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老三,你們還是要想好,萬一是你們猜錯了。”
“朱豪這個人我看著自尊性挺強(qiáng)的,而且還是你們的同學(xué),鬧翻了不好?!?/p>
“這些日子我看著,他對魚塘的事情挺上心的。”
看著兄妹倆一合計,晚上要招呼上金鐵去試探一下朱豪,王鳳連忙說道。
“朱豪咋了?”
就在此時,做好飯從廚房進(jìn)門的張桂英問道。
“娘,沒事,就說我們的水產(chǎn)營生在朱豪的經(jīng)營下,越發(fā)的好了。”
“我想著晚上喊上金叔,朱豪,喝點?!?/p>
“順道也得給朱豪結(jié)算這個月的工資了?!?/p>
見張桂英進(jìn)門,林陽順手接過她手中的碗筷,笑道。
王鳳沒說話,知道林陽這是不想讓張桂英擔(dān)心,畢竟張桂英是個上心的人,最不愿意懷疑人。
“行,這段時間你金叔和朱豪也挺辛苦的。”
“那我去把昨天做的兔肉熱一熱,晚上你們喝點?!?/p>
張桂英沒有看出林陽和林小花的異常,轉(zhuǎn)身出了門直奔廚房。
“小花,你去喊一下朱豪和金叔,晚上到家里喝酒。”
林陽說道。
“二哥,那我現(xiàn)在就去?!?/p>
林小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林陽,便出了門。
很快。
金鐵和朱豪就跟著林小花進(jìn)了門。
“今天啥日子,這么豐盛?”
金鐵一進(jìn)門,看著一桌子的菜,還有半盆爆炒兔肉,好奇地問道。
“這不是想著好些日子沒喝酒了。”
“我娘說金叔和朱豪同志這段日子為了我們河蝦養(yǎng)殖場的事兒,也挺辛苦的,就想著一起聚聚?!?/p>
林陽說著,遞給朱豪和金鐵一根煙:“朱豪,你最近魂不守舍的,今晚上多喝點,睡個踏實覺?!?/p>
“行?!?/p>
朱豪抬頭快速看了一眼林陽,低頭點上煙,不怎么說話。
林陽和林小花互相看了一眼,幾個人圍著桌子開始吃飯。
吃過飯。
張桂英帶著王鳳就去了廂房,林小花也借口起身:“二哥,金叔,朱豪,你們喝吧,我瞌睡了先去睡覺了。”
“金叔,撒個尿繼續(xù)。”
林陽拍了拍金鐵的胳膊,說道。
“行,等會回來,該小朱打關(guān)了?!?/p>
金鐵喝得臉紅脖子粗,叼著半根煙和林陽出了院子,找了個墻根,拉下褲子就一瀉千里:“林陽,今晚是不是有啥事兒?”
“金叔,看出來了?”
林陽簡單地把自己和林小花的猜測說了一遍:“所以今晚上咱們假裝喝大了,看看朱豪這小子到底在弄什么幺蛾子,要不是他遇到了什么事兒,我想也不至于干出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
“這個朱豪,我早就感覺不太對了,只是你們的關(guān)系不錯,我沒多話。”
聽著林陽的計劃,金鐵微微點頭:“行,那等會咱們見機(jī)行事,我聽著動靜,完事兒喊你。”
“好?!?/p>
兩人一合計才進(jìn)了院子。
三個人喝酒喝到十點多,林陽搖搖晃晃地倒頭躺在上房的炕上給開始打呼嚕。
“小朱,我們也回……回去睡覺,扶我一把。”
金鐵搖搖晃晃地起身,半個身子靠在朱豪的身上。
“金叔,慢點?!?/p>
朱豪扛著金鐵出了門。
聽著院門的響動,林陽剛坐起身就看到林小花閃身進(jìn)了上房:“二哥,晚上咱們?nèi)ダ显鹤痈浇c吧,我感覺朱豪今晚上肯定有啥行動?!?/p>
“你這也太興奮了?!?/p>
林陽看著林小花一副捉奸的架勢,白了他一眼。
“二哥,這可關(guān)系到我們河蝦養(yǎng)殖和魚貨的營生,我這不是興奮,我這是準(zhǔn)備揪出內(nèi)鬼,大義滅親?!?/p>
林小花說道。
“你可得了?!?/p>
“到時候真要是朱豪干的,你說話嘴上把個門,我感覺這小子是遇上啥事兒了,否則也不至于偷摸倒賣咱們的河鮮?!?/p>
林陽叮囑道。
“知道了,二哥,我也就是一說。”
林小花撇了撇嘴,穿上厚厚的外套:“二哥,那咱們出去溜達(dá)一圈,看看朱豪到底要干啥?!?/p>
“急啥,外面怪冷的?!?/p>
“那邊要是有動靜,金叔會通知我們的,聽著鴿子的叫聲就行?!?/p>
林陽拉住了準(zhǔn)備出門的林小花。
兄妹倆在上房里烤著火,喝著茶,順道吃著幾個零嘴打發(fā)時間,耳朵豎得高高的,想聽著外面的動靜。
大概到了后半夜。
林小花躺在炕沿上,睡得正香。
外面突然傳來了鴿子的叫聲。
迷迷糊糊的林陽是瞬間清醒起來,搖晃著林小花的胳膊肘子:“老三,趕緊醒醒,金叔給我們發(fā)信號了?!?/p>
“走!”
