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利的兩個小弟一個嬉皮笑臉,摩拳擦掌,另一個緊張的直咽口水。
“動手啊,還愣著干嘛,你倆等雷劈呢?”
茍利話音剛落,動手的小弟就握緊了拳頭,雨點般的砸在挨打小弟的身上。
可是沒打兩下,又被茍利給叫停了。
“停停停,你小子摟著腦袋干嘛,不見點血能算輕傷嘛?!?/p>
“不是……利哥,這完全是我的條件反射,以前我挨打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以前是以前,咱這不是……不是需要你今天受點輕傷嘛,把手給我放下來,你就踏踏實實挨打,老子不會少了你醫(yī)藥費的?!?/p>
動手的小弟笑道:“就是,明天送你去醫(yī)院,躺病床上哥們好吃好喝的伺候你,想想就替你美得慌……”
“那特娘的你怎么不挨打……”
“少廢話,利哥給咱倆都安排完角色了,別搗亂?!?/p>
說完,又一圈直接砸在了這個小弟的另一個眼眶上,瞬間就成了一對熊貓眼。
其實這個小弟動手的時候也就是用了五成力,畢竟是每天混在一起的兄弟,他也下不去死手。
也幸虧這個酒店的包房隔音效果比較好,要不然,根本就用不著他們自已報警,估計隔壁的人早就報警了,因為房間里叮呤咣啷的,打的確實熱鬧。
足足三分鐘,直到看見挨打的小弟腦門上見了血了,茍利才喊停。
“停停停,夠了?!?/p>
動手的小弟抄起旁邊一個椅子。
“利哥,是不是打斷兩根肋骨比較好……”
“你小子夠了,老子叫你演戲,不是讓你過癮的?!?/p>
挨打的小弟坐在地上捂著腦袋,一聽見這句話,下意識的就往后挪了兩步。
趕緊掏出手機罵了一句:“特娘的你想要哥們的命啊,利哥都說已經(jīng)夠了,我這就報警?!?/p>
也就是十來分鐘的時間,兩個派出所的民警就上門了。
倆民警敲門的時候,還是挨打的小弟開的門,并且笑嘻嘻的說:“警察同志,是我報的警。”
民警再一看屋里的情況,茍利這個時候坐在沙發(fā)上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在抽著煙,他看到民警還伸手打了個招呼。
“警察通知,剛才是我動的手?!?/p>
挨打的小弟點頭道:“對對對,就是他動的手?!?/p>
這把倆民警可看傻眼了,心說打架斗毆的事兒平時沒少處理,可這么和諧的場面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倆?你倆剛才在這里打的架?為啥呀?”
挨打的小弟心里咯噔一下,因為剛才沒把這事兒算計好,根本就還沒想好警察來了怎么說。
茍利趕緊把手里的煙掐了,站起來解釋道:“那個……那個……是這小子剛才罵我,對對對,他剛才罵我來著,我沒壓住心里的火,就把他給走了一頓。”
動手的小弟趕緊也站起來點頭。
“對對對,警察同志,我可以作證,他罵了人,完事兒我利哥動手打了他,攔都攔不住啊?!?/p>
三個人的演技實在是拙劣,把倆民警都給逗樂了。
“我說你們?nèi)齻€還有事兒沒事兒,要沒事兒的話我們就走了,知不知道報假警是違法的?!?/p>
說完倆人轉(zhuǎn)身就要走,挨打的小弟攔著倆人說道:“別啊,警察同志,我這腦袋上血都還在流呢,這不是血淋淋的證據(jù)嘛,你們……你們得把他給帶走啊。”
打人的跟著點頭:“對,這傷一看都夠得著輕傷了,必須把人帶回去調(diào)查一下才行。”
其中一個民警被氣得雙手叉腰,指著他們?nèi)齻€說道:“夠了夠了,你們?nèi)齻€一看就是熟人,我警告你們,別沒事兒找事兒,吵個架拌個嘴的你們自已調(diào)解……”
茍利一看這可不行,于是沒等他說完,抄起旁邊的一把椅子就朝挨打的小弟身上砸了過去。
把這個小弟給嚇了個半死,可躲也不敢躲,只能閉上眼睛等椅子砸下來。
倆民警一看這還得了,竟然敢當(dāng)著警察的面動手。
二話沒說就上前把茍利給按在了沙發(fā)上,同時連手銬都掏了出來。
“沒王法了你,當(dāng)著我們的面你還敢動手打人,想跟我回所里我就滿足你!”
帶著茍利走到門口,一轉(zhuǎn)身看到倆小弟正在笑。
民警沒好氣兒道:“你倆還愣著干嘛,跟我回去協(xié)助調(diào)查。”
三個人被帶回派出所,這下就好辦了。
光是當(dāng)著民警的面動手打人,這就夠茍利喝一壺的了,最起碼進(jìn)了派出所今天晚上是別想出來了。
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兒更是奇葩。
在派出所里,民警對三個人問話的時候要先登記三個人的姓名。
茍利一報出自已的名字,民警就愣了一下。
“茍利?你是……你是巴川市的那個茍利?”
“對,我就是巴川市的茍利?!?/p>
聽到茍利的名字,這就讓民警有些為難了。
畢竟在榮陽縣這種小地方,還是在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里,連民警心里都很清楚茍利的來頭,對他們來說,茍利打人這種“小事兒”就算是把他給帶回派出所,估計要不了一會兒就能有人打電話把他給放出去了。
“那這倆人是……是你的小弟?”
茍利又點了點頭。
民警腦袋都蒙圈了,完全搞不明白這里面的狀況,心說茍利動手打了自已的小弟,自已小弟竟然還敢報警?這特娘的怎么就跟拍電視劇似的?
“這是你的小弟你為什么還要動手打他,還有……你小弟怎么會報警讓我們?nèi)プツ???/p>
茍利笑道:“警察同志,我們這些道上混的,難免有壓不住火,沖動的時候,打人不是正常的嘛,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那你們就公事公辦好了。”
民警愣愣的看著茍利還沒說話,可茍利的倆小弟卻一個勁的點頭,好像對茍利說的話表示十分贊同。
“不是……我怎么感覺你們像是跟我這兒演戲呢?”
挨打的小弟指著頭上的血說道:“警察同志,你以為我是閑的啊,我這兒都流血了?!?/p>
“可是……這茍利不是你們的老板么,你們怎么會……”
好像挨打的小弟這個時候忽然長腦子了一樣,他對民警說道:“什么老板不老板的,從明天開始我就不跟他混了,所以我要才報的警,并且……并且我還要起訴他?!?/p>
民警站起身搖了搖頭,然后就要往外走,心說這事兒實在是太蹊蹺了,還是請自已的所長來看一眼好了。
都知道這茍利可是武紅集團的人,這件事情要是處理不當(dāng),那搞不好他們這個小小的派出所都是要被領(lǐng)導(dǎo)罵的,這種情況可一點也不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