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嗎?”
周遠志聞聲,一顆心瞬間怦然狂跳,陡地坐直了身體,沉聲道。
這件事,可真是太關(guān)鍵了,容不得半點兒閃失。
“確定!我已經(jīng)聽見他說話的聲音了,他就在屋子里,現(xiàn)在拿東西堵上了門,不讓我們進入開展正常執(zhí)法,我正在想辦法破門進去!”趙光明立刻給出肯定回答。
“好,我知道了。”周遠志點點頭,看了下窗外后,沉聲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進入縣城了,你把定位發(fā)給炳文同志,我馬上趕過去!”
“好的,領(lǐng)導(dǎo)?!壁w光明當即點點頭,將定位發(fā)給袁炳文后,道:“已經(jīng)發(fā)過去了?!?/p>
“控制好現(xiàn)場,我馬上到?!敝苓h志點點頭,然后便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后,他的心情依舊久久不能平靜。
雖然說,這件事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他也只是覺得可能會發(fā)生而已,沒想到胡銘竟然真是這么大的膽子,干出了這樣的事情。
而且毫無疑問的是,胡銘干出了這樣的事情,絕對要在巴川,乃至整個華中引發(fā)起一場軒然大波,到時候,必定會引發(fā)無數(shù)震蕩。
但毫無疑問的是,胡銘的這個書記,算是干到頭了。
這家伙,絕對會刷新華中省“最短命”縣委書記的紀錄!
同樣的,胡銘這些年的辛苦,也都將盡數(shù)化作泡影,得到的一切都將失去。
甚至,就連文正飛在華中省的威望都要受到一些沖擊,畢竟,胡銘是文正飛的心腹大秘,也是文正飛來華中之后,調(diào)整的第一個干部。
不過,這也怨不得任何人,一切都是胡銘咎由自取。
【周遠志要來了!】
而在這時,包廂內(nèi)的胡銘也已是聽到了外面趙光明電話里說的內(nèi)容。
這情況,讓胡銘愈發(fā)的恐懼難安起來,而且,他更是陡然意識到,也許周遠志此番前往江城,其實是故意如此,目的就是讓他放松警惕。
不然的話,按照他得到的消息,周遠志應(yīng)該是在陪唐明亮應(yīng)酬,不可能這個點兒就已經(jīng)趕到榮陽縣才對。
只是,他卻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兒,真就傻乎乎的一頭跳進了坑里。
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恨周遠志,埋怨自已和鄒明志而已。
甚至,他連恨都顧不上恨,滿腦袋都向著,今天的事情,他該怎么才能解決,才能夠全身而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剩下一個辦法了!】
下一刻,胡銘猛地咬了咬牙,心中瞬間做出決斷,顫抖著手拿起手機,找到文正飛的號碼撥了過去。
這個時候,除了文正飛之外,再沒有人能救得了他了。
【嘟嘟……嘟嘟……】
電話每響一聲,讓胡銘心中的緊張就加重一分,他焦躁不安的抽著煙,夾著煙的手在腦袋上不斷的用力揉著,煙灰掉到頭皮上都渾然不覺。
【出事了!】
而在這時,已經(jīng)吃了睡下的文正飛終于被手機的震動驚醒,當看到是胡銘的電話,再看到屏幕上的時間后,文正飛的心里立刻一沉。
胡銘跟了他這么多年,對他的作息習(xí)慣很了解,知道這個點兒他已經(jīng)睡下了,如果不是發(fā)生了什么緊急的事情,絕不會選擇在這個時間給他打電話的。
【但愿是興榮礦業(yè)的那些工人們出了事!】
文正飛定了定神后,心中喃喃一聲,然后便按下了接聽鍵,沉聲道:“什么事?”
“領(lǐng)導(dǎo),我……嗚嗚……”胡銘聽到文正飛的聲音,立刻就像是剛斷奶的孩子見了娘,忍不住一陣悲從中來,瞬間嚎啕大哭起來。
【壞了!】
文正飛一聽到胡銘的哭聲,一顆心瞬間墜入了谷底深處。
他知道,一定是胡銘那邊出了什么事,不然的話,這家伙不會哭得這么慘。
“出什么事了,說!”一瞬間,文正飛只覺得腦袋都快要炸開了,向胡銘怒喝道。
“領(lǐng)導(dǎo),我……我……”胡銘聽到這話,哽咽著顫聲道:“我出事了!今天晚上,鄒明志給我接風,我喝醉了,他們給我房里塞了個人。沒想到,被縣局的趙光明盯上了,現(xiàn)在他帶著人堵在門外。”
“混賬!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混賬!”文正飛聽著這一聲一句,簡直連肺都快要氣炸了,當即向胡銘咬牙切齒的怒喝連連。
榮陽縣那邊好不容易才出現(xiàn)了形勢大好的局面,他正等著周遠志因為興榮礦業(yè)工人們的事情栽個大跟斗,連帶著唐明亮也會因之在華中丟了威望。
可誰想到,局面剛剛好轉(zhuǎn)一點兒,胡銘這個混賬就鬧出了這樣的事情。
做了也就罷了,竟是被人給堵在了房里,這算是個什么事兒?
大好局面,瞬間逆轉(zhuǎn),要栽個大跟斗的人變成了胡銘,要丟了威望的人也要變成他。
這一刻,也就是胡銘不在他面前,要是在的話,他真想拳打腳踢,狠狠的抽上胡銘幾個大嘴巴。
“領(lǐng)導(dǎo),我知道錯了,求求您,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啊!只要您救了我,我給您當牛做馬的報答您,您讓我向東,我絕對不敢向西?!焙戇B聲哀求,然后壓低聲音道:“而且,如果我出事的話,也會對您的威望有影響的,我可是您的前秘書,是您點的將啊?!?/p>
“你在威脅我?”文正飛聞聲,目光瞬間變得冰冷下來,寒聲喝問道。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焙懟琶B連搖頭,然后繼續(xù)哀聲道:“領(lǐng)導(dǎo),求求您,救救我,再給我個機會吧,我發(fā)誓,我一定會改的,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文正飛一言不發(fā),目光不斷變幻。
他在權(quán)衡得失利弊。
他知道,胡銘這件事太臟了,一旦處置不當,就會沾上一手的污垢。
可鞥他也明白,不救胡銘的話,任由事情鬧大的話,那么,他在華中的威望就會遭受重創(chuàng)!
畢竟,他才就任這么短的時間,剛提拔起來的前秘書就干出了這種腌臜事兒,這讓別人怎么看他?
救還是不救?
胡銘這個該死的畜牲真是給他出了一道大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