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跟孫秀娥對視了一眼,倆人同時都緊張了一下,因為都在懷疑是不是對方叫了什么人過來。
孫秀娥先開口道:“黑老板,是你帶來的小弟么?”
“我是一個人來的,你趕緊開門瞧瞧去,沒準兒是你的小情人找你來了。”
“剛才不是說了么,我沒有……”
“別特娘的跟老子廢話,叫你開門就開門去!”
孫秀娥咬著牙走向門口,心里一個勁的祈禱,祈禱門外站著的人千千萬萬不要是胡堅。
因為只要不是胡堅,她欠小黑的錢沒準兒還能糊弄過去,可要是胡堅來了,讓小黑知道這是馬上要給自已五百萬的人,那這筆錢自已可就糊弄不過去了。
然而開門之后還是讓她失望了,門口站著的人正是胡堅。
原來這個家伙從這兒離開之后,自已又找地方開了個房間,自已在這里也沒個熟人,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就想著來找孫秀娥消磨時間,并且手里還拎著兩打啤酒。
還靠在沙發(fā)上的小黑歪著脖子一看,看到是個男人,心想特娘的自已剛才是瞎說的,難道這婊子在這里真有個姘頭?
孫秀娥緊張道:“你……你怎么來了?!?/p>
胡堅也看到了沙發(fā)上的小黑,這時候他心里想的跟小黑想的一樣,也在想孫秀娥這婊子可真行,自已就離開這么幾個小時的功夫,她就又給自已找了個下家?
可胡堅還是走了進來,一邊走進來一邊笑道:“別緊張,我就進來抽根煙,一會兒就走,不會打擾你們的。”
倆小混混碰面,還都是為了找同一個女人。
這種情形在一般的情況下,即便是為了個小姐也很容易會大打出手。
不過此刻倆人心里都沒有動手的打算,因為倆人都是剛放出來的,誰也不想再進去。
尤其是胡堅,他這個時候心里都已經(jīng)盤算好了,就算是小黑對自已動手,他也絕對不會還手,畢竟這兩天還有茍利交待的事情要辦。
胡堅走了進來,看了沙發(fā)上的小黑一眼,一邊把啤酒放到桌子上一邊問道:“請問這位是……”
小黑可不管來的人是不是孫秀娥的小情人,他今天的目的就是一個,要賬。
于是沒等孫秀娥把瞎話編好,小黑就開口了。
“哥們,我先跟你解釋一下,我可不是你女人的姘頭,我來這里找她沒有別的事兒,就是找她要賬來的?!?/p>
胡堅跟著一愣。
“你誤會了,她不是我的女人?!?/p>
“那你是……”
胡堅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眼旁邊尷尬的孫秀娥,因為他覺得這種問題由孫秀娥來看回答比較合適。
孫秀娥趕緊對小黑解釋道:“哦……黑老板,這位是……是我的朋友,只是來看看我?!?/p>
胡堅一看這女人都沒打算說實話,心想自已可沒工夫陪你說瞎話,不管這個人為什么跟你要賬都跟我沒關(guān)系,別再為這件事惹得自已一身麻煩,于是直接就把實話給說出來了。
他笑著遞給小黑一罐啤酒,說道:“理論上來說,孫秀娥現(xiàn)在算是我的債主,我是來和她談賠償事宜的?!?/p>
小黑一拍腦門。
“哦……原來你就是那個前陣子……在我們榮陽縣撞死孫秀娥他男人那個?!?/p>
胡堅尷尬的點了點頭,又做了個自我介紹。
“我叫胡堅。”
孫秀娥傻眼了,心想這倆人就算是打一架,鬧個不歡而散也行啊,現(xiàn)在算是完了,倆人怎么說話都和和氣氣的。
因為眼瞅著倆人這個時候還握了個手。
“你叫我小黑就行,哥們是榮陽縣本地人,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跟我打個招呼?!?/p>
胡堅的性格有些偏內(nèi)向,只是笑著點了點頭,另外他也不想摻合跟孫秀娥有關(guān)的事情,于是站起身來就準備要走。
“那有事情你們先談,我就先不打攪你們了,我可以明天再過來。”
可這個時候小黑卻攔住了他。
“別呀哥們,我還想問問你,你打算賠她錢了么,打算賠她多少?”
