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不言語霍三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只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屬下絕不含糊!”
“霍三,你跟了單簡多久?”
多久?
“自小跟隨!屬下是將軍的暗衛(wèi)!”
那便策反不了了。
蘇禾慢慢起身,看著已經(jīng)空無一物的窗臺聲音清冷:
“他讓你一直護(hù)著我?”
“是,將軍讓我護(hù)著您平安到達(dá)烏蠻國,并且特意囑咐,有膽敢侮辱你者,殺無赦。
將軍他對您……”
愧疚?
天真。
這個單簡還真是豁的出去呢,自己的女人都能雙手送到別人榻上,他倒是大氣!
蘇禾暗自思慮著,屋里靜的可怕,直到霍三忍不住主動打破寧靜:
“蘇姑娘,將軍他期初并不知道……”
“霍三,那我做的一切你是否都要如實稟報于你家將軍知曉?”
被蘇禾出聲打斷,霍三有些疑惑姑娘會這般問。
“???這個……將軍并未交代,屬下酌情稟報!”
酌情?
“如今既然小姐已經(jīng)知道了,屬下……會去向主子請罪……主子或許會安排別的人過來……其實,屬下以為有屬下護(hù)著您到達(dá)烏蠻國……百利而無一害!”
好一個百利而無一害。
蘇禾轉(zhuǎn)身向著霍三靠近。
她伸出手直接掐住霍三的脈象,很快霍三的身體情況被蘇禾全然知曉:
“我還以為多好的主子呢。
原來也要用藥來控制你們?
你體內(nèi)致命的毒不下三種,這些年你很痛苦吧?”
姑娘怎么知道?
所以這位其實會醫(yī)?
“那五十人是您殺的?”
“現(xiàn)在知道的太晚了。
還是聊聊你的毒吧!”
結(jié)果霍三卻道:
“這毒不是主子下的,而是這些年我替主子擋下的,也就是因為這毒所以主子沒有再讓我上前線,讓我跟在姑娘身邊保護(hù)姑娘。
主子的維護(hù)屬下莫此難忘。
主子絕不是心狠之人,您救過主子,主子必然不會忘記您的?!?/p>
信這個?那她就活該和親烏蠻國而亡了。
“毒我?guī)湍憬?,你只需要在接下來不管我做什么,我的事不要再和你家主子匯報就行。
既然都沒什么關(guān)系了,那就兩不相欠。
匯報的多了,還以為他心里是如何心悅我呢?!?/p>
語帶諷刺可霍三卻已經(jīng)聽懂了。
不匯報,這……
“您……不至于的,興許將軍……”
出聲打斷!
蘇禾沒興趣和他說這些:
“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等你身體好了,你還能再回到你主子身邊伺候,再為他鞍前馬后建功立業(yè),而不是在這里給一個沒什么用的女人當(dāng)保鏢!”
這話實在是……讓他動搖!
“再者,他不問你不說,他問就回答他想知道的,多余不提及!”
主子的確不怎么想提及蘇姑娘。
如此……
“好,可我的毒就連江南的那位神醫(yī)崔一谷也束手無策。”
蘇禾卻冷笑一聲:
“到底能不能試試不就知道了!”
???
霍三震驚之下蘇禾已經(jīng)一顆藥丸塞到了他的嘴里。
等他服下后,她手中的銀針已經(jīng)扎入幾個大穴。
半個時辰后收針,霍三一口淤血從口中吐出。
這一吐,心口處從來沒有過的舒坦。
“姑娘大才,您這樣的本事……”
“我只是一個內(nèi)宅婦人,沒有任何本事。
怎么?霍三你準(zhǔn)備恩將仇報?出賣我?”
自然不敢!
可這位蘇姑娘是在他平生所見最為奇特之人。
“記住你的任務(wù)就行了。
去吧,繼續(xù)待在你的樹上!”
