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口咬定此事乃蘇禾所為。
再有長公主的人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
這件事兒已到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地步。
皇帝的眉頭就沒松開過。
“昭和,此事你怎么看?”
皇帝終究不愿舍棄這顆他極為看中的棋子。
“陛下,臣弟有證據(jù)證明昭和殺人?!?/p>
皇帝的話突然被打斷,他非常不快。
但說話的人是平南王,皇帝只能給一分面子。
“什么證據(jù)?”
“昭和為了逃避和親,所以將毒藥交給了那個小桃,讓小桃下在了青\\樓頭牌身上。
那毒藥就在那個小桃身上。”
蘇禾看了一眼拼命想要拉她下水的平南王。
只是讓蘇禾沒想到的是單簡倒是站出來據(jù)理力爭。
“從莊子上出來到進宮,中間經(jīng)歷了多少人,若是被人不注意在身上放了東西那也說不定。
平南王確定這是證據(jù)?我看是故意編造的證據(jù)吧?!?/p>
“單簡,這里最沒資格說話的就是你。
你和昭和那點事兒是真當(dāng)別人不知道嗎?”
平南王惱羞成怒,是,他們還真是這么準(zhǔn)備的。
如今被單簡捅破,他哪里甘愿。
可單簡也不怕他的話,
直接譏笑一聲:
“平南王可要說清楚,我與公主什么事?”
“你……”
“好了,都住嘴!”
皇帝坐在高臺,看著這些吵的讓人心煩的人,揮手道:
“平南王的證據(jù)不足為據(jù)!”
“陛下!”
平南王還要據(jù)理力爭,可皇帝的耐心已經(jīng)用到了極點。
蘇禾也在這個時候出聲:
“陛下,既然平南王不信,諸位大人也不信,不如讓臣女自證吧?!?/p>
自證嗎?
單簡有些擔(dān)心。
可皇帝立刻揮手準(zhǔn)奏!
很快小桃傳了上來。
“小桃,諸位大人和平南王說是本宮將毒給了你,然后由你下在了花魁身上,你可否介意讓嬤嬤搜身?”
小桃雖然害怕但跪在那里卻條理清晰。
她抬起頭有些詫異的看著蘇禾:
“殿下,不必搜身,民女身上的確有毒!”
話音一落全場詫然。
就連皇帝也是一臉驚訝的看著臺下的人。
單簡還以為小桃叛變,頓時眼帶殺機。
只有蘇禾一臉茫然:
“哦?什么毒?可否拿出來?”
小桃卻看向了一旁的崔一谷:
“聽聞崔神醫(yī)的醫(yī)術(shù)乃是世上第一。
不如請崔神醫(yī)看看吧!”
嗯?
這可有些耐人尋味了。
單簡都準(zhǔn)備出手暗殺了。
如今卻停了手。
崔一谷被點名,只能上前。
他本就想好了,一定要讓蘇禾被判死刑,這樣他才能將她假死帶走免于和親。
可如今這事情的發(fā)展……
“你的毒放在哪里?”
小桃當(dāng)著眾人的面拔下發(fā)簪直接刺破手指。
血淋淋的手指就這樣遞到了崔一谷面前。
可崔一谷剛一走進卻猛的往后一退。
他這一退不要緊居然還順帶拉了蘇禾一把。
“離她遠些!
三丈之內(nèi),誰要碰到她的血,必死無疑!”
咯噔!
這是……
就連皇上都驚慌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御林軍立刻進來護駕。
單簡卻盯著崔一谷拉著蘇禾的手,眼神說不出的殺意十足。
好在蘇禾一把推開了崔一谷,直接走到了小桃面前。
她掏出手絹親自為她纏上,這才看向驚慌失措的眾人:
“小桃不用帶任何毒藥。
她的血就是天下至毒!
誰讓敢碰到三丈之內(nèi)必死無疑。
若她真要殺安嶺石根本不用那么麻煩。”
眾人嘩然。
昭和公主身邊的婢女居然身上中了這么厲害的毒。
“為什么?昭和為何你的婢女會中這樣的毒?”
蘇禾言語輕柔,可說出的話卻力砸萬軍:
“因為和親路上若是遇到那些不開眼的想要欺負(fù)本宮,她便會用命來保護自己,保護本宮!”
原來是忠仆。
眾人議論紛紛。
烏蠻國使者的臉色很不好看。
但他們還是有理智:
“若你們就是想要讓我們誤解呢?偏偏反其道而行就是要下這樣的毒藥。”
蘇禾卻譏笑道:
“那還是讓崔神醫(yī)來說說吧?!?/p>
崔一谷知道避無可避,自然道:
“她的身上不可能帶任何毒藥。
因為一旦沾染上,任何毒在她身上都會無效!”
???
這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毒?
太神奇了。
“這怎么可能?”
“聞所未聞!”
“對啊,莫不是串通好的吧?”
聽著這雜七雜八的議論聲,蘇禾笑了:
“所以,在你們認(rèn)知以外的,就不承認(rèn)了,是嗎?諸位莫忘記了,這位神醫(yī)乃是長公主帶來的呢?!?/p>
大家都看向了長公主。
長公主本來就氣的很。
這個崔神醫(yī)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但真沒想到蘇禾居然在貼身婢女身上下這樣的毒。
“你們……你們必然聯(lián)手欺負(fù)我們?yōu)跣U國才搞出這樣一出大戲。”
還挺會聯(lián)想。
蘇禾看著氣急敗壞的烏蠻國使者,直接懟道:
“本宮看,真正想掩蓋真相的——是你們吧?”
蘇禾一聲冷笑,瞬間讓喧鬧的大殿為之一靜。她凌厲的目光掃過烏蠻國使團,字字如刀:
“安嶺石分明是你們自己人所殺,卻要栽贓我魏國!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既能挑起兩國爭端,又能借機勒索巨額賠償。
烏蠻國,當(dāng)真是狼子野心!”
“荒謬!”烏蠻國使者拍案而起
“我們豈會用重臣性命行此齷齪之事?你血口噴人!”
蘇禾突然揚唇一笑,那笑意卻令人不寒而栗:
“血口噴人?那諸位可知道,安嶺石臨死前夜在醉紅樓說了什么?”
她轉(zhuǎn)向高座上的帝王,聲音陡然提高:
“陛下!安嶺石醉酒狎ji時親口承認(rèn)——烏蠻國九皇子,實乃他與宮中淑妃私通所生!”
滿殿嘩然。
“如此穢亂宮闈的丑事,烏蠻國豈能容他活著?”
蘇禾步步緊逼:
“既要滅口,又要物盡其用——這才演了這出賊喊捉賊的好戲!”
烏蠻國使者臉色煞白:
“胡言亂語!你有何證據(jù)?”
“證據(jù)?安嶺石死于馬上風(fēng)是事實,爾等借題發(fā)揮也是事實,陛下——”
蘇禾轉(zhuǎn)身長拜:
“此事已非使節(jié)可決。
臣女懇請陛下親筆致函烏蠻國君,問問他——
這弒臣誣鄰的滔天陰謀,到底要給魏國怎樣的交代!”
最后一句話如驚雷炸響,整個朝堂為之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