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想讓對方拿個主意的時候,馮天雷忽然猛烈的咳嗽了幾下。
他對這個人說道:“小兄弟,我們不是來這里旅游的,其實……其實我是快不行了,已經(jīng)是肺癌晚期了,聽說你們這里可以供奉逝者的骨灰,所以我親自提前來看一看這里的環(huán)境……”
一邊說著,一邊又狠狠的咳嗽了幾下,好像肺都快要咳出來的樣子。
要不是周遠志他們知道這個家伙是在演戲,換個人可能真就相信了,因為這家伙演的實在是太像了!
對方一聽他這么說,就開始上下打量起周遠志他們幾個。
“可是……先生,我們這里的收費是非?!?/p>
趙光明一聽,立馬就跟著演了起來。
“你這人怎么說話的,收費貴算什么,誰告訴你我們付不起錢的,我們?nèi)硕伎觳恍辛?,你竟然還在跟我們說什么收費貴,信不信我曝光你,就說你們這里瞧不起人!”
“不不不,先生,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善意的提醒一下,你們幾位請進,存放骨灰的靈骨塔在那個方向?!?/p>
說著對方就伸手指了一下寺廟里,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座金色的高塔矗立在寺廟的后方,看上去金碧輝煌的樣子。
幾個人往里沒走多遠,趙光明就忍不住笑道:“行啊你,馮老板,演戲你還挺在行的。”
周遠志和鄭藍藍倆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可沒想到的是,馮天雷這個時候卻又忽然猛烈咳嗽了幾下。
“唉,我可不是演戲,我是剛剛被檢查出來的,現(xiàn)在的確是肺癌晚期了,今天陪你們來這里,就是看看能不能給自已找個好位置,死了以后我也算是安心了,你們大家……大家可要記著來參加我的葬禮啊?!?/p>
三個人一聽原地都愣住了。
尤其是鄭藍藍,她連眼眶都紅了起來。
畢竟倆人生意上合作多年,早已經(jīng)成為了朋友,忽然聽到這個消息心里肯定一時是無法承受的。
“馮老板,你……”
周遠志也想說點什么安慰一下,可這消息來的實在是有點太突然了,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覺得鼻子尖忽然有點酸酸的。
可讓他們更沒想到的事,就在三個人眼淚都快要流出來的時候,馮天雷卻忽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什么叫演技,這才叫演技好吧,連你們?nèi)齻€都被騙了,還有趙局長你,怎么身為警察都能被我給騙到。”
氣得鄭藍藍甩起自已的包,追著馮天雷往他身上砸。
周遠志搖搖頭對趙光明說道:“唉,馮天雷這個家伙,腦子實在是轉(zhuǎn)的太快了?!?/p>
“周縣長你還別說,剛才有那么一瞬間,我差點……差點被他騙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也不知道這家伙一天天的沒個正型,是怎么當上的混混頭子?!?/p>
“呵呵,你別看他沒個正型,那是沒遇到事情,遇到事情的時候,這個家伙可是比一般人都要心狠手辣多了?!?/p>
幾個人往寺廟里走去,發(fā)現(xiàn)這里的確是有和尚,雖然不多,但時不時就能看到幾個。
這時候趙光明嘀咕了一句:“周縣長,我怎么發(fā)現(xiàn)這些和尚都有些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
“我也說不上來,之前我也去過別的寺廟里燒香,也見過出家人,可是這里的看上去卻跟之前見過的好像有很大不同?!?/p>
鄭藍藍這個時候提醒了一句:“這些好像都是真的出家人,我們已經(jīng)見到了好幾個,他們都沒有瞧我們一眼?!?/p>
聽到鄭藍藍這句話,周遠志才注意到,這些和尚好像一個個都是苦大仇深的樣子,從他們身邊走過去的時候也是低著頭,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馮天雷笑著說道:“趙局長,你之前去的那些所謂的寺廟,不用說肯定是買門票進去的,那叫什么寺廟嘛,最多也就算得上是商業(yè)景區(qū),里面的和尚八成也都是假的,都是為了賺錢,可這里的和尚,一看就是真正的出家人啊?!?/p>
按照常理來說,如果當初武紅買下這個慈念凈院是為了供奉自已哥哥的骨灰,那也完全不用下這么大的功夫。
畢竟全國各地類似這樣能供奉骨灰的地方多的是,甚至還有宣稱是頂級風水的,只要花足夠的錢就能做到。
另外這文韜和她還只是同父異母的哥哥,文韜自小就跟在文正飛的跟前,一直在國內(nèi)待著,可武紅很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出國了。
要不是文韜出了意外,那怕不是她這輩子都不用回國,回到自已老爹的跟前盡孝了。
可連這里的和尚都是真的,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兒。
周遠志猜想,大概是文正飛這個老小子的手里已經(jīng)掌握了能夠嚇死人的,天文數(shù)字一般的財富,建這個寺廟的錢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所以才舍得讓武紅花這么一大筆錢。
這寺廟的規(guī)格,從建筑規(guī)模來看,沒有十來個億是下不來的。
還有一點可能就是,文正飛已經(jīng)把這里當做自已死后能夠長眠的地方,所以在世的時候就把他建好,以方便自已以后哪一天掛了,能隨時和自已的兒子,自已的家人在這里團聚!
想到這些,周遠志有些不寒而栗。
因為這些如果是真的,那就說明文正飛這個老家伙才是華中省隱藏最深,最大最肥的一條蛀蟲!
這一點可是一定連省長唐明亮都沒有察覺到的,否則的話唐明亮不會不告訴周遠志。
正走著,鄭藍藍忽然冒出來一句:“周縣長,這寺廟這么大,我們分開逛一下怎么樣?”
周遠志心里咯噔一下,心說分開轉(zhuǎn)悠,那肯定就是鄭藍藍想和自已單獨在一起,難不成是想在這里和自已發(fā)生點什么?
趙光明第一時間就心領(lǐng)神會,他拽著馮天雷說道:“就是,這么大的地方咱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轉(zhuǎn)悠的完,還是分開比較好,馮老板咱倆到那邊去。”
“唉,不是……”
“什么是不是的,你跟著我,我還能把你給賣了不成,走這邊,我給你挑個放骨灰盒的好位置去……”
馮天雷心里當然也是想跟周遠志在一塊了,可沒等他說完,趙光明就把他給拽走了。
鄭藍藍捂嘴笑著,看著倆人走后,才對周遠志說道:“怎么,不樂意跟我單獨在一起啊?!?/p>
“不是,我怎么會有那個意思,只是……只是覺得這里是佛門境地,咱倆這樣單獨在一起跟談戀愛似的,好像多少有點不合適吧?!?/p>
一句話把鄭藍藍的臉都給說紅了。
“今天小嘴怎么跟抹了蜜似的,這么會說話。”
慈念凈院的布局并不是左右對稱的,趙光明和馮天雷倆人去了靈骨塔的方向。
而周遠志和鄭藍藍倆人則漫無目的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個方向剛好就是通往后山小寺廟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