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已是想要從武紅的口中對文正飛多一些了解。
可換個角度考慮一下,周遠志甚至覺得自已可能都比武紅還要了解他這位老爹,畢竟周遠志知道文正飛在官場上干的那些臟事兒,武紅還真未必清楚。
而對武紅來說,她是個極為理智且有自控能力的人。
即便是被人用酒精灌到酩酊大醉,也決難從她口中打聽到一丁點她不愿意往外透露的事情。
武紅一直在等電話,想找機會抽身離開。
過了一會兒,她面前的手機也的確是響了,并且看見手機上的來電還嚇了她一跳,因為是她老爹打來的。
周遠志其實也注意到了手機上的來電,一看就知道是文正飛。
可是武紅在接電話之前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周遠志,周遠志趕緊就把目光放到了別處。
武紅沖周遠志笑了笑說:“我接個電話。”
然后拿起手機就走向了陽臺。
接起電話之后她還沒先開口,另一頭的文正飛直接用低沉的聲音問道:“小紅,你現(xiàn)在方便說話么?”
武紅聲音沒有遮遮掩掩,但是卻答非所問。
“好的,我現(xiàn)在正在和別人吃飯,稍等我會和你聯(lián)系!”
簡單兩句話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接著武紅站在窗邊,看著窗戶外面,腦子里在思索著什么。
幾秒種后,換上一副笑臉轉(zhuǎn)身走向餐桌旁的周遠志。
她像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一樣,站在周遠志的身后摟住了周遠志的脖子,用撒嬌的語氣說道:“遠志,不好意思,不能陪你了,我有點事情得回巴川市一趟。”
周遠志看了看時間笑道:“呵呵,你從進門到現(xiàn)在才四十來分鐘,這么大老遠的就來喝兩杯酒就走啊。”
“唉,沒辦法,我也很想留下來陪你的嘛,可是公司臨時有點事情需要我回去處理一下?!?/p>
說完還在周遠志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周遠志哪能看不出來這是武紅的“戲”。
于是他也抓著武紅纖細的手指,在她手上親了一下,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沒關(guān)系,來日方長嘛,工作要緊,你先去忙你自已的事情?!?/p>
離開周遠志的家里,武紅還沒離開小區(qū)的時候,就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而她沒注意到,此刻周遠志就站在窗邊目送這她離開,并且自已也拿起手機給趙光明撥打了電話。
兩個人都不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但似乎都預(yù)測到了會有對自已不利的事情發(fā)生。
武紅的電話是打給茍利的,要求茍利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趕到榮陽縣來見自已。
周遠志電話打通后問道:“光明,今天抓到的那個外省人,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了?!?/p>
“周書記,他什么也沒有交待,不過現(xiàn)在被送進看守所里了,十天半個月之內(nèi)這個人走不了,你隨時一句話我們都可以對他進行調(diào)查?!?/p>
“很好,現(xiàn)在我們都不能確定這個人對我們來說是否重要,但是我預(yù)感他會是一個關(guān)鍵的棋子,一定要把這個人給我看住了!”
武紅通知完了茍利,剛好走到門口自已的車子跟前,并且司機也一直在車上坐著。
接著又要把電話打給自已的老爹,在號碼撥出去之前還把司機趕了下去。
“你先下車!”
司機哪敢問什么,只是點了下頭就趕緊下車,連站的位置都和車子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原來文正飛是在二十多分鐘之前才剛剛得知劉成出車禍的事情,再一聯(lián)想那天和武紅之間的談話,他就想打電話跟武紅這邊確認(rèn)一下。
“爸,我現(xiàn)在一個人在車?yán)?,你找我什么事情??/p>
“小紅,我剛收到消息說劉成他已經(jīng)……這件事情是不是你找人做的?”
武紅想都沒想,連半秒鐘都沒有猶豫,立馬就矢口否認(rèn)了。
因為她知道這種事情如果泄露出去性質(zhì)會有多嚴(yán)重,所以在這件事情上,連自已的老爹也是不能信任的。
“當(dāng)然不是,我也是剛剛聽說,他是出了車禍而已,只能說這個老小子他罪有應(yīng)得,老天要收他吧。”
“唉,那就好那就好……小紅啊,我可告訴你,無論什么時候這種事情可都是不能做的啊?!?/p>
“當(dāng)然了,爸,你放心,這件事情和我沒關(guān)系,我相信和任何人都沒什么關(guān)系,這種掉腦袋的事情,就是有利可圖我也不會做的?!?/p>
掛了電話之后,武紅心里一個勁的琢磨,心說自已老爹今天這是怎么了,怎么會問這種“愚蠢”的問題。
按理說正常情況下,這種事情心知肚明,他是不會問的。
而在文正飛這邊,掛掉電話之后是長出了一口氣。
當(dāng)然,文正飛長出一口氣不是心里已經(jīng)確認(rèn)這件事情不是武紅做的,相反他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是武紅交待自已手下去做的。
因為天底下哪會有如此巧合的事兒,武紅可是剛剛親口對他說了要解決劉成這個麻煩,完事兒劉成人就沒了。
之所以還給武紅打這個電話,實際上文正飛就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這件事情不是自已做的,至于是真話還是假話對他來說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這樣即便是某一天真的案發(fā)了,這件事情查到武紅的頭上,從而牽扯到他文正飛本人的時候,他也有理由自保!
這也正是文正飛的陰險歹毒之處,有時候連自已的女兒都會利用,甚至不惜犧牲掉!
文正飛輕輕的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冷冷的嘲諷了一句:“呵呵,小丫頭,十七你還想哄十八,你老爹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有你這句話就夠了?!?/p>
一個多小時之后,茍利火急火燎的趕往榮陽縣一家酒店,還是在武紅的這個長期包房里。
本來茍利身邊是帶著兩個小弟的,可是一進來,看見坐在沙發(fā)上的武紅的臉色,就知道肯定是出事兒了,自已一定要是挨罵。
立馬擺了擺手,就示意身邊兩個小弟出去,然后自已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武紅的面前。
“武總,出什么事了……”
“你還好意思問,知不知道劉成是死在哪里的?”
“這個……對方也沒有跟我說,打電話只是告訴我事情已經(jīng)辦完了啊?!?/p>
“劉成的車禍現(xiàn)場就在榮陽縣,他死在了榮陽縣醫(yī)院里,現(xiàn)在尸體就躺在榮陽縣的火葬場,警察已經(jīng)開始懷疑了!”
茍利的腦袋嗡的一下。
“什么……這……事情怎么會這樣,這劉成好好的他為什么會來榮陽縣?!?/p>
“鬼知道他為什么會來榮陽縣,但是現(xiàn)在車禍現(xiàn)場的的確確就是在這里,并且……并且可是周遠志親口告訴我的,車禍現(xiàn)場是有值得懷疑的地方的,警察已經(jīng)開始對這個案子調(diào)查了?!?/p>
茍利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武總,你不要擔(dān)心,這個小子是外省人,就算是查……那也查不到我們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