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6一語激起千層浪,蘇禾的話宛如重錘敲打在無數(shù)人心尖。
居然是單簡。
難怪,難怪崔嬤嬤接了這等私活!
蘇青山的神色變得有些古怪,而白月娥哪里肯甘愿:
“怎么可能是天牢呢?那種地方你怎么能進去?你莫不是說謊吧,而且,他可知道你背后有痣!”
這一次蘇禾是半點臉面都不給白月娥留了,厲聲斥責(zé):
“這莽漢說我后腰有痣就有?那我還說母親的后腰也有痣呢。
母親為了證明清白要么嫁人要么當(dāng)眾寬衣吧。”
“你……放肆,你簡直胡說八道,我怎么可能有痣!”
“看,親女兒的話是胡說八道,這莽漢的話反而就當(dāng)真了,母親,如今我倒是信了,我怕是真不是您親生的呢?!?/p>
“你……你……”
“好了,都閉嘴吧?!?/p>
蘇青山厲聲呵斥。
然后看向府尹:
“大人,抓人吧,這玉佩你我應(yīng)當(dāng)都不陌生吧!”
的確不陌生,這玉佩乃是先皇欽賜于單家的榮耀,只要是單家兒郎都會有一塊玉佩代表身份。
這絕對做不得假。
不過蘇大人的女兒居然是單簡的留后娘子,那函谷關(guān)一事蘇大人可否知曉內(nèi)情?
“大人說的是,這玉佩先皇御賜絕不會作假。
此人必是假冒,敢隨意攀扯天牢死囚,其心可誅,下官這就將人拿下嚴(yán)刑拷問?!?/p>
“不……不……我是冤枉的,我認(rèn)罪,我認(rèn)罪,你們別抓我,是有人指示我這么做的,有人指示我……”
那莽漢只一嚇就招供了。
蘇禾瞧的明白,白月娥因為他的話嚇的臉都白了。
“母親,你這是怎么了?害怕了嗎?難道母親和這莽漢真認(rèn)識?”
白月娥又氣又怕,生怕這莽漢再多說點什么就真的露出馬腳了。
“還不快將人帶下去?!?/p>
出聲的是蘇青山。
他還真是了解自己的妻子?。刻K禾都要氣笑了,意味深長的看著這一對好爹娘。
明知是她還要維護,他們兩人的情義還真是讓人感動啊,呵!
果然,白月娥松了一口氣。
蘇禾見此倒是意味深長的說道:
“昨日母親明知有禍端而不告知爹,卻推波助瀾任我陷入困境。
今日母親再次明智有禍端而不告知爹,更推波助瀾陷我于死地。
爹,贖女兒實在是不敢再在府中盡孝。
女兒愿自請去莊子為祖母守陵,還請父親成全!”
自請去莊子?
蘇青山自然不能答應(yīng)。
可是如果她是單簡的留后娘子,這個時候蘇禾離開蘇家反而最好。
而且,白氏實在是荒唐……
“準(zhǔn)了!”
白氏也沒想到,蘇青山怎么會允許蘇禾前往莊子守陵。
這……
結(jié)果等進了府,朱漆大門一關(guān)。
“老爺,你怎么能答應(yīng)這孽障去莊子上,若她再做出傷風(fēng)敗俗的事兒……”
“啪!”
若上一次在張府當(dāng)眾掌摑嫡妻讓白月娥顏面掃地,那么這一次在府中再次掌摑白氏,則讓她在蘇府顏面盡失!
“爹,你怎么打娘?”
“老爺,你打我!”
蘇明河沒想到爹居然再次動手打娘。
可蘇青山這股怒火早就忍不住了,此刻朱漆大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他自然沒有顧慮。
“你早就知道長公主要出手,任由禾兒被他們?nèi)绱酥肛?zé),那可是你親生女兒啊,你怎么能忍心讓她被人逼成如此之地?
今天這事兒你敢說和你沒有一點關(guān)系?
