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月后
“你平時不是拽的二五八萬嗎?這才八個月就沒奶了?
你也好意思說自已是豹子?你不產奶你還好意思奶孩子嗎?
我就說這孩子每天咋餓的哇哇叫。
敢情你奶不夠你也不說。”
霍一一出來就看到霍三插著腰對著金花罵罵咧咧的抱怨著。
那些抱怨的話更是讓人無語至極。
金花那身毛皮在陽光下泛著光,油亮油亮的瞧著便威風凜凜。
更不用說它身材龐大,站起來的話比一個成年男子還要兇猛。
偏偏此刻微閉著眼睛趴在地上任由霍三罵個不停竟然沒有呲牙。
若是平日,霍三哪里敢?
它又怎么可能容忍霍三叫囂?
聲音稍微大一點,它都能去咬霍三的屁股。
“行了,這母豹沒有奶也正常啊,這都八個月了,真要斷奶也行了?!?/p>
“可那些大戶人家的孩子吃奶不都是吃到兩三歲嗎?現(xiàn)在斷奶孩子怎么辦?”
這話霍一卻不贊同:
“咱們都是苦日子出來的。
莊戶人家的孩子哪里能喝奶那么長時間?也就大戶人家養(yǎng)孩子精細,可你也看到了大戶人家的孩子身體反而沒有莊戶人家的好。
你看咱們大豹和小豹多壯實,到底是吃豹子奶長大的,瞧著比一歲的孩子還要結實,差不多了。
而且也該給孩子加點肉糜啊粥水啥的。
總吃那腥味兒濃濃的豹子奶也不行。
再說了為了給孩子喂奶,金花都主動吃的熟食,夠不錯了!”
聽到霍一這么幫腔,霍三這才氣消了。
“也是,咱們早晚都要回到城里,總不能一直在山上,如今為了孩子咱們都沒去找祖宗,也不知道祖宗如何了?!?/p>
對嘛,這才對。
“不過咱們若是下山了,這金花……”
霍三也犯了難,轉頭看向了爬在金花肚皮上睡覺的兩娃。
說實話,除非尿了,拉了,這兩孩子真沒讓他們怎么操心。
就連生病都沒生過,全靠金花奶的好。
而且別看它兇猛,對孩子倒是特有耐心。
唯一不好的是,老是喜歡用它那大舌頭去舔孩子的頭發(fā),滂腥臭!
“我看金花挺舍不得孩子的,我估計……”
“喵喵……”
“哎喲我去,可別這么叫了,我每次聽到你這么叫我就覺得像是貓咪叫。
你一大獵豹,多兇猛的存在,你特娘的叫的就跟貓崽子似得?!?/p>
不過,金花這叫聲和眼看著便要發(fā)怒的眼神,無論是霍一還是霍三還是懂了。
“別這么看著我啊,我知道你舍不得孩子,我們在想辦法呢,你別這么看我……”
霍三有些發(fā)憷。
他還真有些怕這奶娘。
通人性是一回事,就是太通了,這就導致它如今舍不得孩子,但凡他們對孩子一點點不妥當,那它那護崽的勁兒喲。
“要不找個村落先呆著,靠近山林那種。
白天金花不出來,晚上再回來?”
“我看也行,只不過……還有件事兒!”
霍一沉思著看著趴在那里睡覺的大豹和小豹:
“咱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和夫人匯合,孩子如今小還好,可總不能一直這般被咱們兩人和豹子帶著吧?
不學點什么?到底是夫人和將軍的孩子,將來的前程可不能斷在咱們手中?!?/p>
有道理。
霍三從未覺得霍一說話這么有水平。
是呢。
他們必須為孩子考慮考慮才行。
“那些大家公子哥兒要學什么?”
“琴棋書畫,騎馬射箭,經(jīng)書辯論,文能安邦定國治天下,武可定亂平叛守四方!”
霍三就這么跟看傻子似得看向霍一。
這樣的人才他們兩人能教的出來?
“你確定不是為難你我?
想當初,咱們學的就是如何挨揍。
什么時候能挨揍到最后,就能挺到最后!
你說那些玩意兒咱們能教?”
霍一也為難。
他們兩人也就認識字,武還行,其他的……
“如今孩子還小,等說話后一切就快了。
所以……咱們真要計劃!”
霍三覺得霍一就說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這要怎么計劃?沒法計劃!
“武咱們教,那文呢?”
霍一想了想道:
“我問你,你說當今誰的文采最好?”
霍三還真認真想了:
“前丞相劉羅鍋?
你忘記咱師傅了?當時身為死士的時候,他還破例放過了那老頭兒性命。
說這般才華橫溢之輩,一心一意為民殺了可惜了?!?/p>
“這倒是!
不過那老頭兒在當今篡位后便直接離開了京城!
要請他可不容易,他在哪兒咱都不知道?!?/p>
霍一驚呼:
“我知道??!”
“嗯?你知道?”
“對,就在蜀地。
之前我隨將軍在蜀地執(zhí)行任務時,還陪同將軍去看過那位。
將軍可幾次三番想請那位出山!
不過將軍都請不動,咱們估計也請不動吧?”
這回輪到霍三露出邪氣十足的笑容:
“請不動?我壓根就沒想請。
老子去偷,把那老頭兒偷上來讓金花看著,我就不信他敢跑!
給我教,不把咱兩小主子教出來,別想下山!”
這……
也不是不可以。
“文搞定了,那這其他的……”
“行了,戰(zhàn)馬,良駒簡單。
只是上陣殺敵可不能紙上談兵。
所以……”
霍三突然眼放精光,豪氣萬丈:
“這個簡單,蜀地周圍那么多的山匪,咱帶著娃去打土匪窩,這不就是實戰(zhàn)了嗎?
真刀實槍的干,怎么樣?”
有道理,有道理。
若真這么安排下去,他們覺得養(yǎng)娃其實也不是很難!
然后,霍三下山偷人了,哦,不,請師傅去了。
順便買一個小院子,準備扎窩學習,至于找蘇禾,他們幾乎都潛意識認為其實很可能蘇禾已經(jīng)……所以他們并沒有報太大的希望,自然也就沒有積極的找過,這就導致,積極尋找他們的某人和他們錯過了無數(shù)次無數(shù)次。
……
西南南街一個小酒鋪里,一個背上有著大包的駝背老頭兒正抱著一壺酒和老板爭論的面紅耳赤:
“這酒一定摻水了,把老頭子的兩文錢退給我?!?/p>
老板大怒:
“摻錘子,老子這里的都是好酒,你個瓜娃子老酒鬼沒喝過好酒還敢說老子摻水,來人,把這狗日的給我打出去……”
老頭兒不服,借著酒勁兒和漲紅的臉還在辯解,硬說他喝過無數(shù)好酒,宮里的瓊漿玉露他也喝過。
結果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只當這連兩文錢都拿不出的酒瘋子又在說胡話。
最后被人合力丟在了一角落不管死活。
老駝背兒似乎早就習慣了。
索性身子一卷竟然直接就地合衣睡著了,甚至還打著呼嚕,臉上還帶著笑容,似乎夢到了什么美事兒。
直到……一道黑影站在面前,左右看了又看,最后彎腰將他打橫抗走也沒驚動任何人。
只是,旁人偶爾談論時只當奇怪。
往日那個喝多了就喜歡到處撒酒瘋的老駝背兒怎么不見了?莫不是醉死在了哪個犄角旮旯?
就在他們前腳消失不見。
后腳便有人前來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