下一秒,本來鼾聲正起的林小花突然間坐起身就跳下了炕。
“你這速度夠快的啊。”
林陽跟在林小花的身后,兩人裹著厚點的外套就躡手躡腳地出了門,生怕驚醒了母親張桂英。
剛出門,就看到金鐵拿著手電筒正在墻根等著。
“金叔,咋樣了?”
林陽兩人迅速的走了過去,小聲問道。
“往知青大院的方向去了?!?/p>
金鐵抬手,用手電筒指著村口。
“咱們等會先觀察一下情況,看看是怎么個事兒。”
林陽囑咐了一聲,三個人在穿梭在黑夜之中,靠近知青大院。
“二哥,果然是他?!?/p>
三個人蹲在知青大院的門口,透過虛掩的門縫,朱豪正在用漁網(wǎng)捕撈魚貨和河鮮。
而且他很聰明。
在每個小魚塘里面捕撈一網(wǎng)兜,這樣才不會顯得某一個魚塘的魚貨會有銳減的情況發(fā)生。
朱豪將捕撈的魚貨放進(jìn)袋子,扔在了架子車上,還四處看看。
“二哥,現(xiàn)在人贓俱獲,咱們沖進(jìn)去問問他這是為了啥?”
“一個月三十塊錢的工資,比他在洮河水庫的工資都高,他怎么能干出這種吃里扒外的事情來!”
林小花氣得咬著牙,心里的怒氣在翻滾。
河鮮魚貨,畢竟是她的營生。
看著老同學(xué)朱豪竟然干出偷雞摸狗的事情來,說不生氣那肯定是假的。
而就在此時,朱豪小心翼翼的拉著架子車想要出門。
林陽迅速拉著林小花,和金鐵一起挖能后退了幾米,正對著知青大院的大門站著。
“吱……”
下一刻,知青大院的門輕輕地打開。
朱豪低著頭,拉著架子車從里面出來。
在這個時候,金鐵突然間抬手,手電筒瞬間照在了朱豪的臉上。
朱豪嚇得一個哆嗦,下意識的抬手用胳膊擋住了被照的晃眼的臉:“誰……”
“朱豪,你怎么能干出這種吃里扒外的事情?我就說這幾個月魚塘的魚貨河蝦怎么產(chǎn)量上不去,原來真是你在偷!”
林小花氣呼呼地上前,一把拉下了朱豪的胳膊。
“小花,我不是偷?!?/p>
朱豪看著林陽三個人堵住了他,連忙解釋道。
“還說不是偷,這不是偷是什么?”
“每一次少說上百斤?!?/p>
“我和我二哥待你不薄吧,我們還是同學(xué),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林小花氣得抬頭推了一把朱豪。
朱豪一個踉蹌后退,架子車哐啷砸在地上,上面的袋子翻了下來,魚貨河蝦瞬間灑了一地。
“老三。”
看著林小花氣得要動手,林陽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別動手,先聽聽朱豪怎么說。”
“哼!”
“這還有什么問的,像這種投機(jī)倒把的人,以后還是別出現(xiàn)在我們家了!”
林小花瞪了一眼朱豪。
此時的朱豪,羞愧地低著頭,不知所措。
林陽看著朱豪的模樣,走上前,主動遞給他一根煙:“朱豪,咱們這關(guān)系不算是知根知底的,也算是共患難了,有啥話到現(xiàn)在了還不能說?你這種虧先人的事兒,還想干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