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趙光明和袁炳文倆人都沒有明著說,心里實際上都在擔心這件事情是吳成的詭計!
吳成的小弟被抓起來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現(xiàn)在人被關(guān)在看守所里。
這種情況下是允許家屬探望的,所以他們懷疑是外面有人給這個死咬著馮天雷的家伙帶進去了什么話!
然而他們這個時候都沒意識到的是,自已并沒有想錯,這就是吳成在搗亂。
那天馮天雷找吳成談過事情之后,吳成心里是有九成把握相信馮天雷說的話是真的,并且也真的準備給趙光明一份“厚禮”。
可九成把握并不是全部,更何況吳成本就是個生性多疑的人,他就想到了給馮天雷找個麻煩,試探一下趙光明對這件事兒會是什么態(tài)度。
如果趙光明不管不問,任由馮天雷出事兒,那吳成就會另想其他的辦法。
但要是趙光明出手幫助馮天雷,那吳成就會選擇百分之百相信馮天雷的話,不光要給趙光明準備一份大禮,還要好好感謝一些馮天雷!
上次在陽光小區(qū)被抓起來的人,其中有一個叫侯小亮的混混。
侯小亮算是那天去找事兒的混混頭子,也算是能跟吳成說得上話的人。
于是昨天吳成就讓侯小亮的家里人去看守所帶了話,說只要死咬著馮天雷,那他家里人就會得到一筆錢。
即便侯小亮是吳成的人,可這個家伙也是沒有膽量敢招惹馮天雷的。
甚至在某些程度上來說,他忌憚馮天雷要多過自已的主子吳成。
吳成嘴里撂出來的狠話往往都只是嚇唬一下人,可道上的這些混混們可都知道,馮天雷一向是說一不二,他說出來要收拾誰的時候,這個人是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話是被帶進了看守所,可侯小亮心里糾結(jié)了大半天,才為了能得到吳成說的那筆錢,決定冒險一試。
就在昨天深夜,在號子里的侯小亮把這件事情對看守所的人說了出來。
看守所知道這件事兒的輕重,連夜趕緊把人又送到了公安局趙光明這里。
在周遠志的辦公室里,袁炳文得知周遠志的態(tài)度之后就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看著周遠志思考。
因為這種事情不辦還好,可要是辦,往輕了說那是違反規(guī)定,往重了說,那是要被紀委請去喝茶的!
其實周遠志這個時候心里也不是沒有一點顧慮,他也知道要是給馮天雷提供幫助會面臨怎樣的風險。
可一想到之前馮天雷在多個事情上主動給他們提供的幫助,不管是論事還是論理,周遠志在這件事情上都做不到袖手旁觀。
他猶豫了幾分鐘之后,當即對袁炳文說道:“炳文,你現(xiàn)在就打電話,讓趙局長來一趟!”
等趙光明來到周遠志的辦公室,他還沒開口,周遠志就先對身邊的袁炳文說道:“炳文,你先忙你的事情去吧,我和趙局長聊幾句?!?/p>
之所以把袁炳文給支開,是因為周遠志不想讓他深度參與這件事,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保證他的安全,萬一以后東窗事發(fā),那袁炳文也不用擔心被調(diào)查。
袁炳文是他的秘書,一聽就明白什么意思。
愣在原地幾秒鐘,想了想自已就是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忙,于是沖倆人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門一關(guān)上,周遠志就問道:“光明,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侯小亮這個小子現(xiàn)在就跟條狗一樣,死咬著自已親眼看到是馮天雷一腳踢死了那個人?!?/p>
周遠志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
“我記得上次在陽光小區(qū),你在現(xiàn)場跟我說過,說這種案子都是要經(jīng)過法醫(yī)鑒定之后才能確定死因。”
“唉,法醫(yī)很早就已經(jīng)鑒定過了,得出的死因就是腦部受重擊導致,當時我還以為馮天雷那邊找了個手下頂這個案子,這件事兒算過去了就沒有跟你說,誰知道這才幾天功夫就蹦出來一個侯小亮。”
“鑒定結(jié)果死者家屬已經(jīng)知道了么?”
“第一時間肯定就告知死者家屬了,但是……但是這跟死者家屬知不知道也沒多大關(guān)系啊,本來馮天雷的手下都已經(jīng)認下是自已踢的一腳,家屬那邊也都知道這個情況,就是這個侯小亮不知道是……”
趙光明一句話還沒說完,眼珠子忽然瞪的老大,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
然后掏出手機就把電話打給了看守所,三言兩語就掛掉了電話。
一拍巴掌罵道:“特娘的,果然是這么回事,這個侯小亮的家屬昨天去看守所探監(jiān)了,肯定是有人帶進去了什么話?!?/p>
“有沒有監(jiān)控,能不能想辦法知道他們都說了什么?”
趙光明搖頭道:“沒有,這侯小亮也不是重刑犯,就是參與打架斗毆而已,家屬探監(jiān)也不會管的那么嚴格,再說就算是有監(jiān)控,他們小聲嘀咕兩句就把該說的話給說了,我們也查不到什么。”
周遠志靠在椅子上,夾著香煙的手指在桌子上不停的敲打著,腦子里也在飛速的轉(zhuǎn)動著。
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現(xiàn)在侯小亮人在哪?”
“還在公安局的審訊室里,我那邊安排人一直在審訊著,不過……該交代的問題之前都已經(jīng)交代完了,現(xiàn)在就是讓他在審訊室里耗著而已。”
“能不能拖,這件事情如果拖的話,可以拖多久?”
周遠志這么一問,趙光明就理解了,想到他一定是想拖到吳成被抓了之后,然后再去解決這件事。
趙光明想了想,說道:“要是拖的話,六七天……或者七八天應(yīng)該是沒什么問題的,公安局這邊象征性的審訊一下,然后還可以交給刑警隊,總之多數(shù)時間就是浪費在審訊室里……”
“那就先這么辦,拖一天是一天,我們只能寄希望吳成那邊早點上鉤了!”
當天下午到了下班的時候,袁炳文要開車送周遠志回家,可卻被周遠志給拒絕了。
“炳文,你先自已回去就可以了,一會兒我還有點事情。”
知道周遠志的煩心事多,袁炳文就沒有多問。
不過十幾分鐘之后,縣委門口就停了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這是馮天雷的座駕。
原來周遠志下午的時候左思右想,還是決定要把這件事情告訴馮天雷,讓他心里能有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