霍三有些尷尬,居然被發(fā)現(xiàn),可這蘇姑娘明明不會武功的。
“姑娘,您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蘇禾看著已經(jīng)空無一物的窗臺,輕笑一聲:
“你猜!”
直到霍三離開,他也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就被發(fā)現(xiàn),而被發(fā)現(xiàn)后就自己跌落在地動彈不得中毒了呢?
難道……
那盆金桔?
剛才她還讓小桃刻意拿出去。
必定是它!
天啊。
怪不得主子忌憚這位,這樣的心機手段殺人于無形,就連他都中招。
蘇姑娘可真是與眾不同啊!
搞定了霍三,蘇禾松了一口氣。
至于單簡此人,蘇禾只當(dāng)一場夢,還以為能靠上大腿,卻不想也是個心狠手辣手段齷齪之人。
罷了。
但蘇禾卻從來不后悔自己將清白之身給了單簡。
畢竟和那些烏蠻國雜碎比起來單簡……還算個人,至少五年后他帶著單家軍踏平了烏蠻國。
前世她死后,魂魄還飄蕩在烏蠻國的草原上,直到烏蠻國國破,她才猛然驚醒重活回來。
如今既然這男人不值得,那她就做清醒的女人,為自己而活的女人。
別人的毒好解,可自己的卻難!
那天出宮后蘇禾就把過脈,脈象凌亂,那毒實在是詭異,直到現(xiàn)在她也沒查出究竟是何毒。
蘇禾只能重拾醫(yī)術(shù),將祖母留下的醫(yī)藥典籍再次仔細(xì)看了一次,試圖從中找到破解的辦法。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和親隊伍也該啟程了。
但蘇禾還得送長公主和蘇家兩份大禮才行。
進(jìn)宮拜別陛下,蘇禾看著一百親兵雖然良莠不齊但也算能勉強唬人,按照前世都經(jīng)歷過的流程,午時一過,和親隊伍便要出發(fā)了。
百姓都在城門圍觀,都在看和親公主和親出發(fā)。
不說魏國為蘇禾準(zhǔn)備了什么東西,只說蘇家倒是來的齊全,就連病中的蘇明江也被抬了過來,不僅是他就連成為外室的白琉璃也站在他們身后,看來白月娥是真有手段啊,她一走,立刻就能讓白琉璃再次重新站回蘇家的行列。
就是可惜了,蘇禾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
他們神情悲憫,看起來很難過。
白月娥被蘇青山拉在身邊,她肅著一張臉,看起來就好像不舍親女和親一樣。
蘇明河則有些難受的看著馬車上的蘇禾,言語間閃過一絲不忍:
“小妹,保重!”
蘇禾點了點頭,目光卻看向白月娥,她故意當(dāng)著他們的面問著蘇明河:
“蘇二公子可查清楚了?表姑娘到底是你表妹還是親妹?
可別真成了親妹,你這一腔情意可就真錯付了。”
蘇禾的話宛如一盆油直接將白月娥隱忍的火苗徹底點燃。
這個孽障,可蘇青山死死拉著她,見她要發(fā)怒早就猛掐住她的手低聲威脅:
“想要白琉璃被世子帶回府中你就給我忍??!”
白月娥果然投鼠忌器。
但白琉璃卻忍不住。
她抬頭一臉震驚的看著蘇禾,但震驚過后卻又是暗爽,她往前一步:
“姐姐對我的誤解實在是太深了,今日我特地來送姐姐,卻不想被姐姐如此誤解?!?/p>
白琉璃抬頭看著烏蠻國使者已經(jīng)走近,她故意話鋒一轉(zhuǎn),嘲諷道:
“妹妹知道姐姐不愿和親烏蠻,您數(shù)次抱怨烏蠻國人都是殘暴嗜血的畜生,可姐姐,誰讓您偏偏就這么命苦成了和親公主呢。
姐姐今日給的一切侮辱妹妹都會接受,只要姐姐安心和親,妹妹……祝姐姐平安順?biāo)欤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