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病才剛好一點(diǎn),這毒雖然解了,但畢竟傷及根本,沒有個一兩年的調(diào)理根本好不得,如今這般淋雨是不要性命了嗎?”
“我只是想見你一面,把話跟你說清楚?!?/p>
蕭璟珩的語柔了不少,見楚玉瑤已經(jīng)讓自已進(jìn)門來了,下意識的抓住了楚玉瑤的手。
誰知楚玉瑤仍像是躲瘟疫一樣立刻閃開了,眼睛里也帶著一抹不悅。
“我叫你進(jìn)門,只是不想讓你在我這門口出了什么事,要不然后宮那么多雙眼睛一人一句話也會把我淹死的?!?/p>
說話間夏盞和其他宮女已經(jīng)將熱水打來了。
楚玉瑤趕緊叫人放上木桶,叫蕭璟珩在自已這兒先泡個熱水澡,好歹驅(qū)一驅(qū)身上的寒氣。
楚玉瑤揮了揮手,叫這些人先下去,隨后眸子朝著蕭璟珩的身上一瞥。
“我這兒可沒有能伺候皇上的人,皇上請自便吧?!?/p>
說完便不搭理蕭璟珩了。
蕭璟珩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拽進(jìn)了自已的懷里。
可楚玉瑤這會兒卻不依。
兩人這么一掙扎,竟然齊齊的跌入到了身后的木桶當(dāng)中。
嘩啦一聲,這水一下便撒了出來,連同楚玉瑤身上的這身衣服也給打濕了,楚玉瑤是又氣又急,眼睛里仿佛能飛出刀子一樣,惡狠狠地瞪在蕭璟珩的身上。
而蕭璟珩此刻也不知是哪兒來的戾氣,說什么都要將楚玉瑤控制在自已的懷抱里,不肯松手。
“我今日是真的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實(shí)在是沒辦法替你平凡,但這件事情我一直記在心上呢,絕對不會就此罷了?!?/p>
楚玉瑤冷哼一聲。
“你可是九五至尊,有什么迫不得已一說無非是不想罷了?!?/p>
“你真的是這么想我的嗎?”
蕭璟珩的那雙眼眸深邃就這樣落在楚玉瑤的身上,愣是將平日里伶牙俐齒的楚玉瑤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最終也只能撇撇嘴。
“公主受了委屈,這可是實(shí)打?qū)嵉??!?/p>
“我當(dāng)然清楚,我也會叫人極力的去補(bǔ)償,可我也得與你說清楚,如今天下還有那么多的百姓呢,若是現(xiàn)在得罪了楊家人,日后指不定會惹出多少亂子,眼下只有先與這些人往來周旋,才能想出最好的解決辦法。”
蕭璟珩說著,眼睛里也透出一抹無奈的光。
“我知道你對我的這一番安排實(shí)在是有所不滿,我也知道你最擔(dān)心的就是孩子可如今這天下的事情……”
看著蕭璟珩那雙深邃的眼睛,楚玉瑤實(shí)在是不好繼續(xù)問責(zé)下去了。
只能將目光落向別處,不去看蕭璟珩的那雙眼睛。
“算了算了,之前的事情我不與你計(jì)較了??赡切┤说米锪宋?,這仇我可是一定要報(bào)的?!?/p>
楚玉瑤沒有多說其他。
而蕭璟珩自然也不攔著。
“只要你不傷了自已就行?!?/p>
楚玉瑤聽著蕭璟珩的話,總覺得一陣肉麻,趕緊從水盆里面站了起來。
這身上的衣服都已經(jīng)濕透了,楚玉瑤只能將自已的衣裳小心換了下來,又換上了一身里衣。
此刻的楚玉瑤一身素白青絲就這樣散落在腦后,如今倒是有幾分飄飄然的仙氣。
蕭璟珩剛剛將衣服換。好看見的便是這般模樣,眼睛里立刻透出一抹光來,楚玉瑤這會兒還。未完全反應(yīng)過來,一只有力的大手就已經(jīng)還在了腰間。
楚玉瑤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便想要將人推開,卻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睛。
“你如今可是出落的愈發(fā)精致動人了?!?/p>
蕭璟珩的聲音平靜而又透著一絲認(rèn)真。
整整十年的時間,蕭璟珩早已不像最初那般年輕,卻透著一股曾經(jīng)沒有過的成熟之感。
反倒是楚玉瑤這憑空穿過了十年的光景,仍然透著一股子少女的靈光。
那說眼睛掃在蕭璟珩的身上,嘴上雖然是極不情愿,臉上卻不自覺的透出一抹紅。
“我只是收留你在這兒驅(qū)驅(qū)寒氣,沒說讓你做別的?!?/p>
說完便要將人推走。
可二人的力量終究是相差了一截,縱使是楚玉瑤十分的不爽,卻仍然抵不過蕭璟珩,整個人直接被撲倒在身后的大床上。
楚玉瑤眼睛里頓時透過一抹驚慌,還想要將人一腳踹開。
誰知蕭璟珩卻并沒有那些歪心思,反倒是大手?jǐn)堅(jiān)诔瘳幍难g。
“只一個晚上,我只想睡個好覺?!?/p>
蕭璟珩那副模樣在楚玉瑤看來完全是耍賴,可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
楚玉瑤撇了撇嘴,臉上的紅暈是那樣的,明顯如今也只能轉(zhuǎn)過身去,盡量不叫對方察覺。
“只許一個晚上?!?/p>
蕭璟珩一聽這話,心頭頓時是一陣激動。
如此看來,楚玉瑤就是同意了。
蕭璟珩真的是困了,手就這樣待在楚玉瑤的腰間不一會兒,這呼吸竟然逐漸的平穩(wěn)了下來,仿佛真的睡著了。
楚玉瑤原本還想趁著晚上與蕭璟珩再說幾句。
可一回頭對上的便是蕭璟珩的那張睡臉。
“還真是來我這睡覺的?!?/p>
楚玉瑤嘴里抱怨著,卻借著夜色打量著蕭璟珩的那張臉。
整整十年的光景,蕭璟珩已經(jīng)不似先前那般年少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成熟的感覺。
實(shí)話說,剛剛見到蕭璟珩時,楚玉瑤是真感覺有那么一絲陌生。
可當(dāng)蕭璟珩褪去了身上的那一層防備,就這樣靜靜的在自已身旁睡著時,楚玉瑤又覺得他好像從來都沒有任何的變化,亦如當(dāng)年那般。
“做皇上確實(shí)夠苦,可我們才是最初的一家人啊?!?/p>
楚玉瑤說著,心中縱使是有千般萬般的不情愿,如今看著蕭璟珩在睡夢中仍皺在一起的眉頭,最終也只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輕輕的回抱住了蕭璟珩。
那天晚上外面狂風(fēng)驟雨,屋子里卻是難得的一陣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