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dāng)?shù)夭皇菦]有億萬富翁,可即便是榮陽縣也就是有那么一兩個人,還都是坊間傳言。
并且周遠(yuǎn)志他們知道,榮陽縣那一兩個被稱作是億萬富翁的有錢人,也極有可能不是他的凈資產(chǎn),畢竟這幾年當(dāng)?shù)氐慕?jīng)濟環(huán)境他們都看在眼里,能拿出上億現(xiàn)金的概念簡直就是科幻級別的。
這就更不用說吳成不過是在青云縣那么個人口十來萬的小縣城了。
而于田這個時候說的意思是吳成個人擁有十個億以上的資產(chǎn),實在是太難讓人信服了。
面對趙光明的質(zhì)疑,于田回答道:“趙局長,您別不信啊,您知不知道人家吳成在青云縣副縣長的位置上坐了多少年了,有句老話叫……叫……叫什么來著?”
看著磕磕巴巴的于田,周遠(yuǎn)志和趙光明倆人對視了一眼,都不知道他想說什么。
還是袁炳文反應(yīng)比較快,接著他的話說道:“你是不是想說,一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于田激動的下意識就要拍巴掌,可忘了手上是戴著手銬的,巴掌沒拍響,只能狠狠的在自已大腿上拍了一下,連看袁炳文的眼神都像是看到了知已一樣。
“對對對,就是這句話來著,還是你們文化人聰明,這句話我記了很多年了都沒記住……”
這家伙簡直就是個碎嘴子,要是沒人攔著,他自已估計就能嘚啵嘚的說上半天。
趙光明見狀趕緊打斷了他。
“停停停,你小子別給我們戴高帽,說正事。”
“哎呀,我說的這個就是正事兒啊,你們?nèi)齻€是領(lǐng)導(dǎo),其實跟一般的老百姓一樣,所以道上見不到光的事兒,肯定是沒有我們這種人清楚的哇,要是今天我不說,你們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知道?!?/p>
周遠(yuǎn)志都差點被這家伙給氣笑了,心說他說出來的話就跟影視劇里才能看到的一樣,似乎有點把吳成這個人給神話了一樣。
他問道:“呵呵,吳成真有你說的這么能耐么,他能有那么多錢?如果真是這樣,怎么可能這么多年來在當(dāng)?shù)囟紱]人知道?”
“周縣長,瞧您這話說的,這種事兒也就是今天你們答應(yīng)給我減刑所以我才說的,要不然我是真的一個字都不會透露,因為我不敢吶,不光是我不敢,這道上混的人,有誰敢得罪吳成啊,要是給他知道有人在背地里說他的這種事,還是透露給公安局的人,那怕是小命都難保嘍!”
于田說的繪聲繪色,可在周遠(yuǎn)志他們看來確實越說越夸張,有點不著邊際。
對于他的話周遠(yuǎn)志當(dāng)然是不信的,可還是問道:“那你說說,吳成的錢都是怎么賺來的?”
“切,人家吳老板賺錢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等等,你管吳成叫什么?”
“吳……吳老板啊,哦對了,一般人提起他是管他叫吳副縣長,這倒是沒錯,可咱這一帶撈偏門的人,私底下一般都是管他叫吳老板,因為他手里掌握的買賣實在是太多了。”
“他都有什么買賣?”
于田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撇了撇嘴,像是對這個問題有所忌憚,不太敢說出口。
趙光明提醒他說:“今天我們?nèi)齻€來見你這件事兒,除了這個看守所的所長之外,是沒有任何人知道的,所以有什么話你盡管說,不用擔(dān)心會被人報復(fù),還有就是吳成現(xiàn)在并沒有正式被調(diào)查,我們只是簡單了解一些情況而已?!?/p>
于田這才繼續(xù)說道:“據(jù)我所知,不光是在他們青云縣,而是在咱們周邊幾個縣市都有他的買賣,像我干的這種小買賣人家指定是瞧不上眼的,可但凡規(guī)模大一點的洗浴中心,KTV等等這種消費場所,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吳成的股份在里邊,并且還都是干股,咱這一帶只要是干這一行的誰不知道,開門做買賣要是敢不讓吳成占點干股,那買賣是指定干不下去的,三天兩頭就會有小混混來搗亂?!?/p>
趙光明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后對周遠(yuǎn)志說道:“周縣長,他說的這一點倒是有可能,因為他們這種生意多少都是有些見不到光的東西在里邊,所以一般這樣的場所都需要很多股東合伙,也就是必須有相關(guān)的靠山才能干下去?!?/p>
周遠(yuǎn)志也相信,因為他知道現(xiàn)在社會上的這一類生意的確是這么回事。
可他不相信的是,即便吳成在周邊縣市的這些場所都有股份,那他也不可能賺到如此天量的財富。
“于田,你說的是不是有點不太現(xiàn)實,剛才你說的可是吳成至少有十個億,可我們周邊縣市的娛樂場所就算是全部加起來也不夠他賺這么多錢的吧,更何況他還只是在這些場所占一些股份而已?!?/p>
“沒錯,周縣長您考慮的細(xì)致,可您想過沒有,這娛樂場所里明面上是洗洗澡唱唱歌,可背地里的買賣您想過么,別的不說,就說賭錢這一門……”
“什么!你說他竟然還敢開賭場?”
“哎呦,您別當(dāng)我吹牛,不信您問問您身邊的趙局長,就咱這個小小的榮陽縣,一年能抓多少賭徒!”
周遠(yuǎn)志轉(zhuǎn)頭看向了趙光明。
趙光明點頭道:“他說的沒錯,每年公安部門的確是抓到不少聚眾賭博的人,可是這么久以來,我們還從沒有遇到過成規(guī)模的賭場?!?/p>
周遠(yuǎn)志之所以興奮了一下,是因為他知道光是這一點,如果能證明吳成跟某個賭場有關(guān)系,就能讓他永無翻身之日了。
可是還沒等他問,于田就聳了聳肩說道:“至于這個賭場嘛,我知道肯定是有,但是具體在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畢竟我在咱們當(dāng)?shù)鼐褪莻€小蝦米,根本就靠近不了吳成,就連進賭場里玩錢的資格也沒有,能去那種地方的,都是有頭有臉,對吳成來說還得信得過才行!”
周遠(yuǎn)志打心眼里瞧不上,也信不過于田這樣的人,可他的這句話聽上去還是有些合理性的。
接著又問他還知道吳成的什么事情。
于田想了想說道:“以前聽道上的朋友說起過,說吳成大概有一半的錢是靠娛樂場所賺來的,而另一半的錢就是從他們青云縣的礦場里面挖出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