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東家的話,是咱樓里醫(yī)婆的兩個娃!她家里沒人幫忙帶孩子,所以今天求了我讓我收留一晚,他們明天就走,明天就走!”
江媽媽還是幫著蘇禾說話的。
可蘇明河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對著江媽媽道:
“今晚平南王世子要到!安排好人伺候!”
江媽媽如臨大敵,眉頭緊鎖,臉上的不安越發(fā)濃烈:
“東家,不是我不安排……而是……而是上次就弄死了一位姑娘,那位的愛好實(shí)在是……”
江媽媽只要想到那個世子就頭皮發(fā)麻。
她在青樓這么多年,還沒見過這等殘暴惡心的男人。
做那事兒的時候喜歡折騰姑娘,折騰的越狠他越興奮。
可偏偏他位高權(quán)重,又是平南王收養(yǎng)的義子,如今還上奏請封了世子之位,長公主親自批準(zhǔn),圣旨已下!
關(guān)鍵他對外名聲極好,謙謙君子。
可實(shí)則玩起女人來手段之殘忍令人發(fā)指!
讓江媽媽沒想到的是,她說出那話后蘇明河的眼神卻兀的變的陰狠無比。
“怎么?賣皮肉的娼\\妓還有資格挑選客人了?”
江媽媽的心一顫,即便聽過幾次,每次聽到這話都覺得心涼了半截。
“你,看來還沒放好你的位置。
沒人去伺候?那便江媽媽去好了。
我看你也算風(fēng)韻猶存,興許他換了口味了呢?”
江媽媽嚇得渾身大汗。
趕緊跪下求饒。
蘇明河見江媽媽討?zhàn)埧念^,這才收起那抹陰狠的模樣。
他嫌臟似的拍了拍手。
恰好這個時候,平南王世子身邊的貼身小廝過來了。
“可是世子有何吩咐?”
小廝看了江媽媽一眼,湊上前小聲說道:
“世子說,聽聞醉紅樓花樣最多,所以想玩玩新鮮的!”
新鮮?
“不知怎么個新鮮法?”
江媽媽早就豎著耳朵開始偷聽了。
那小廝也不怕她偷聽似得,故意湊攏蘇明河的耳邊卻又用都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兩個字。
那兩個字讓江媽媽渾身一震,一股惡寒油然而生,只覺得頭皮發(fā)麻,下意識就想到了什么,整個人抖如簸箕!
小廝一走。
蘇明河看向后院的目光越發(fā)放肆。
江媽媽爬在地上還能聽到咯咯咯的笑聲:
“還真是瞌睡遇到了枕頭。
江媽媽,你親自引進(jìn)門的,這事兒就你去辦吧!”
“東家,不可啊。
那可是兩個孩子啊!”
孩子?
在他蘇明河的眼中別說孩子了,就是祖宗只要能助他大權(quán)在握,他也能毫不客氣的推出去當(dāng)他的踏腳石。
“我——可不是和你商量!
辦不到?你養(yǎng)在鄉(xiāng)下的女兒我瞧著倒是合適!”
完了。
江媽媽知道這次真的完了。
蘇明河走后,江媽媽看著地上眼淚大顆大顆的流。
她早就把良心都賣了,逼良為娼的事兒干了那么多,可這一回她是真下不去手啊。
那個畜生,那個畜生剛才只說了兩個字。
女童!
女童!
他怎么敢……
天子腳下,他怎么敢!
可他為什么不敢?
天子昏迷,攝政王出使烏蠻國,京城由長公主說了算。
長公主與平南王一直交好。
如今……如今……
江媽媽面露死灰。
卻也曉得,此刻她沒有選擇。
要怪只能怪大山媳婦命不好,她的女兒也命不好。
其實(shí)如此也好,沒了女兒就能生兒子了。
對,到時候多給點(diǎn)銀兩,他們兩口子也不愁了。
江媽媽如此安慰自已。
過了許久。
直到她把自已說服了,這才慢慢起身向后院走去!
……
“我沒看錯,就是拐子,一個特別丑陋的婆娘拐走了咱們兩豹子。
在青樓,而且今晚的動靜你不是不知道。
我懷疑我家祖宗和將軍怕是又出事了?!?/p>
霍三氣的很,一邊走一邊和霍一兩個人說個不停。
霍一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
也不管真假,他決定先去看了再說。
寧錯殺不誤殺!
“等等,還差點(diǎn)東西?”
就在要到達(dá)的時候,霍一突然頓住腳步。
“差什么?”
“走,拐個彎兒就行!”
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青樓,霍三到底聽了勸。
而這一邊。
蘇禾臉色鐵青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那兩個金錠子!
“江媽媽,我不賣女兒!”
江媽媽看著那金子道:
“大山媳婦,這可是兩百兩啊,兩個丫頭片子就能這么多錢,任何地方也是沒有的。
若非如今朝廷查的緊,人伢子那邊沒貨,根本就不需要找你!
你若不同意,若是找你男人,想來200兩銀子你男人必會同意的!”
這是軟硬都來?
蘇禾到底高看了一下這個青樓老鴇。
一直以來都以為她挺好說話的。
沒想到,做起人口買賣倒是一等一的好手。
“今日便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賣!”
江媽媽臉色聚變,那張本來還算和藹的臉?biāo)查g變得刻薄又張狂。
她冷笑的看著蘇禾,插著腰指了指門口的兩個打手:
“你主動進(jìn)了我這院,你以為你們母女三人還能跑出去?
進(jìn)了我醉紅樓的門,就別想再跑出去!”
“來人,把這兩個小崽子給我?guī)ё?,送去世子房里讓世子好好享受!?/p>
蘇禾氣的發(fā)抖。
她掏出腰間小刀對準(zhǔn)江媽媽:
“你們敢!”
可江媽媽這樣的事兒見多了。
哪里怕蘇禾這個:
“這樓里多少姑娘沒用刀子威脅過我?我會怕你這個?
死個一兩個人怕什么?我們東家背后可是長公主。
大山媳婦, 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了。
再鬧,那就讓你們母女三人一起去伺候!”
蘇禾看到他們來勢洶洶。
她手中的藥粉弄倒他們?nèi)菀住?/p>
可是要安穩(wěn)帶著兩個孩子離開沒那么容易。
她腦子轉(zhuǎn)的飛快。
主動道:
“江媽媽,我這兩個丫頭只要去了必死無疑。
他們好歹也是當(dāng)年我拼了命生下來的。
求你了,行行好,讓我們母女三人就是死也死一塊兒吧!”
江媽媽狠毒慣了,突然聽到這話有些詫異。
一塊兒死?
她那顆本來堅(jiān)硬無比的心突然就露出了一條裂縫。
她深深看了她一眼。
“就你那長相也配?
行了,少說胡話。
拿著銀子趕緊滾!”
江媽媽到底沒有下死手。
只讓人將蘇禾架起來推了出去。
“娘……娘……”
就在蘇禾拿出藥瓶要動手的瞬間。
突然一道驚呼:
“走水了……快來人啊……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