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隨著江北五指發(fā)力,一聲清脆的斷骨聲猛烈響起。
韓啟賢只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碎掉了一般!
壓在他肩膀上的仿佛不是手掌,而是一座真正的大山!
他知道江北突破到了五品,但他距離五品也只有半步之遙!
先前與青州營內(nèi)的五品交手、切磋過,二十個照面內(nèi),幾乎不會落入下風(fēng)!
但是此刻的江北帶給他的感覺,卻是徹徹底底的碾壓!
只要江北想,下一刻他絕對就會尸骨無存?。?/p>
韓啟賢冷汗狂冒,雙腿止不住的發(fā)抖。
即便面對強(qiáng)敵,他也從未有此刻這般恐懼過!
“守好壬字營,我殺完天罪玄冰蟒回來,若見半點(diǎn)差池——我拿你是問!”
聲音落下,江北的手掌驟然收回,掀帳走了出去。
“呼哧!呼哧!”
韓啟賢整個人癱軟在地,如釋重負(fù),如同瀕死的魚,大口喘氣。
冷汗瞬間浸濕了他的后背。
這哪是一般的五品?
這簡直就是怪物!
索性這營帳當(dāng)中沒有其他人!
否則若是被人見到他堂堂四大將之一,如此狼狽不堪,癱軟在地。
簡直羞愧到了極點(diǎn)!
忽然,他聽到營帳之外傳來了一陣聲音。
“江大人!尸首已經(jīng)裝備好了,可以走了!”
“嗯,等下?!?/p>
聽到這句話。
韓啟賢心神猛的一震。
尸首?
什么尸首?
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沖出營帳。
只見外面停放了一輛馬車。
馬車之上的木板,赫然橫立了一具模樣無比凄慘的尸體!
四肢彎曲到了極點(diǎn),面部塌陷,看不出半分人樣。
但是頭頂那斷裂的鹿角,卻是最好的身份證明!
莊鹿!
這是半獸人莊鹿!
韓啟賢如遭天雷轟擊,莊鹿居然已經(jīng)死了!
不是被江北所殺,又能是誰?
原來江北沒有離開這新營地,并不是因為他沒有去殺莊鹿!
而是因為在新營地開始搭建之前,他就已經(jīng)殺了莊鹿回來了!
而距離項皓陽回風(fēng)雪山才多久?
不到半日!
也就是說,不到半日的時間,乃至是不到幾個時辰的時間,江北就追殺到了莊鹿,并將其鎮(zhèn)殺!
即便是總兵來了,也做不到這么快!
韓啟賢僵在了原地。
許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原來一直可笑的、狂妄自大的……是他!
……
……
騎著馬,身后跟著放置了莊鹿尸首的馬車,江北離開了壬字營,直奔風(fēng)雪山!
他坐在馬背之上,將面板打開看了一眼。
隨即便是搖了搖頭。
功德點(diǎn)太少了!
僅僅殺一頭莊鹿,雖然有好幾百功德點(diǎn),但根本無法對功法進(jìn)行提升。
他如今雖然是五品大練,但仍舊有著很大的進(jìn)步空間。
有許多的功法需要提升才行!
他實在太缺功德點(diǎn)了!
“希望風(fēng)雪山那邊,還有那頭妖蟒,別讓我失望!”
江北心頭沉吟,眼神當(dāng)中,亦是有著一抹冰冷殺意浮現(xiàn)。
害青州營陷入如此危難境地,害青州無數(shù)百姓身死的罪魁禍?zhǔn)住?/p>
這一次,他便要過去親手宰殺!
還想化形,突破妖王?
得先問問他的刀答不答應(yīng)!
就在此刻。
江北猛然之間感應(yīng)到了什么,冷喝聲驟然響徹:“既然來都來了那就現(xiàn)身吧!藏頭露尾的和鼠輩有什么區(qū)別?!”
“好感知!”
“咻咻咻——”
三道流光從官道兩側(cè)的山林猛然掠出。
落在了三個不同的方向,將江北直接圍堵了起來。
“妖魔!”
后方駕馭馬車的一名士卒見狀,臉色瞬間慘白。
這三道身影當(dāng)中。
有一人是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神情陰冷。
而另外兩道身影,赫然是兩頭妖魔!
一公一母!
一頭豹妖,一頭狐妖!
他們?nèi)齻€,一個比一個氣息雄厚。
最弱的也是五品小練!
最強(qiáng)的,赫然是五品大練!
江北瞳孔驟然一縮,他也是沒有想到,這去風(fēng)雪山的路上,還能遇到三名五品。
顯然,是沖他來的!
“劉家的人?”
江北看向?qū)γ娴哪腔遗勰凶樱谅晢柕馈?/p>
“劉家?沒聽說過!江北啊江北,你這雜碎天資挺高,但錯就錯在天資太高,太耀眼了!”
灰袍男子冷笑一聲,目光肆無忌憚的掃視著江北,就像是在打量一只已經(jīng)到手的獵物一般。
“你如果不這么耀眼,老實待在壬字營,或許死的還能輕松些。亦或者……運(yùn)氣不錯的話,能撿回一條性命?!?/p>
“只可惜……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惹了不該惹的人!有人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p>
灰袍男子聲音剛落下。
那頭豹妖便是暴喝一聲:“和一個死人廢話這么多干什么?宰了他!”
“咚??!”
下一刻,它的身形便是化作一道黑色風(fēng)暴,徑直朝著江北撲殺而來。
同時,那狐妖以及灰袍男子也是一同朝著江北殺出。
三名五品強(qiáng)者,從不同的方向暴殺而至。
而江北的眉頭也是緩緩皺起。
做了不該做的事,惹了不該惹的人?
有人要他死?
一股疑惑在心中萌發(fā)。
但很快就被他壓下。
因為他清楚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先殺了這三個畜生!
