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分量不知道。
畢竟這前提是得找到孩子和孩子他爹再說。
“咱們只在那條街附近尋找會不會太狹隘了?”
蘇禾搖了搖頭:
“那條巷子是整個京城最貧瘠之處!”
“對啊,既然是最臭之處那他們怎么會在那個地方……”
“我覺得我們忽略了什么,比如……不是兩個兒子,是兩個女兒!”
蘇禾一遍遍的開始回憶、開始復(fù)盤。
霍三和霍一這才驚呼:
“是啊,我們當(dāng)時三令五申必須假扮女孩子樣。
所以,很可能是女孩子不是男孩子。
再加上將軍失憶了,所以他以為自已是兩個女兒……”
這就全對上了。
“大哥,你可能需要夜探一下那條街上的幾個藥鋪了。
我思來想去,唯一能讓金花嗅覺失靈的只有藥鋪?!?/p>
“好,天黑我立刻就去!”
天色將暗未暗,暮色如一層稀薄的墨汁浸染天際。
霍三尚不知曉,他等待的黑夜永遠(yuǎn)不會到來——變故已搶先一步叩響門扉。
幾乎就在暮色籠罩院落的剎那,一道金黃色的身影如閃電般躍過屋脊,輕盈落地。那是一頭矯健的花豹,金色的皮毛在昏暗中流淌著暗光。
院子里,單簡正看著兩個孩子逗弄小老頭兒,老人被逗得咯咯直笑。花豹的突然降臨,讓老人驚恐過度,當(dāng)場暈厥。
單簡頭皮一陣發(fā)麻,本能地抓起手邊的斧頭沖向孩子??珊⒆觽兊姆磻?yīng)卻出乎他的意料——、“花花!”
“花花!”
他們非但不懼,反而歡快地?fù)湎蚰俏kU的猛獸。
更讓單簡震驚的是,兩個孩子熟練地爬上花豹寬闊的脊背,穩(wěn)穩(wěn)坐好。
“爹爹,跟著花花去,”女兒回頭招呼他,“花花會帶我們?nèi)フ揖司?,找娘親!”
找娘親?她們說的是昭和公主嗎?
花豹用碩大的頭顱輕輕蹭著單簡的衣襟,那觸感讓他渾身僵硬。
這一刻,他不知該恐懼還是該慶幸。
與此同時,霍三與霍一趁著夜色潛入藥鋪。
“小心行事,”霍三低語,“找到孩子就撤?!?/p>
他們?nèi)绻眵劝愦┧笤谒庝伒幕乩乳g,卻不知就在半柱香前,花豹已帶著單簡和孩子們從后門悄然離去。
花花引領(lǐng)著他們穿過夜色籠罩的街道。
這頭通靈的猛獸似乎懂得避開巡邏的衛(wèi)兵,專挑僻靜小巷穿行。
單簡緊握斧頭緊隨其后,心中五味雜陳——他竟將性命托付給一頭花豹。
在城西一處隱蔽的宅院外,花花停下腳步,發(fā)出低沉的呼嚕聲。
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單簡”,蘇禾不敢置信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人。
特別是金花身上那兩個她找尋許久的兒子。
雖然此刻他們是女兒打扮,可心心念念四年的孩子就這么出現(xiàn)在眼前,即便之前見過,即便已經(jīng)知道孩子長什么樣,可是那激動的眼淚還是刷的一下流下!
她顫抖的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孩子,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遠(yuǎn)處傳來喧嘩聲。
“有豹子!快來人?。 ?/p>
花豹的出現(xiàn)終究引起了注意。
“快,進(jìn)山!”蘇禾當(dāng)機立斷,拉起身邊發(fā)呆的單簡便往林子里跑。
花花在前頭帶路。
蘇禾拉著單簡在身后跑。
從看到蘇禾那一瞬間開始,單簡便知道這女人美的可怕,因為他的心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就開始加速跳動。
沒一下都像敲打在心尖的鼓,咚咚咚的,讓他心慌難受。
這就是她的妻子?
可是他的記憶力為何沒有一點她的影子在。
不,不僅是她,任何人的影子和痕跡都沒有。
幾乎下意識的:
“姑娘,自重!”
蘇禾詫異回頭。
看著這個間歇性發(fā)癲加抽風(fēng)的男人。
又看向前頭跑遠(yuǎn)的花花。
一邊不停的追逐,一邊緊緊握著單簡的手咬牙吼道:
“上老娘床的時候怎么沒看你自重。
你給我閉嘴不許說任何話,要是孩子跟丟了我活刮了你!”
蘇禾兇神惡煞的目光,放浪的語言,將本就懵逼的單簡震的更懵了。
他原來心儀的是這樣粗狂的女子?
她好生剛猛,這般虎狼之詞說來就來。
但她有一句話說的對,要是跟丟了孩子才得不償失。
所以,掙脫了蘇禾的手。
在蘇禾還有些錯愕的瞬間,竟然攔腰將她抱起背在了后背,他以輕功和內(nèi)力比剛才迅速快了兩倍不止跟上了金花。
蘇禾這才松了一口氣。
可看著身下的男人,哎,果然失憶了,這么狗血的事兒就這樣發(fā)生在了她的身上。
這都特么的叫什么事兒呀……
他們迅速隱入宅后的叢林。
月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在林間小徑上灑下斑駁銀輝。
單簡護(hù)著妻女,不時回頭警戒。
直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娘親!爹爹!”
蘇禾的目光死死鎖住那兩個奔向她的身影。
整整四年,一千多個日夜的思念在這一刻轟然決堤。
她的孩子,她魂牽夢繞的骨肉。
雙腿一軟,她跪倒在地,張開雙臂將兩個小小的身軀緊緊擁入懷中。
那真實的觸感讓她渾身顫抖。
“我的寶貝…我的孩子啊...”
聲音破碎不成調(diào),淚水洶涌而出。
她貪婪地感受著懷中的溫暖,一遍遍撫摸著孩子的臉頰,仿佛要確認(rèn)這不是又一場會醒的夢。
“娘…”
孩子稚嫩的呼喚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所有被她壓抑的情感。
這個方才還彪悍果決的女人,此刻在月光下化作最柔軟的母親。她將臉埋進(jìn)孩子的頸窩,泣不成聲。
單簡站在一旁,看著這個矛盾的女人——方才如出鞘利劍,此刻卻似月光般溫柔。
四年的尋找,四年的等待,終于在這一刻得到了回應(yīng)。
“爹爹,快來抱抱!”
大豹邀請著發(fā)呆的單簡。
小豹也伸出了手。
在兩個孩子殷勤的目光下,單簡慢慢走了上去,他深處他的手臂,將兩個孩子以及孩子的母親圈在懷中。
那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感覺,他肯定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記憶沒有失去之前,他一定一定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他動作僵硬甚至不敢用力。
而這短暫的時光卻在山下點點星光的照射下很快消失。
官府派兵圍剿了。
“必須進(jìn)林子進(jìn)深山,否則花花會被他們抓到的。”
“花花你走前面帶路,我們一家四口跟上!”
一家四口?
單簡沒說什么而是走到了蘇禾面前蹲下,蘇禾只微微一愣就趴在了他的肩膀,一家四口帶著一頭花豹就這樣進(jìn)入了叢林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