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知心蠱剛開始就是用在細(xì)作身上的。
讓那些女子為主子賣命。
所以……”
蘇禾的手指掐進(jìn)泥土。
所以從一開始什么給予高位,其實(shí)都是謊話。
她即便完成任務(wù)也成了被人玩爛的角色。
太皇太后老謀深算以長線釣大魚。
唯有她還以為自己盡在掌握中。
如今才知自己是有多可笑!
她的命從來就是這些當(dāng)權(quán)者手中的玩具。
要?dú)⒁獎幰u要辱全是他們一句話的事兒。
所以,今日這活埋反而才是最輕的處罰。
真是笑死個仙人了。
他們憑什么就認(rèn)為她是那么好欺負(fù)的。
他們憑什么就認(rèn)為她是好左右的!
想要讓她當(dāng)牽線木偶?做夢。
這一次,想要讓她死的人,她一定一定會讓他們?nèi)枷碌鬲z!
就在蘇禾想通關(guān)鍵時,崔嬤嬤卻突然看向遠(yuǎn)處漸漸有動靜的方向。
“姑娘,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生產(chǎn)時蠱蟲或許有機(jī)會離開體內(nèi)。
你答應(yīng)嬤嬤無論如何也要將腹中骨肉保住,答應(yīng)我!”
蘇禾看到了崔嬤嬤眼中決絕之意。
她握著她的手:
“您要做什么?”
崔嬤嬤燦然一笑,那張本就布滿溝壑的臉突然變得那么醒目:
“老奴誓死保我單家骨血!”
說完,她一把扯下蘇禾身上的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拿著手中短刃捅入腹部。
變故一觸即發(fā)。
蘇禾萬萬沒想到崔嬤嬤盡然如此。
可崔嬤嬤任由鮮血直流,起身緩慢走向那個已經(jīng)挖好的坑洞。
然后對著蘇禾微微一笑,接著以面著地就這么倒向了深坑!
這一刻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崔嬤嬤用自己的命在護(hù)著她,護(hù)著腹中骨肉!
“哎喲,她這是自己給自己一刀啊?還懶得你我動手了?”
“就是啊,我還說一會兒還是先捅一刀再埋,免得掙扎耽擱時間呢?!?/p>
“行了,如此一來反而給我們兄弟兩人省了功夫,快,快掩埋而后回去復(fù)命!”
“好咧,也真是唏噓,還是公主呢,太皇太后要她死也是一句話的事兒?!?/p>
“什么公主?。苛艉竽镒佣?!”
“行了,管她是什么的,咱們快動手吧!”
蘇禾藏在草叢不敢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音。
她眼睜睜的看著崔嬤嬤用自己的命替了自己。
很快大雨傾盆。
那兩人動作越發(fā)快了。
直到泥土被掩平,兩人下山,蘇禾才顫顫巍巍的跑了出來。
她看著已經(jīng)平整無奇的地方,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她摸著腹中骨肉,抬頭看著烏云密布的老天。
大顆大顆的雨水砸在她的臉上,身上。
她的手指深處泥土之中,用力的發(fā)狠的緊緊握住。
余生……我命由我,不由天!
……
昭和公主莊子大火,恰有狂風(fēng)施虐,連帶附近莊戶人家將近百人被燒死!昭和公主下落不明!
這消息像長了尾巴似得瞬間傳遍了整個京城。
……長公主府。
沈南塵面色難看,打砸了屋子里所有的東西。
“怎么會死,她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死了,不是下落不明嗎?找,立刻讓人去找。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沈南塵一邊砸一邊吼更一邊哭喊,他真的在哭,那眼淚一滴滴的砸下來。
砸在地上,砸在了白琉璃的心尖。
他居然為了蘇禾那個賤人哭。
他的心里竟然還有那個賤人。
那她呢?
她算什么呢?
她為了他付出的那些又算什么?她腹中的骨肉又算什么?
他如此舍不得蘇禾出事,那他可知道蘇禾已經(jīng)被太皇太后下令活埋,那些士兵復(fù)命的時候她就在一旁。
活埋。
蘇禾已經(jīng)死了,死了!
白琉璃看著癲狂又喝多酒的沈南塵。
“她已經(jīng)死了,你就是再念著她也沒用,她死了!”
沈南塵似乎這才發(fā)現(xiàn)白琉璃在這里一般。
他震驚的看著歇斯底里的女人。
那一刻他就像瘋了一樣撲上去:
“沒有,蘇禾不會死,她不會死的。
你這個賤人,若不是你她早就成為我的妻子了,都怪你,怪你!
為什么死的不是你,不是你!”
“怪我?難道是我逼你和我在一起的嗎?是我逼你和我同房的嗎?沈南塵,你此刻的深情給誰看?給鬼看嗎?
別忘了,蘇禾寧愿當(dāng)留后娘子也不想嫁給你!”
這話簡直火上澆油。
本來就喝了酒沒什么理智的沈南塵,此刻更是瘋了一般沖向了白琉璃。
“你這賤人,你寧愿當(dāng)留后娘子也不愿意嫁給我是吧?好,我讓你當(dāng),我現(xiàn)在就讓你當(dāng)?!?/p>
他的雙眼血紅,完全沒有理智的將白琉璃身上的衣衫撕開。
更將她當(dāng)做了蘇禾!
白琉璃驚恐的護(hù)著自己的腹部企圖讓沈南塵清醒一點(diǎn)。
她拼命拍打沈南塵。
可是她越掙扎越反抗沈南塵越興奮。
他完全不管不顧的沖入。
直到白琉璃慘叫連連身下鮮血直流也沒見他有一絲停留。
甚至因?yàn)槟切r紅的血讓他越來越興奮。
明明完全沒有用的東西,竟然在這一刻變得勇猛無比。
他行了。
他又行了。
在看到那么多血的時候。
宛如看到蘇禾的第一次在自己身下綻放。
他是瘋狂的,是誰也阻擋不了的。
直到……他鳴金收兵,這場鬧劇才堪堪結(jié)束……
……贛州……
單簡渾身是血從山上下來。
看著霍一欲言又止,他寒光凜凜,殺氣未收,只一眼便讓霍一不敢隱瞞。
“京郊莊子大火……死傷百人,公主她……”
單簡握刀的手一頓,眼帶驚恐的看向霍一:
“說!”
“公主下落不明!”
單簡的瞳孔驟然緊縮,耳邊嗡鳴一片,仿佛有驚雷在顱骨中炸開。
“下落不明?”他聲音極低,卻像是從齒縫里磨出來的,每個字都浸著森然寒意。
霍一喉結(jié)滾動,額頭滲出冷汗:
“火勢太大,莊子已經(jīng)燒成了廢墟……公主的寢殿塌了大半,只找到了……”
“找到了什么?”
單簡一把攥住霍一的前襟,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眼底翻涌著駭人的血色。
霍一咬牙,從懷中取出一枚燒得焦黑的玉佩——那是他當(dāng)初親手丟給蘇禾代表單簡的玉佩,如今只剩半截殘片,邊緣還沾著暗紅的血漬。
單簡盯著那玉佩,呼吸陡然凝滯,胸口像是被人生生剖開,灌進(jìn)刺骨的寒風(fēng)。
“查?!?/p>
他嗓音嘶啞,像是被烈火灼過:
“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回來?!?/p>
霍一剛要應(yīng)聲,卻見單簡猛地轉(zhuǎn)身,翻身上馬,染血的衣袍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
“主子,您去哪兒?”
單簡攥緊韁繩,指節(jié)咔咔作響,眼底翻涌著近乎癲狂的殺意——
“殺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