“嗤?。 ?/p>
爆裂聲呼嘯而起。
江北的身影猛地撕裂空氣,化作流光殺出,滔天的罡元從體內(nèi)呼嘯出來。
面對這三名五品的圍攻,他亦是沒有絲毫的畏懼。
很快,一場驚天戰(zhàn)斗,便是在官道中央驟然爆發(fā)。
“轟?。 ?/p>
震耳欲聾的聲音轟然響徹,不絕于耳。
……
……
風(fēng)雪山。
雪花飛舞,寒風(fēng)呼嘯。
雪山之外,上千青州營精銳,已經(jīng)化作成了黑壓壓的鋼鐵洪流,呈一字型排列開來。
隊伍最前方,薛長圣身披黑甲,手持長槍,威風(fēng)八面。
周身罡元涌動,撕碎一切嚴(yán)寒!
他的身后,是項皓陽、徐元,以及數(shù)名親衛(wèi)。
六品大練不少。
但五品卻只有薛長圣一個!
薛長圣閉目養(yǎng)神,似乎在等待什么。
即便知道今日這一戰(zhàn),必定是九死一生,他亦是沒有任何的畏懼。
項皓陽神情凝重,低聲道:“州主府的援軍,總該……總該來兩位五品吧?”
一旁的徐元沉聲道:“但愿如此,總兵一人,太難了……”
“總兵!州主府的人來了!”
就在此刻,聲音響起。
遠(yuǎn)處馬蹄聲由遠(yuǎn)到近,三騎身影出現(xiàn)在視野盡頭。
項皓陽和徐元的心瞬間提起,雙目如炬般掃視過去。
來者三人身著州府精甲,氣息顯露。
赫然都是清一色的六品大練!
那點(diǎn)期望的火苗瞬間熄滅。
項皓陽臉色一沉,徐元更是重重嘆了口氣。
果然,州主府,終究是指望不上!
三騎為首一人,是個精瘦漢子。
他利落下馬,對著巋然不動的薛長圣拱手,聲音圓滑婉轉(zhuǎn):
“薛總兵!久等了!州主大人對風(fēng)雪山妖患憂心如焚,夜不能寐!奈何……唉,如今青州各處告急,蠻族、妖族輪番作亂,州主府麾下五品大將皆分身乏術(shù),實在抽不出人手!這不,特遣我等三人前來,聽?wèi){總兵調(diào)遣,略盡綿薄之力!”
“綿薄之力?”
薛長圣終于開口,鷹隼般的目光釘在州主府三人身上。
“回去告訴州主大人。這青州萬千百姓的性命,是我青州營豁出命去守的百姓,更是他州主府治下的百姓!蒼生涂炭之責(zé),你我共擔(dān)!”
聲音落下。
薛長圣不再看他們一眼,驀地抬手,長槍槍尖劃破風(fēng)雪,發(fā)出刺耳尖嘯!
“青州營——”
“進(jìn)山?。。 ?/p>
“吼!”
雪原上的數(shù)千將士如同出匣猛虎,發(fā)出震天怒吼!
州主府三人面面相覷一眼,還是跟了上去。
風(fēng)雪山入口,通道并不寬敞,寒氣逼人!
薛長圣一身黑甲罡氣爆涌,一槍橫掃!
“轟!?。 ?/p>
槍芒過處,霜雪炸裂!
堅固的千年凍土被霸道無匹的罡氣硬生生撕裂、崩碎!
前方豁然開朗!
罡風(fēng)所至,連刺骨的寒流都被強(qiáng)行排開!
五品巔峰之威,霸道絕倫,為上千大軍硬生生開辟出一條道路!
不多時。
大軍便是抵達(dá)了最為嚴(yán)寒的風(fēng)雪山深處!
深處的山坳中央,一座高達(dá)數(shù)十丈的洞府鑲嵌在凍土山壁之中!
沖天的妖氣從其中噴薄而出。
在天上凝聚成一片陰冷、厚重的妖云!
項皓陽和徐元他們猛地看向那洞府深處。
滾滾波動從中席卷開來!
他們清楚,是那天罪玄冰蟒正在化形!
若是再晚來半步,說不定就已經(jīng)化形成功了!
“砰??!”
下一刻,薛長圣的身形一步跨出,沖天而起,一槍橫掃。
狂暴的槍芒猶如怒龍出海。
滔天的罡元化作風(fēng)暴席卷整個雪山!
“孽蟒!出來受死?。?!”
隨著薛長圣的一聲暴吼震天般的落下。
槍芒盡數(shù)轟砸在前方的洞府之中。
“轟?。?!”
“轟隆——?。?!”
巨聲響徹,猶如神鼓震天。
顫動了蒼穹!
在薛長圣這名五品巔峰的極致一槍之下,整座山壁被劈開一道巨大溝壑。
龐大洞府轟然倒塌。
緊接著,狂暴的妖氣猶如洪流般席卷而出——
“薛長圣!你找死?。。 ?/p>
咆哮聲落下。
一道數(shù)十丈長的巨大黑影從洞府當(dāng)中暴掠而出,遮天蔽日,恐怖的威壓覆蓋整座雪山!
正是天罪玄冰蟒!
它周身妖氣翻滾,寒氣沖天!
風(fēng)雪與妖力猶如風(fēng)暴般肆虐在它的周圍!
此刻的天罪玄冰蟒,距離化形,僅差半步!
而即便如此。
在這風(fēng)雪山最深處。
憑借著這嚴(yán)寒到極致的天氣、環(huán)境。
它一身的威壓氣息,赫然已經(jīng)無限逼近妖王之境,也就是四品!
乃至是……抵達(dá)!
厚重的陰影,瞬間籠罩在每一名青州營將士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