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陳歡歡三十七的年齡算。
就算陳澤明18歲生了孩子,現(xiàn)在怎么著也得55歲了,但從他這大塊頭的身子骨看,比龐彪看著差不多多少,有點硬漢的味道。
“你就是小龐?”
就在此時,拎著酒瓶的陳澤明瞇著眼睛打量著龐彪,說道。
“陳隊長,我就是龐彪,十幾年前我們應該是遠遠地見過一次,當時沒來得及給你打招呼?!?/p>
“身體可還好?”
時隔多年,龐彪見到陳澤明的時候還是保持著該有的緊張和尊敬,順手遞上去一根煙。
“不抽,只喝?!?/p>
“進來吧?!?/p>
陳澤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龐彪,剛準備轉(zhuǎn)身進屋,目光又落在了林陽的身上:“這小子是……你兒子?”
“噗!”
林陽差點一口口水嗆死,連忙解釋道:“陳隊長你好,我是龐彪的兄弟林陽?!?/p>
“爹,你喝糊涂了?!?/p>
“這就是報紙上說的萬元戶林陽,是忠縣潘家公社的副書記。”
陳歡歡連忙說道。
“那又咋了?”
“就算是他們縣長來了,想要進野人林,也得我的介紹信才行?!?/p>
陳澤明不愧是陳家莊生產(chǎn)隊的隊長,林陽和龐彪兩個人還沒有開口,就已經(jīng)猜出了兩個人的來意:“行了,進來吧,今天就不說這個了,來者是客,讓你娘準備幾個菜喝點。對了,別讓柴老四來,免得動手?!?/p>
“爹,你說啥呢,我和龐彪……”
陳歡歡瞬間就明白了自己老爹的意思。
她和龐彪年輕的時候談過對象,雖然沒有成,不過現(xiàn)在龐彪找上門,要是讓柴老四知道了,估摸著得吃醋。
“行了,趕緊去準備?!?/p>
陳澤明擺了擺手,帶著林陽和龐彪進了門。
“陳隊長,每天一斤???”
林陽看著柜子里的空瓶子,點了點頭:“不錯啊,都是綠脖子?!?/p>
“啥綠脖子,找個瓶子搞點散酒,老百姓哪能頓頓喝得起綠脖子?!?/p>
陳澤明有些晃晃悠悠的,不過還是從柜子下面用鑰匙打開了一扇門,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嶄新的瓶子:“存了五年了,一般人來我是真的拿不出來,正兒八經(jīng)的綠脖子?!?/p>
“陳隊長,既然你知道我和彪哥的來意,你就干脆點給個條件,我們辦了,然后你讓我們進山?!?/p>
林陽看著桌子上的綠脖子,也有些害怕。
如果放在前世,喝酒他是不害怕的,喝酒這玩意主要看身體素質(zhì),對酒精的吸收能力。
這一世,他這身體不行,一斤就得睡兩天。
“就喝酒。”
陳澤明拿著茶缸子,給三個人分別倒了一杯:“尤其是龐彪這小子,當年老子算是看錯人了,早知道你現(xiàn)在能有千元戶的實力,當初高低也得把閨女嫁給你?!?/p>
“你瞅瞅歡歡,現(xiàn)在過的那叫啥日子。”
“柴老四干完活就是賭博,兩個娃一個不管?!?/p>
陳澤明說著,深深地吸了口氣:“對了小龐你喪偶還是離婚沒?”
“陳叔,我婆娘好好的……”
龐彪也沒想到,陳澤明會問這個話,尷尬地連忙說道:“而且我和陳歡歡的事情都過去了,就不提了?!?/p>
林陽的眼睛微微一挑,躲在龐彪的身后小聲調(diào)侃道:“彪哥,要不為了進山,把嫂子給休了得了。陳歡歡到時候離婚帶兩娃,你老來得子啊?!?/p>
龐彪只有一個閨女,早早的嫁了人,這一年林陽還沒見過,和沒有差不多。
“滾……”
龐彪白了一眼林陽。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澤明從抽屜里拿出了一份通行證拍在了桌子上:“要是別人,老子這綠脖子都沒資格喝,別說是通行證。但是看在你小子和我閨女當年談對象那事兒,是老子打斷的,這通行證給你了?!?/p>
“謝謝陳叔?!?/p>
龐彪剛剛伸出手,卻被陳澤明摁住了:“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p>
“陳叔你說。”
龐彪一愣,說道。
“以后我閨女的日子光景要是不好,我就讓我閨女去尋你。”
“我不說讓你離了婚,和我閨女結(jié)婚?!?/p>
“但你倆說起來也是有革命友誼的朋友,多少照顧一些。”
“現(xiàn)在這社會發(fā)展得快,個體經(jīng)濟都提上日程了,我知道你們倆混得都不錯,到時候給我閨女安排個能養(yǎng)家糊口的營生?!?/p>
陳澤明說著,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懇求。
“陳叔你放心,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和彪哥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p>
林陽雖然不清楚,陳澤明怎么好端端的開始托孤了,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也不是全為了通行證,也是想讓龐彪做個有情有義的人。
“成,今晚上就在我這里好好喝一杯。”
“明天早上我親自送你們到野人林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