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志在接馮天雷電話的時候,心里感到有些疑惑。
因為平時只要是馮天雷有事情的時候,一般都是通過他來聯(lián)系周遠志,這是他作為秘書的用處,也是所有人都應該明白的常理。
可這次馮天雷竟然直接主動聯(lián)系了周遠志,這就讓他感覺很意外。
因為剛才打電話的時候袁炳文也聽到了倆人說話的內(nèi)容,在回去的路上袁炳文就忍不住問道:“周書記,這馮老板給你打電話,就只是說要和武紅一起吃飯的事情么?”
其實袁炳文這個時候的想法和馮天雷是一樣的,他也覺得周遠志應該答應,好借這個機會能拉近一些和武紅之間的距離,能多了解一下這個人。
周遠志好像完全沒當回事,低頭一邊擺弄著手機一邊說道:“對,不就是吃個飯么,什么時候吃不一樣?!?/p>
而剛說完這句話,周遠志也忽然意識到了不太對勁的地方。
他猛地抬起頭問道:“這個馮老板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炳文,之前馮老板有事兒找我的時候不都是通過你來聯(lián)系我的么,今天怎么直接給我打來電話了?!?/p>
“是啊周書記,剛才我也是這么想來著,只是沒好意思直接明說,我也感覺這件事兒不對勁?!?/p>
周遠志看著車窗外嘀咕道:“之前馮天雷是有我的電話,可是只有特別緊急的時候聯(lián)系過那么兩次,后來都是聯(lián)系的你,今天這個情況……不對勁……是有點不對勁……”
說完,他拿出手機就把電話又給馮天雷打了過去。
“馮老板,今天是武紅對你說要請我吃飯的對么?”
“對,周書記,我覺得這件事也有點奇怪?!?/p>
“什么情況?”
“武紅并不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并且她手里也是有你的名片的,可……可上次見面的時候,她還是把你的名片交給了我,說是有事情的話會讓我和你聯(lián)系?!?/p>
一聽到這句話,周遠志就笑了出來。
因為他結合上次和馮天雷在自已辦公室里聊天的內(nèi)容,又想了想自已對武紅的印象,立馬就猜到了武紅這么做的意圖。
“呵呵,大老板就是大老板啊,這武紅才剛到咱們榮陽縣沒幾天,什么事情都還沒做,就先擺上譜了?!?/p>
馮天雷一聽也反應過來了。
“那可能真就被周書記你給猜對了,這武紅就是想把我當成她在榮陽縣的代理人?!?/p>
“呵呵,她越是想這樣,我越是不會讓她那么容易就達到目的,讓她知道知道,我們榮陽縣雖然是個小地方,但絕不是她能隨便就說了算的!”
“周書記,你這是要……”
“行了,馮老板,你就告訴武紅我今天確實沒時間就行了,另外我今天的確是有事,飯嘛,還是要吃的,改天有時間我會提前告訴你的?!?/p>
掛了電話之后,袁炳文想要和周遠志說些什么,哪怕是隨便聊聊。
可是通過車里的后視鏡,他看到周遠志雙眼無神的看著車窗外,好像正在想著什么事情,就沒有再打擾。
其實周遠志此刻的內(nèi)心還是有那么一絲糾結的。
對他來說,現(xiàn)在的情況是身邊所有人都知道,武紅是文正飛的女兒,也必定是站在他對立面的人,甚至可以說是未來一定會勢不兩立。
就不說武紅的生意是不是有不少違法亂紀的勾當,光憑她是文正飛女兒這一點,在別人看來,周遠志就不可能跟武紅和平相處!
然而這個時候周遠志回想起那天第一次見到武紅的場景,仔細回憶著武紅的一言一行,這個女人說話的語氣,似乎他又感覺不到武紅是個純粹的壞人!
等車子開到了榮陽縣城里,袁炳文看了看時間問道:“周書記,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了,要不就別再回縣委了,我直接送你回家好了?!?/p>
周遠志一想到葉小琪此刻可能已經(jīng)在自已家里了,頓時就哆嗦了一下。
“別,我還是回縣委一趟吧,今天也得晚點回去,家里那位姑奶奶還不知道會做什么黑暗料理?!?/p>
他這么一說,袁炳文立馬就知道他說的事葉小琪了。
“哈哈,周書記,今天我一看到葉記者,就知道她在生你的氣,看來現(xiàn)在你們兩個是已經(jīng)達成某種共識了吧?!?/p>
“沒辦法呀,這位大記者幫了我們不小的忙,另外人家記者的身份我們可是得罪不起喲。”
回到縣委辦公室,袁炳文一直陪在周遠志身邊。
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正常下班的時候,周遠志就說道:“炳文,沒什么事兒你就先回去吧?!?/p>
“周書記,還是等一會兒我先送你回家吧?!?/p>
“不用,我自已回去就行,哦對了,最近陽光小區(qū)那邊的事情,雖然已經(jīng)交給武紅他們公司了,可我們也得盯著點,你給相關部門打個招呼,讓他們注意一下?!?/p>
“好的周書記!”
袁炳文沖周遠志點了個頭,轉身就回去了。
這時候外面的太陽都還沒有落下去,陽光透過窗戶撒在周遠志面前的桌面上都還是金燦燦的。
周遠志靠在辦公椅上,悠閑的抽著煙,似乎一切都那么的平靜。
可他不知道的是,這完全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因為就在今晚,將要發(fā)生一件讓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或者說是“事故”!
與此同時,在武紅這邊,她也是一個人靜靜的在酒店里等著,等著茍利的消息。
讓茍利這種人打聽縣委書記的家,根本就不是什么難事,甚至這件事情茍利還不用麻煩馮天雷就能辦到,只不過是花點小錢就能辦到的事情。
下午六點半,茍利回到了酒店。
武紅翹著二郎腿在沙發(fā)上坐著,茍利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身邊匯報道:“武總,我已經(jīng)找到周遠志的家了,這是地址。”
一邊說著,一邊把一張紙條放在了武紅的面前。
武紅拿起紙條,輕佻的看了一眼,又放回了桌子上。
“我記得這位周書記在榮陽縣好像沒有什么親人,對吧?”
“是的武總?!?/p>
“那也就是說這個家是他一個人在住了?”
一問這句話,讓茍利愣了一下,因為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茍利跟在武紅的身邊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對于武紅的性格他還是比較了解的,所以從那天武紅見過周遠志第一面的時候,茍利就看得出來,武紅是有點看上周遠志了。
“我在問你話,愣著干什么?”
茍利緊張了咽了咽口水說道:“那個……武總,正常情況周遠志應該就是一個人住的,可是……可是今天我讓人打聽到這個地址的時候,順便自已去看了一眼,然后就在半個多小時之間,我看到一個挺漂亮的女孩去了他的家里?!?/p>
一聽到有個女孩去了周遠志的家里,武紅的眉頭立刻就皺了一下。
可是當著茍利的面,武紅又不能因為這種事情失態(tài),于是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茍利前腳離開,武紅就咬住了自已的嘴唇,心里就開始盤算起來自已的小伎倆。
過了一會兒,武紅站起身走向自已的臥室,一進去就把身上紅色的睡衣完全脫掉扔在了地板上。
然后坐在化妝鏡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已,嘴角上揚了起來。
她伸出自已纖細的手指,撫摸著自已白嫩的勃頸。
對著鏡子里的自已冷冷的說道:“我武紅想要的東西,還從沒有過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