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懲不貸,以儆效尤!】
文正飛聽到周遠志這話,心中立刻一沉,沉默一下,緩緩道:“小周,人非圣賢,孰能無過,誰都有犯錯誤的時候,你確定不打算放過胡銘了嗎?”
“文書記,瞧您這話說的……”周遠志平和笑了笑,道:“怎么是我不放過他呢?這些事兒又不是我逼他干的,是他自已不放過自已!”
正如周遠志所言,他對文正飛是沒有半分的同情,原因很簡單,這一切都是胡銘自已做出來的事情,不是他拿刀架在胡銘脖子上,逼著胡銘這么干的,都是胡銘自已選擇的。
文正飛聽著周遠志這硬梆梆的話語,心頭一陣陣火大,咬咬牙后,不死心的緩緩道:“榮陽縣現(xiàn)在遇到的問題,之后遇到的問題,都很好解決……”
他覺得,周遠志一定沒辦法抗拒他的這個提議。
畢竟,興榮礦業(yè)那些工人們的問題,是困擾榮陽縣的最大難題,更準確點兒說,是困擾周遠志為榮陽縣規(guī)劃的發(fā)展思路的最大難題。
他相信,周遠志沒辦法拒絕他的這個提議。
“對,這些問題確實都很好解決,或者說,其實從來都不是問題……”周遠志平和的笑了笑后,坦然道。
【從來都不是問題!】
文正飛聽到這話,心頭瞬間猛地一沉。
這一刻,他意識到,周遠志一直沒有解決興榮礦業(yè)那些工人們的問題,并非是周遠志拿這件事束手無策,而是周遠志故意拖著不解決,以此來解決前往江城參加培訓班的難題,同時放松他和胡銘的警惕。
而從眼前的情況來看,周遠志的這一招顯然是大獲成功。
不僅完美避開了前往江城參加培訓的事宜,同時,也讓得意忘形的胡銘一腳踩入了谷底。
“文書記,告訴您個好消息,今天在唐省的斡旋下,前來榮陽縣投資的客商們答應了吸納興榮礦業(yè)的工人們作為第一批員工,提前開始培訓,并按照不低于此前六個月平均工資收入的標準,為他們支付工資,并在后續(xù)的工作中,優(yōu)先考慮提拔他們作為企業(yè)骨干?!倍谶@時,周遠志慢條斯理的向文正飛緩緩道。
【解決了!】
文正飛聽到這話,一顆心瞬間沉入谷底深處。
如果說,連興榮礦業(yè)的工人們這件事都無法影響周遠志的話,那就意味著,他再拿不出任何能讓周遠志放過胡銘的籌碼了。
勝利的天平,已經(jīng)完完全全的倒向了周遠志這邊。
現(xiàn)在,擺在他面前的,就只剩下一條路了,那就是——
切割!
“恭喜。”文正飛想到這里,語調(diào)瞬間變得冷漠下來,向周遠志淡淡道。
“謝謝文書記對榮陽縣工作的支持和關注,我們爭取在您的帶領下,再立新功!”周遠志同樣笑容平和道。
文正飛一言不發(fā),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知道,事情沒有再往下談的基礎了。
他唯一能拿捏周遠志的,就是興榮礦業(yè)的這些工人們。
既然現(xiàn)在工人們的問題已經(jīng)解決了,那么,他再拿不出什么籌碼來提供給周遠志。
畢竟,若說給周遠志一個光明美好的未來,這種許諾,周遠志壓根都不需要,如果周遠志想要一個光明美好的未來,這事兒不要太簡單。
至于威脅周遠志,撤周遠志的職,那就更是無稽之談了,周遠志壓根不會吃他的這一套,而且,他要真敢這么干,那就等著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現(xiàn)在留給他的唯一一個辦法,那就是任由胡銘自生自滅,并且與其進行切割,甚至是下重手對其進行懲辦,以此來顯示出自已的操守及堅持。
想到這里,文正飛便將電話打給了胡銘。
胡銘看到電話,慌忙接通放到耳邊,連聲祈求道:“領導,他怎么說?是不是沒事了?”
“沒得談了,他不肯放手?!蔽恼w緩緩道。
胡銘聽到這話,一顆心瞬間沉入谷底深處,一屁股跌坐在地,顫聲哀求道:“領導,求求您,您再好好跟他說說,我是您一手帶起來的,您不能不管我?。 ?/p>
“你做了這樣的丑事,被人抓了現(xiàn)行,你讓我怎么管你?”文正飛聽得心頭惱火煩躁,冷冰冰呵斥一句后,繼續(xù)道:“這件事,你自已擔著吧!”
一聲落下,胡銘如墜冰窖。
他知道,文正飛既然這么說,那就是不打算再管他了。
如果連文正飛都不愿伸手拉他一把的話,那就意味著,他徹底完蛋了,再沒任何辦法逃過此劫,到時候等著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領導,您不能不管我啊,我這些年一直跟著您,幫您做了那么多事,就算沒有功勞,我也有苦勞啊,求求您,低頭看看我,給我一條生路吧?!焙戇B聲哀求,更是忍不住用上了一些威脅的口吻。
他擔心,文正飛之所以沒說服周遠志,是因為文正飛沒盡力,希望用這種威脅的方式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讓文正飛再盡盡力。
畢竟,他跟了文正飛這么多年,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不少。
文正飛聽到這話,目光瞬間陰沉下來,冷聲道:“胡銘,你在威脅我?”
“我不敢?!焙懟琶u頭,矢口否認。
“你最好是真的不敢?!蔽恼w漠然一句,冷冷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能說,我希望你的心里能有點兒數(shù)!不要再一步踏錯,讓自已更加追悔莫及!”
一聲一句,語氣森冷的幾乎要起冰碴子了。
胡銘激靈靈打了個哆嗦。
他知道文正飛這話的意思,也能感覺到文正飛是動了殺心,他要敢亂攀扯,下場就只會更慘。
他知道,文正飛不是在威脅他,而是真有這么做的能力,以及這么做的膽量。
“領導,對不起,是我胡言亂語,您放心,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我都知道的。”胡銘想到這里,慌忙忙不迭的連聲道歉,然后顫聲道:“領導,求求您,能不能再給我點兒時間,等我親自跟周遠志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