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看得秦可念不禁一抖。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么害怕,可能是那個眼神太凌厲了,秦可念叫屈起來,“你自己摔倒撞翻香檳塔,搞出這么個笑話來,卻非要拉上我,我明明什么都沒做……”
“明明什么都沒做?那這是什么?”
這時,人后傳來一道悅耳的女音,接著珠光寶氣的陸夫人拿著一個手機走進人群里,唇角含笑。
音序見她走到身邊,問她:“拍到了嗎?”
“拍到了?!标懛蛉嘶卮稹?/p>
剛才音序要走的時候,陸夫人忽然說,秦思語的妹妹好像一直在盯著她。
音序也察覺到了,秦可念的目光帶著很強的敵意。
為以防萬一,音序對陸夫人說:“陸夫人,我能不能麻煩你辦一件事。”
“你說?!?/p>
“我走的時候,麻煩你盯一下秦可念,看看她是不是想對我做什么,最好是能留一些證據?!币粜蛱嵝阉糇C據。
陸夫人很聰明,一下子就懂了,點了點頭說:“OK,等下我拍一下,看看這個女人想做什么?!?/p>
她已經害了音序一次,音序不得不防著她。
這下,證據派上用場了。
陸夫人把手機舉起來。
手機畫面里,是秦可念站在薄宴聲等人身后的畫面。
她的眼睛一直盯著音序的方向,微微瞇著眼,看起來很仇視音序。
見音序要走了,她連忙從人群里退出來,往音序的方向猛地就沖了過去。
下一秒,就是噼里啪啦的聲音。
秦可念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手機畫面里,她明明跟音序不在一個位置,是特意沖著音序的方向奔過去的,而且很精準,一沖過來就將音序往香檳塔上推……
“大家看看,視頻里的秦可念,是不是真的不是故意撞到音序的?還是說,更像是故意推音序的呢?”陸夫人說完,目光看向秦可念。
秦可念臉色大變,一下子有些慌神了,她立刻看向音序,音序眉目淡淡。
好啊,原來這個賤人一開始就準備要抓她小辮子了。
她指著音序的臉,不管不顧就罵道:“你這個賤人,你故意陷害我?”
“我故意陷害你?”音序冷漠看著她,“難道撞倒香檳塔的人是你?難道是我推你撞了香檳塔?”
秦可念一震,眼神幾乎恨得要滴出血來,“我意思是,你故意拿手機拍我?!?/p>
“所以你是承認了,你就是故意推我的?”音序反問。
秦可念無意之間落入她的話語圈套,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秦思語反應很快,一抬手就給了秦可念一個耳光,“可念,你怎么能做這種事?”
秦可念臉被打偏過去。
她的臉很疼,心里也很委屈,可她知道姐姐是在救她,忍下心口那口惡氣,捂住自己紅腫的臉說:“姐,是因為上次你摔傷了手,音序卻故意拿針扎你,我就是心疼她那么對待你,你善良,能忍下那口氣,可我忍不下去!”
又要拿上次的事情說事了。
音序道:“上次你姐不過是受了點皮外傷,卻喊天喊地的,我給她用針灸鎮(zhèn)痛,她卻覺得我是在折磨她,若非她不是裝的,那針下去,她只會覺得一點也不痛?!?/p>
“你說謊,你是故意虐待她的?!鼻乜赡畲笈钢谋亲恿R。
“你有什么證據說我虐待她?”音序反向她要證據,眉目淡淡。
秦可念回答不上了,臉漲得發(fā)白,“反正,你就是故意陷害我,你早就看不慣我們姐妹兩了不是嗎?”
“我為什么要看不慣你們姐妹倆?出于什么原因?”音序一字一頓問她。
秦可念不能回答。
她總不能說,因為她姐是小三吧!
楚玉華站在人后,一番言論加視頻看下來,已經知道怎么回事了,她作為老宅的女主人,站出來說道:“這件事到此為止,別再說了?!?/p>
她本來也不太喜歡秦思語這個妹妹,正在猶豫怎么處置,就看到秦思語楚楚可憐望著她。
眉如遠山肌勝雪,那樣懇求地看著她,讓她心中一軟。
秦思語,到底是個愛妹妹的。
她想了想就想作罷,轉頭對音序說:“這件事算了吧?!?/p>
這幾個字讓音序明白,楚玉華的心偏到沒邊了,剛才對她,動不動怒上心頭說她丟薄家的臉。
現在知道害她的人是秦可念,立刻就想讓她息事寧人。
音序心寒,用一種極為深邃的眼神看著她。
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莫名有種很深的恨意。
楚玉華感覺到了,蹙起細眉問:“怎么?你不滿意我處理的結果?是想在宴聲生日這天,讓所有人看我們家笑話?”
總拿薄家榮與損來壓她,讓她說不出一句話來。
旁邊的陸夫人看不下去了,站出來說:“薄夫人,你是不是太偏心了點?”
“我們的家人,輪不到你來管?!背袢A一句話淡淡反駁了她,轉頭對秦思語說:“令妹做事也太沒規(guī)矩了點,回去得好好教導。”
雨過天晴,秦思語唇角露出了笑意,“會的,伯母放心,回去我定讓父母好好教導令妹?!?/p>
秦可念聞言得意地看了音序一眼。
看吧,就算是她害她又如何?楚玉華不喜歡她,就連她的委屈都會通通忽視。
姐妹倆說完就要離開。
可就在這時,人群中有人說了一句,“我不滿意你的處理結果?!?/p>
楚玉華蹙眉望過去。
就看到人群中那道耀眼的身影。
西裝端正筆挺,領帶一絲不茍,還有那張冰冷冷的俊臉。
正是她兒子薄宴聲。
楚玉華皺了皺眉,“宴聲?你出來搗什么亂?”
“搗亂?”薄宴聲重復這兩個字,諷笑一聲,帶著幾分譏誚刻薄,“堂堂薄家少奶奶,在宴會上讓人這么陷害,傳出來,我們薄家不被人說成了烏龜軟男?”
薄宴聲目光掃過秦可念,帶著森森冷意。
秦可念害怕,握住姐姐的手。
這時,又有一道聲音說:“我也不滿意結果?!?/p>
眾人望去。
是老宅的主人薄云澤。
薄云澤走到人前,睨了楚玉華一眼,似不滿意她的決斷,眼神里帶著責備,“宴聲說得沒錯,咱們堂堂薄家少奶奶,在自家宴席上讓人這么陷害,而且還不是一次,就這么放過她,豈不是縱虎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