對,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林陽三下五除二地將黑瞎子給捆好,然后花了十分鐘時間做了一個簡易的木筏:“行了,咱們見好就收,先去醫(yī)院。”
“行。”
林陽一只手拉著木筏上的黑瞎子,另一只手架著龐彪,陳歡歡在另一側(cè)扶著。
三個人很快就從山谷的另一邊出去。
好在陳歡歡來過野人林,走了不到幾百米就認(rèn)出了方向。
大概下午三點半左右,三個人才到了出入口的位置。
巡邏的民兵見狀,迅速地沖了進來:“歡姐,咋了這是?”
“快喊我爹,拿個破被子?!?/p>
為了不讓其他人發(fā)現(xiàn)黑瞎子,林陽的棉服蓋在了木筏上,離得遠遠的。
民兵心領(lǐng)神會,尤其是看到肩膀全是血的龐彪,迅速朝著生產(chǎn)隊的方向而去。
約莫十幾分鐘。
聞聲趕來的陳澤明就急匆匆地趕來:“歡歡,這是咋了?”
林陽順手接過陳澤明手里的大袋子,轉(zhuǎn)身將木筏上的黑瞎子給裝了起來,然后蓋上被子:“陳叔,柴老四和石榮兩個人潛入了野人林,剛才想要槍殺彪哥,我們算是逃出來了。人我給你捆在了里面,最好是去幾個民兵弄出來,我們肯定是要報警的。”
“爹,柴老四瘋了?!?/p>
說起柴老四,陳歡歡的眼淚在眼眶之中打轉(zhuǎn):“他怎么就不考慮考慮孩子?!?/p>
“這個王八羔子!”
聽著柴老四竟然要殺人,陳澤明氣得面色大變:“我親自帶人進去,你們先去醫(yī)院?!?/p>
“行?!?/p>
三個人拉著黑瞎子出了野人林。
林陽把黑匣子丟在車上,然后攙扶著龐彪上了車:“彪哥你再忍忍,大概半個小時就能到縣醫(yī)院?!?/p>
一腳地板油,車子像是離弦的箭一樣。
四點多,林陽就背著龐彪進了隴縣人民醫(yī)院。
經(jīng)過兩個小時的手術(shù),龐彪終于被推到了病房里:“彪哥,你這一趟可是嚇?biāo)牢伊?,大夫說了,來得及時,子彈取出來了,包扎了傷口,打了消炎針,恢復(fù)得很快?!?/p>
“那明天咱們就出院,回忠縣?!?/p>
龐彪現(xiàn)在吃了點陳歡歡買來的稀飯,也有了精神,忍痛坐起身來說道。
“行,那明天我們就回去,到了忠縣干什么都方便。”
林陽說道。
“那黑瞎子……”
“放心,在車上,明天回去賣了?!?/p>
林陽的話音剛落,就看到陳澤明帶著兩個公安局的同志進了門:“小龐,身體怎么樣了?”
“陳叔,問題不大,已經(jīng)做過手術(shù)了?!?/p>
龐彪笑道。
“龐彪同志,我們是隴縣公安局的,有些情況想要找你們了解一下?!?/p>
“介于你現(xiàn)在有傷在身,不能去公安局,所以我們就來了,可以回答問題嗎?”
就在此時,公安的同志拿出了紙筆,這是準(zhǔn)備做筆錄的。
“可以?!?/p>
龐彪說著,目光落在了陳歡歡的身上。
“實話實說。”
陳歡歡知道,龐彪這是在詢問自己。
畢竟柴老四是她的男人,殺人未遂這可是大罪,一旦做事了是要進去的:“柴老四這樣的人,就不算是個男人,就算沒有今天的事情,我也要跟他離婚。不過現(xiàn)在可能不需要兩根老參了?!?/p>
“好?!?/p>
龐彪點了點頭,面對公安的問話,一五一十地說著。
到了林陽,林陽也是交代清楚了在野人林之中發(fā)生的事情:“公安同志,故意殺人可是大罪,還希望同志能夠按照法律法規(guī)秉公處置?!?/p>
“放心,該了解我們也了解清楚了,我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這是我們的職責(zé)。”
“好好休息?!?/p>
等公安局的同志離開之后,陳澤明才說道:“小龐,小林你們放心,柴老四雖然是我的女婿,但是做出這種殺人放火的事情來,我是絕對不會偏袒的,該怎么判就怎么判!”
“行?!?/p>
第二天中午時分,龐彪才辦理了出院。
陳澤明和陳歡歡送兩人到了醫(yī)院門口,看著龐彪一拐一拐的上了車,陳歡歡的眼睛紅紅的。
“彪哥,還有跟歡姐說的沒?”
林陽看著陳歡歡的表情,壓低聲音問道。
“走吧。”
龐彪上了車,沒有看陳歡歡一眼,他這次就是來找老參的,也是逼不得已才見到了陳歡歡。
雖然陳歡歡這次肯定是要離婚了,但他還有婆娘,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
“陳叔,歡姐,那我們走了,有時間到忠縣,喊我們。”
林陽囑咐了一聲,一腳油門朝著忠縣的方向而去。
看著車尾燈漸行漸遠,陳澤明才拍了拍陳歡歡的肩膀:“都怪爹,要不是當(dāng)年我阻攔,也不會有現(xiàn)在的局面,以后就要苦了你了,一個人要帶著兩個娃了?!?/p>
“爹,不是你的錯,是沒緣分?!?/p>
陳歡歡擦掉了眼淚:“不過好在我終于可以如愿以償,和柴老四這個混蛋離婚了,以后我一個人帶著娃過得比誰都不差?!?/p>
與此同時。
林陽看著倒車鏡里面父女倆的身影,才說道:“彪哥,這一趟你的老命都差點交代在情敵的手里。我其實還挺好奇的,到底是誰委托你找老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