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扒拉了一下小三兒的頭,見小三兒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文正飛的心里才開始有點慌起來。
畢竟他本來就深陷泥潭,要是再攤上個殺人的事兒,自已可就真的一點翻身的希望都沒有了。
幾十米外的派出所所長和兩個手下正在抽煙,他們雖然聽不到這邊在說什么,可是遠遠的瞧見這邊的動靜就知道有點不對勁。
當(dāng)然,他們的第一反應(yīng)肯定不是小三兒有什么事兒,而是擔(dān)心主子文正飛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趕緊扔掉手里的煙頭就跑了過來。
看到地上已經(jīng)不動彈的小三兒,三個人原地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說話,也都不知道這種情形之下該說什么。
好一會兒,所長才問道:“文書記……您……您沒事兒吧?!?/p>
文正飛眉頭緊鎖,盯著地上的小三兒,腦子里不停的在想這個人如果真的死在自已手里應(yīng)該怎么辦。
沒有回應(yīng)所長的話,等了十幾秒鐘,文正飛沖所長的倆手下擺了擺手,倆人趕緊識趣兒的離開。
然后對所長豎起一根手指頭說:“我給你一千萬,你把這件事情給我處理妥當(dāng)?!?/p>
其實對所長這個小嘍啰來說,別說是一千萬了,就算是現(xiàn)在給他一兩百萬這種事情他都能干。
畢竟這種垃圾是沒有底線的,靠著各種阿諛奉承當(dāng)上這個所長,他本意就是為了撈錢能方便一些而已。
于是所長聽到一千萬這個數(shù)字,立刻兩眼放光,想都沒想就一個勁的點頭。
“好……好好好,文書記您放心,我一定幫您把這件事情給處理妥當(dāng)了?!?/p>
“不是我的事情,今天我沒有來過這里,明白了么!”
“明白,明白……今天我就沒見過您……”
就交待了兩句話,文正飛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小三兒,搖了搖頭就離開了。
“我先去車上等著,事情要處理的干凈一些?!?/p>
隨后所長揮了揮手,倆手下才小跑著過來。
“所長,什么情況,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另一個人俯下身去,伸出手指頭在小三兒的鼻尖探了一下。
“所長,這小子好像還有口氣……”
“你別管他有氣沒氣,先看看他身上有什么東西。”
說完一個警察就伸手在小三兒的身上摸了起來,里里外外的翻了個遍,可最后就找出一個打火機和半包香煙。
原來,小三兒還在醫(yī)院的時候,他看到醫(yī)院來了警察就知道今天自已一定會被審問。
為了不讓文正飛那么容易查到自已的身份,小三兒在被抓住之前就已經(jīng)把身上手機,還有能證明自已身份的證件悄悄藏在了醫(yī)院的一個角落。
“這小子……特娘的身上連個手機都沒有?!?/p>
所長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倆仔細瞅瞅這小子,看平時見過這個小混混沒有?!?/p>
倆人看了看,同時搖頭。
“所長,我看這小子很可能就不是咱巴川市的,咱天天跟小混混打交道,要是巴川市有這路人,我們不可能不知道?!?/p>
“不是巴川市的……那就更好辦了?!?/p>
聽到所長這句話,倆人對視了一眼。
然后所長又對倆人說道:“剛才文書記可是交代了,給咱三個人一人五十萬,把這小子的事兒給處理妥當(dāng),你倆怎么看?”
這倆人算是所長的親信,狗腿子,平時壞事兒不少干,但這么喪良心的事兒還是頭一回,內(nèi)心肯定是有點糾結(jié)的。
可也是第一次直接能到手五十萬這么多錢,于是倆人一咬牙就點頭了。
“所長,你別管了,這件事交給我倆?!?/p>
“對,這地方平時野狗都看不到一條,我倆肯定把這小子處理干凈?!?/p>
這所長也妥妥的是個混蛋,文正飛答應(yīng)給他一千萬,結(jié)果到了倆手下這里,一人就給他倆五十萬,就簡單交待了兩句話,這貨就到手了九百萬。
此刻所長心里還在得意,心想特娘的自已當(dāng)所長兩年了,撈的錢加起來都還沒今天干這一票來的多,果真還是高風(fēng)險高利潤。
像所長這路貨色,在這個位置上坐著不為老百姓解決問題,甚至不干實事兒,每天只吃干飯都不是最可怕的事兒。
可怕的就是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有人讓他得到了好處,見到了錢,那就相當(dāng)于餓狗聞到血腥味,把肉也吃到了嘴里。
從這之后,這個人就徹徹底底的是個魔鬼了,以后再撈錢的時候,之前不敢干的事兒他都敢干,哪怕是和社會上的壞人狼狽為奸,殺人越貨。
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就剩下兩個警察,倆人仔細在四周圍踅摸了一下,找到一個最少有四五米高度的沉淀池。
這個廢棄的工廠以前是個造紙廠,有大大小小十幾個沉淀池。
由于廢棄的年頭久了,沉淀池下面早已經(jīng)看不到一滴水,全部都是一人多高的雜草,別說是把人給扔進去了,就算是扔進去一頭牛,那怕是有人路過旁邊也不會發(fā)現(xiàn)。
于是倆人拿定主意,就把小三兒給扔到這個里邊去。
倆人在抬著小三兒往沉淀池跟前走的時候,其中一個說道:“這小子好像還有口氣兒,咱要不要把他給先弄死,等他徹底斷氣之后再扔進去,萬一這小子醒來在逃出去可就完了?!?/p>
另一個人搖頭道:“不用,你瞅瞅這小子的胳膊都斷了,這沉淀池五六米高,扔進去就算是這小子一會兒醒來他也爬不上來,再說你看他這個德行,最后這口氣隨時都要咽下去了,咱何必再動手,別特娘的動了手以后做一輩子噩夢?!?/p>
倆人就這樣達成了共識,直接把小三兒給扔進了沉淀池里。
殊不知,他倆這下子可算是徹底完了。
所長已經(jīng)開車帶著文正飛離開了這里,這時候已經(jīng)是快晚上的十一點了。
車子還沒開到醫(yī)院,突然天降暴雨。
文正飛看著車窗上的雨水,不由得嘴角上揚了起來。
因為對他來說這場暴雨來的太及時了,最起碼可以沖刷掉工廠里他去過的痕跡,還有地上的血跡。
而另外一邊的兩個警察,他們看見下起了暴雨,心里也樂呵了起來。
“呵呵,瞧見了沒,今天真算是這小子倒霉,這么大的暴雨可是有日子沒見到過了,要是多下一兩個小時,估計那個沉淀池一會就得有半米深的水,那小子在這之前要是沒醒來,這水直接就能把他給淹死?!?/p>
“哈哈,這買賣能干,又不用咱自已動手,隨便處理個死人就能到手五十萬?!?/p>
“是啊,再說這件事兒還有文書記給咱當(dāng)后臺,天王老子也查不到咱的身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