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訴郭奉賢,限他兩天之內(nèi),趕到北州城下,否則軍法從事!”
郭奉賢雙目圓瞪道。
“是!”
斥候什長抱拳低首,連忙騎上戰(zhàn)馬,帶著幾名斥候迅速離去。
“按照戰(zhàn)報上所說,我估計梁州軍最多能有三萬人抵達北州城,加上鎮(zhèn)北軍和黑騎軍的兩萬余人,北州城內(nèi)的三萬人,我們兵力上還占些優(yōu)勢的!”
張玄策聲音平靜道。
“還占個屁優(yōu)勢,別忘了北離還有三萬人的騎兵!”
程遠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道。
“要不,我們把留守大營的兩萬人也調(diào)過來?”
張玄策眉頭輕揚道。
“不行,那兩萬人是我們最后的底牌,若北州城下戰(zhàn)事不利,那兩萬人可是阻擋北離大軍南下的最后保障!”
程遠山搖搖頭拒絕道。
“此次鎮(zhèn)北軍偷襲了北離南大營,北離又偷襲1梁州軍,雙方算是打了個平手,國公也不必太多惱怒!”
張玄策眼神淡定道。
“北離的那個攝政王詭計多端,不知道接下里,他又要做什么!”
程遠山心頭蒙上一層陰霾道。
“北離二十萬大軍,這段時間也折損了不少人馬,除去監(jiān)視司州的兩萬人,他們的大軍人數(shù),應該還有十五萬左右!”
張玄策思索片刻道。
“十五萬精銳士卒,這仗可不好打??!”
程遠山眉頭緊鎖道。
“等到了北州城,我們依城而戰(zhàn),只要拖上一兩個月,北離大軍必定會因糧草不足而選擇撤軍,到那時我們在趁機收復失地即可!”
張玄策自信滿滿的說道。
“你說,我們?nèi)羰桥扇私財嗨麄兊募Z道,他們是不是會立即退兵?”
程遠山目露思忖道。
“我們能想到的,北離自然也能想到,況且北離擁有騎兵數(shù)萬,我們根本沒有機會截斷他們的糧道!”
張玄策搖搖頭道。
“說的也對!”程遠山點點頭,將手中剩下的大餅一口塞進嘴巴里,甕聲道:“不管了,等到了北州城再說!”
……
傍晚,日落西山,晚霞漫天。
行進了一天的大軍,開始安營扎寨,生火造飯。
“咚咚咚——”
忽然,北方的地平線上,傳來驚天動地的馬蹄聲,數(shù)不清的北離騎兵猶如蝗蟲般,朝著還未搭建完成的大營席卷而來!
“重甲軍準備!”
早有準備的程遠山,不慌不忙的命令待命的兩萬重裝步卒排好隊形,準備迎接北離騎兵的沖鋒。
“轟隆隆——”
沉悶的馬蹄聲如悶雷在腳下滾動,兩萬重甲步卒,排成長長的隊列,前排士卒,豎起堅固的大盾,形成一面面堅不可摧的黑色盾墻。
“御!”
“嘿哈!”
隨著北離騎兵的身影越來越近,兩萬重裝步卒舉起三米長的大槍,長槍如林,密密麻麻的鋒利槍頭對準北方大地,等候著北離騎兵的撞擊!
同時,上百輛戰(zhàn)車,也被推到兩萬重裝步卒預留的陣型間隙處,配合著戰(zhàn)陣,防御北離騎兵的沖擊。
簡陋的大營內(nèi),五萬精甲步卒分成數(shù)塊,也全部做好了戰(zhàn)斗準備,數(shù)千弓箭手張弓搭箭,上百架大型弓弩被架起,全都瞄準著數(shù)以萬計沖鋒而來的北離騎兵!
“沒想到,他們真的敢來偷襲我們!”
騎在馬背上張玄策,望著空曠原野上襲來的無邊無際北離騎兵大軍,眼眸閃爍不定道。
“那個秦無忌詭計多端,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毫發(fā)無損的抵達北州城下!”
程遠山面露冷笑道。
“散!”
率領著兩千多重騎兵沖鋒的趙勤,發(fā)現(xiàn)七萬禁軍早有防備,立即下達命令,讓身后的騎兵繞開兩萬重騎兵的長方形槍陣,打算繞到兩側攻擊五萬精甲步卒!
“合!”
發(fā)現(xiàn)北離騎兵的意圖后,程遠山同樣改變陣型,用激烈的鼓聲,命令讓兩萬重裝步卒圍成了圓形戰(zhàn)陣,繼續(xù)抵擋著北離騎兵的攻擊!
“放箭!”
當北離騎兵距離戰(zhàn)陣不足百步時,程遠山又命令弓弩營放箭,不斷射殺試圖沖撞戰(zhàn)陣的北離騎兵!
“將軍,乾兵早有防備,我們不宜強攻!”
一名北離騎兵都尉,發(fā)現(xiàn)兩萬重裝步卒進退自如,不斷變換戰(zhàn)陣,立即對著趙勤大聲道。
“我看到了,命令大軍繞行撤退!”
趙勤雖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此時不能強攻,只能選擇撤退。
“嗖嗖嗖——”
兩輪漫天箭雨落下,只有少量的北離騎兵墜落馬下,剩余的大批人馬兵分兩路,繞過了兩萬重裝步卒組成的圓形戰(zhàn)陣,最終徹底離去!
“今晚要加派巡邏斥候,大營周圍設置多道絆馬索,多挖陷馬坑,拒馬也多準備些!”
程遠山見到北離騎兵遠去,對著圍過來的各級將領沉聲道。
“諾!”
眾人抱拳低首,各自離去。
“只要他們不傻,今晚應該不會來的!”
張玄策目光幽幽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可不想跟郭奉賢那個蠢貨一樣!”
“等這場仗打完,我一定讓陛下撤了他的梁州刺史之職!”
程遠山冷著臉說道。
“程國公,郭奉賢其實是太子的人!”
張玄策直接開門見山道。
“那又如何?”
程遠山眉頭一挑道。
“不如何,我只是想說,大家都是同僚,雖然郭奉賢犯了點失誤,但國公也不必緊抓著不放!”
“等日后太子登基,大家還要同朝為官,國公也不想讓太子難堪吧!”
張玄策面帶微笑道。
“不要拿太子嚇唬我,我深受皇恩,自當報效朝廷!”
“反觀是慶陽侯你,不思報效皇恩,反而暗中結黨營私,就不怕圣上降罪嗎!”
程遠山毫不客氣的與張玄策針鋒相對道。
“話不投機半句多,國公爺別忘了,這大乾的天下,早晚都是太子的!”
張玄策語氣充滿威脅道。
“沒到最后一步,誰能坐上那個位置,還真不一定!”
程遠山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冷笑道。
“你是六皇子的人?”
張玄策眉頭輕皺道。
“我是陛下的人!”程遠山轉(zhuǎn)過身去,邊走邊說道:“慶陽侯,我才是此次大軍的主將,別忘了你的身份!”
“可惡,咱們走著瞧!”
望著程遠山走遠的背影,張玄策雙目充滿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