我平日縱容你給你臉面可不是讓你為了你那個好侄女踩著我親女兒的尸骨往上爬的。
從現(xiàn)在開始,你若敢再和白琉璃有一絲聯(lián)系,那你也就學(xué)你的好侄女兒好了,老夫親自給你置一宅院,讓你也去嘗嘗當(dāng)外室是什么滋味!”
蘇青山的話半點臉面都不給白月娥留了。
白月娥臉頰紅腫不敢置信的看著蘇青山。
二十載夫妻,他竟然為了那孽障這般對她!
“老爺,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老夫?qū)δ憔褪翘昧?,才讓你如此膽大妄為將我蘇家臉面往死里踩。
你敢不敢發(fā)誓今日那莽漢和你沒有半點關(guān)系,否則白月娥便不得好死,被世子拋棄,被長公主弄死,此生絕嗣!你敢不敢發(fā)誓,今天你若敢發(fā)誓,老夫就親自向你倒茶認(rèn)錯!”
蘇青山的話宛如重錘就是蘇明河也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白氏。
白月娥看了一眼蘇青山,又看著蘇明河,最后還掃過了一旁的蘇禾。
她嘴唇哆嗦,不知道是害怕還是什么,可那誓言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如此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就連蘇明河這一回也不能厚著臉皮站在白月娥面前:
“母親,您糊涂啊,那可是小妹??!”
既已如此,白月娥也撕破了臉皮。
“我沒有這個女兒,她早就被送給了你祖母,她不是,不是!
我十月懷胎,可我生下她看都沒看一眼就被抱走了。
我也想過她的,念過她的,可是你們不讓我看她,不讓我碰她。
是你們,是你們告訴我,不需要我照顧的。
所以我不照顧了,我一點都不顧及了還不行嗎?
現(xiàn)在你們又來指責(zé)我,憑什么?憑什么?”
生下來就被抱走的蘇禾,就這樣冷冷看著白月娥發(fā)瘋似的開始訴說自己的委屈。
可那些話每一個字都無法打動蘇禾。
但蘇禾卻知道,白月娥一定能打動蘇青山和蘇明河。
與過去的無數(shù)次經(jīng)歷一樣。
果然,就見蘇青山重重嘆息,一副無奈的模樣。
而蘇明河也是一臉動容,不忍的看向親娘。
行了,這鬧劇就這般吧。
“女兒出生就被抱走,長輩們的一切都和女兒無關(guān),可母親卻將怒火怪到女兒頭上。
為了避免以后不必要的麻煩升起。
今日是女兒最后一次喚您母親了。
從此女兒便在莊子上過活,與白夫人再不相見!”
蘇禾說完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頭。
這一番話說完,蘇禾只覺得渾身沒由來的輕松,不再被所謂的母女情羈絆,或許是她兩輩子的執(zhí)念,如今這執(zhí)念才算化解!她蘇禾從此再無母親!
起身,再無一絲留戀轉(zhuǎn)身就走。
即便蘇明河在身后呼喊小妹,蘇禾也沒有搭理分毫。
回到清風(fēng)苑。
“小姐,咱們?nèi)チ饲f子上真的不回來了?”
“既然沒有懷上孩子,那么還是去莊子上吧,畢竟……”
蘇禾沒說的是,烏蠻國使者進京,為了避免上一世的事情發(fā)生,最好的打算還是去莊子上避開,只等烏蠻國使者走了他們再做謀劃!
“小姐可是在害怕什么?”
小桃與她從小一起長大,果然最了解她。
蘇禾點了點頭:
“婚事還未退,長公主的脾氣怕是沒那么容易過去。
如今也是因為烏蠻國使者進京才沒空收拾我們。
但如今我已經(jīng)封為縣主,她想動手也得掂量!
去莊子上最大的好處是那里靠近慈安寺……”
所以,小姐是想找太皇太后當(dāng)靠山?!原來如此!
去,現(xiàn)在立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