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青青的嘴唇接觸臉頰的時候,林陽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他都不敢相信這一幕。
直到劉青青轉(zhuǎn)身抱著箱子小跑離開,林陽才摸了摸濕潤的臉頰,嗓子劇烈蠕動:“知青的膽子都這么大的嗎?”
這可是79年,不是2019年。
別說是兩個人沒結(jié)婚的當街拉手都會被人說閑話,甚至以個人生活作風問題會被單位約談,甚至進局子。
就算是結(jié)了婚的兩口子,這大街上親一口,也是做不出來的。
回想著剛才那一吻的溫熱和溫柔,林陽露出了滿足的笑容,一腳地板油直沖紅山村生產(chǎn)隊的方向。
婚紗既然到了。
十天后就是大喜的日子,其他的東西也要置辦了。
結(jié)婚大事,馬虎不得。
不過在此之前,得把李長福的事情給解決了。
剛才在國營飯店,李長福最后的那句話說得對,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這愣慫在林場當了這么多年廠長,人脈關(guān)系還是有的。
當面干,肯定是不敢。
現(xiàn)在縣里已經(jīng)把林場和他李長福抓了典型,但要是讓別人從其他方面搞,這種暗地里使絆子的事兒還是很麻煩的,尤其是要是影響到他和劉青青的婚禮,那就得不償失了。
車子路過公社,林陽停車進了孟有德的辦公室。
“你小子是考慮清楚了?”
看著林陽進門,孟有德放下手中的文件,笑道:“我早上剛從縣里回來,縣長親自開的會,點名說了關(guān)于各個公社支持發(fā)展個體經(jīng)濟的事情,還批評了林場私自封山育林的事兒,這事兒八成和你小子有關(guān)吧?”
“這不是縣長高瞻遠矚嘛,也不是為了我一個人,是為了靠山吃山的大家伙。”
“我知道你和李長福關(guān)系好,不過這種事情上還是要將就將就。”
林陽遞給孟有德一根煙,笑道。
“熟是熟,但這事兒我站在縣里這邊。”
孟有德點上煙,深深地吸了一口:“雖然不知道你和李長福怎么有了矛盾,但是你小子能讓縣長給你撐腰,還有林業(yè)局的穆副局長,你這個萬元戶就不孬,以后老子得和你搞好關(guān)系了,否則我這個公社的書記什么時候被擼掉的都不知道?!?/p>
“孟書記,我又不是那種人?!?/p>
“我就是混口飯吃,以后還要仰仗你呢?!?/p>
“上次你說的讓我娘在公社弄個鋪面的事兒,我們還沒有商量好。過些日子我要結(jié)婚,這段時間都在忙這事兒呢?!?/p>
林陽說著,不等孟有德說話,直接拿起了電話:“孟書記,我就是來借電話用用。”
“行,你用,我有點事兒?!?/p>
“完事兒結(jié)婚的時候記得給我下請柬。”
孟有德說完,就出了門。
等辦公室只剩下林陽一個人的時候,他才從口袋里拿出了電話本,找到了梅長風辦公室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沒一會。
電話那邊梅長風的聲音:“哪位?”
“梅園長,我是林陽?!?/p>
聽到是林陽,梅長風的語氣瞬間變得柔和了不少:“小林同志啊,你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么野生動物?”
“梅園長,我前些日子搞了兩只駱駝,我想著把其中的一只賣給動物園,不知道市動物園要不要?”
“是駱駝王?!?/p>
林陽說道。
“要,肯定要!”
“明天我親自坐車過來,你看方便不?”
梅長風一聽是野生的駱駝,而且還是駱駝王這種大體格的,當即興奮地說道:“到時候咱們商量個價格,保證不會讓你吃虧?!?/p>
“價格可以便宜點,不過有件事兒得拜托梅園長?!?/p>
“能不能保密?!?/p>
林陽笑道。
只要梅長風不說。
就算民樂縣林場的人查到了自己頭上,有觀測站站長楊林的說明書,駱駝的數(shù)量也對不上。
這事兒天王老子來了都給他扣不了帽子。
“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p>
梅長風也沒有多想,動物園從建立到現(xiàn)在,還在不斷地補充和擴大品種。
駱駝是有一只,不過駱駝王確實沒有。
真要是能搞到,也算是他的業(yè)績了。
“行,那明天我在家等著?!?/p>
掛了電話,林陽才安心地出了門,開著車直奔紅山村生產(chǎn)隊。
兩只駱駝一公一母。
林陽賣的是公的那只,母地還要留著喝駱駝奶。
這只公的,嚴格算是龐彪和霍鋼鐵他們的,不過當初為了讓這一對駱駝能配個種懷個崽就放在了林陽家的老院子后院。
今天被李長福這么一威脅,林陽還是覺得得處理一下。
第二天晌午剛到。
梅長風果然親自坐車來紅山村生產(chǎn)隊,和林陽商量了價格,最后以2200塊錢的價格成交。
“小林,以后有這樣的野生動物,盡管打電話?!?/p>
等駱駝被裝上車,梅長風才意猶未盡地看著那只母駱駝:“要是哪天駱駝奶喝膩了,別殺了吃肉,給我送來,還是一樣的價格?!?/p>
“梅園長放心,遲早都是你的。”
兩人寒暄了幾句,梅長風上了車,動物園的卡車拉著駱駝才緩緩離開。
林陽點了根煙,轉(zhuǎn)身進了院子開著車出了門。
龐彪和霍鋼鐵的那只駱駝算是賣了,這錢得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