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
“京城近郊,有人看到兩個男人帶著兩個孩子在一書齋買文房四寶。
年紀,容貌,就連稱呼都能對得上。
他們喊舅舅?!?/p>
蘇禾頭皮都要炸開了。
又激動又急切:
“可我的人曾經(jīng)調(diào)查到我大哥出現(xiàn)在蜀地邊境各大山寨!”
暗一看向夫人,這位充滿了傳奇色彩的女性,不敢有半點隱瞞:
“是,之前我們也查到,所以我們的人在蜀地邊境等了將近半年。
只是可惜他們最近都沒有再行動。
我們便圍繞附近村莊進行尋找,只是等我們找過去的時候那些人說他們舉家搬走了。
我們再次順藤摸瓜發(fā)現(xiàn)他們出現(xiàn)在京郊!”
對上了,和她所調(diào)查的一般無二。
所以,就是霍三和孩子們!
蘇禾激動的雙眼放光。
恨不得現(xiàn)在立刻就走。
“我要去!我現(xiàn)在就要去!”
蘇禾根本就忍不住。
單簡轉(zhuǎn)頭看著她泛紅的雙眼,幾乎不假思索:
“好,我?guī)闳?,我們?nèi)フ椅覀兊暮⒆?!?/p>
……
入夜,明成看著騎馬而去的兩人,忍不住擔憂:
“其實我可以先去查查的?!?/p>
小桃卻搖頭:
“找了數(shù)年你難道就沒有發(fā)現(xiàn),蘇老大一根筋,當初小姐說了親自找才信,所以這些年不管我們再怎么尋找他們都能躲起來。
小姐去也好!
而且……”
明成不懂小桃干什么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而且……小姐需要和將軍有獨處的機會。
他們兩人……其實心中都有對方!”
這個明成卻不好說了。
但他卻目光閃爍的看著小桃:
“小桃……我……”
“夜深了,休息吧。”
小桃再次打斷避開了明成的告白。
明成有些失落。
為何阿姐都知道他的心,可是小桃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避開?
明成走后,小桃看著空寂的房間。
她不是不知道明成的心思。
只是……她的心……
她睫毛微扇,強壓住那股悸動。
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有希望了……
……
快馬加鞭,可再快,趕回京城也要十天。
風餐露宿,誰也沒喊累。
哪怕她的雙腿兩側(cè)被磨損的早就破皮她也沒吭一聲。
這晚,林中休憩。
她早就累的沉沉睡去。
單簡輕輕走到她身邊,緩緩蹲下身子。
平日里那雙過于清冷睿智的鳳眸緊閉著,長睫在眼瞼下投下柔和的陰影,竟顯出幾分罕見的脆弱。
他伸出因常年握槍而布滿薄繭的粗糙手指,極輕、極緩地,撫平她即使在睡夢中也不曾完全舒展的眉心褶皺。
動作小心翼翼,帶著近\\乎虔誠的疼惜。
他沉默地取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遲疑片刻,終究是深吸一口氣,動作輕柔地掀開了她裙擺的一角。
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的心臟猛地一縮,呼吸都停滯了——原本潔白如玉的肌膚上,此刻布滿了駭人的紅腫與磨破的血痕,有些地方甚至與里衣粘連,凝著暗紅色的血痂。
新傷疊著舊傷,觸目驚心。
他喉結(jié)滾動,壓下心頭翻涌的酸澀與痛楚,用沾了清水的干凈軟布,一點點、極其輕柔地為她清理傷口。
冰涼的布帛觸碰到傷處,睡夢中的蘇禾無意識地發(fā)出一聲極輕的抽氣,身子微微顫了一下。
單簡的動作立刻頓住,屏住呼吸,直到她再次陷入沉睡,才繼續(xù)手上的動作。
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偶爾擦過她腿側(cè)完好的肌膚,那細膩溫潤的觸感,如同上好的羊脂暖玉,與他指腹的粗糲形成鮮明對比。
這觸感,像一把鑰匙,猝不及防地打開了記憶的閘門。
往昔那些被刻意塵封的、帶著溫度的碎片,洶涌地撞入腦?!闈庵畷r,他熾熱的吻曾流連于這片如玉的肌膚,引得她陣陣輕顫,發(fā)出貓兒般的嗚咽……
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為她涂抹藥膏的指尖微微發(fā)燙,甚至帶上了幾不可查的顫抖。
他強迫自已收斂心神,專注于傷口,但那悸動的暖流,卻早已不受控制地竄遍四肢百骸。
林中寂靜,只有篝火燃燒的噼啪聲,和他自已如擂鼓般的心跳。
他凝視著她沉睡的容顏,目光深邃如同暗夜下的海,波濤洶涌。
可單簡哪里知道,這些年殫精竭慮,哪怕有一絲風吹草動就能讓她瞬間驚醒。
只是她沒有睜眼,只感受著他的指腹劃過自已的肌膚,又燙又冰涼。
天人交戰(zhàn)。
那股生理上根本就不能控制的戰(zhàn)栗瞬間涌向某處。
可她不知道,她的每一處變化他比任何人都要敏銳。
他凝眸漸深,上藥的手突然就變的更輕了。
一種奇特相處在這僻靜的林間變得格外的曖昧!
直到他自已沒忍住,強迫自已收手,然后為她整理妥當調(diào)整呼吸。
男性獨有的氣息讓她心亂如麻。
這一夜過的比往日都要疲憊。
第二日,在一處林間山洞休憩。
他再次趁她熟睡為她上藥。
他的手掌近\\乎變態(tài)的在她的肌膚上留戀。
他想她的。
過去的年年日日夜夜沒有一時不想。
而她口口聲聲的無心無情,卻又在縱容著他的為所欲為。
真是犯賤啊,她想!
第三日。
今晚似乎老天爺都看不慣了。
大雨傾盆。
倉皇之下逃至一個山洞。
巧的是,山洞中竟有一處溫泉。
這一幕和當年那幕重疊。
溫泉出現(xiàn)在眼前的剎那,天雷勾地火。
倉皇又透著道不出的情愫。
“你先清洗一下,我在洞口等你!”
單簡貼心避開。
蘇禾拿出換洗衣服,實在是想打理自已了,連日趕路疲憊困乏。
雙腿兩側(cè)墊了軟墊加上每晚上藥已經(jīng)好了許多。
最奇特的是,他們都沒有戳破這層紙。
你上藥,我假寐!
躺在溫熱的溫泉水中,舒服的忍不住輕哼出聲。
太累了,那種身心的疲倦,可是偏偏大腦又亢奮無比。
即將見到孩子的亢奮,讓她越累越無法入眠。
“真是見了鬼了……”
“什么?”
聽到動靜,單簡在洞口問出聲。
蘇禾卻頭也沒回靠在溫泉石壁上:
“沒事,自言自語罷了?!?/p>
自言自語?
單簡很想回頭,可理智終究戰(zhàn)勝了他。
“其實你可以和我聊!”
蘇禾沒接話。
聊?
她現(xiàn)在不想聊,她現(xiàn)在只覺得有東西上腦,只想做。
要不,還是把這男人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