這對孫秀娥來說是怕什么來什么,可這個時候她插不上嘴,也不敢插嘴。
胡堅看著孫秀娥說道:“我是打算賠償五百萬給她了,不過我們的事情有點復雜……”
還沒等胡堅說完,小黑就興奮的一拍巴掌。
“這就行了,哥們我的錢也算是有著落了?!?/p>
轉(zhuǎn)頭又看向?qū)O秀娥:“嘿,你怎么說,這錢你到底是給還是不給?!?/p>
“我……我也沒說不給啊,可是我現(xiàn)在的情況是……”
小黑一副懶得搭理她的樣子,直接對胡堅說道:“哥們,這兒沒你的事兒了,你該忙去忙你的,我要跟這娘們好好聊聊?!?/p>
胡堅點了下頭,然后直接就離開了。
走的時候?qū)O秀娥好像還有話想說的樣子,可張了張嘴,又瞅了一眼怒視著自已的小黑,又把嘴給閉上了。
胡堅走了之后,小黑又把兩只腳放在了茶幾上。
“說說看吧,我那三十萬什么時候能還給我?!?/p>
孫秀娥一聽,差點沒坐地上。
“黑老板,你……你這是不是有點太欺負人了,那天咱可是說好的十八萬……不,是十七萬,這怎么才幾天功夫就成了三十萬了,就算是高利貸也沒有這么高的利息吧?”
“呵呵,你是不是忘了,你那些個七大姑八大姨的,你最近在看守所的這些天,他們可都還在老子的農(nóng)家樂里住著,我又不能看著他們餓死,五六十個人每天吃喝拉撒的,難道不要費用的么。”
對孫秀娥來說,她現(xiàn)在還有一條退路可走。
那就是先把小黑給穩(wěn)住,等自已拿到胡堅賠償給自已的五百萬之后,再給小黑來個金蟬脫殼,反正錢到手之后,華中省這個地方她都不準備再待下去了。
于是眼前一亮,立馬就坐在了小黑的身邊,跟第一次一樣,又是拋媚眼又是動手動腳的。
“哎呦,黑老板,我的情況你不是也看見了么,胡堅剛才說的話你也聽見了,你說我一個小女人哪來那么多錢嘛,只有等胡堅把錢賠給我之后,我……我才能把欠你的錢給你嘛。”
“你會給么?”
“這叫什么話,當然會給了,住在你那里的人可都是我們村的,再說我親叔親嬸還在你手里呢,我怎么能跑嘛。”
她要是不說這句話,沒準小黑還有可能相信她說的話,可聽到她說這句話,小黑恨不得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然后小黑一把將孫秀娥推到了沙發(fā)的另一邊。
“我去你大爺?shù)陌桑阋詾槔献訒嘈拍阏f的話么,那天老子可是在場的,別說那群老不死的了,就是你親叔親嬸,你也沒把他們當人看啊。”
孫秀娥本來身上里里外外就穿著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被小黑這么一推,浴袍就從肩上滑落了,大半個身子暴露在了小黑的面前。
正常人的反應肯定是趕緊先把浴袍給穿好,但是孫秀娥卻沒有。
她就跟完全不當回事一樣,委屈的說道:“黑老板,那你說要我怎么辦嘛,剛才你明明聽到了的,我現(xiàn)在又沒有錢,只能等胡堅把錢賠給我之后再還給你。”
“不是……老子就納悶了,再怎么說你也是劉成的女人,他劉成可是華中省辦公廳的副主任,你跟了他這么久……就沒有個三五十萬的么?”
“劉成就是個省委里的領導,當官不就賺個死工資,他又不是生意人,能有什么錢嘛……”
聽到孫秀娥這句話,小黑直接被氣笑了。
“孫秀娥,我說你特娘的這張嘴還是人的嘴么,怎么瞎話在你嘴里總是張嘴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