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館長說如今省博物館里的這件他還沒有見過,周遠志和袁炳文倆人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起來。
因為這是他們樂意聽到的,哪怕是距離自已心里所想的事情只是靠近了那么一小步。
王館長這個時候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那個……周書記,我聽你說話的意思好像是……好像是在說,你懷疑省博物館里這件東西是……贗品?”
周遠志點頭道:“對,我是懷疑這個東西已經(jīng)被人給調(diào)包了的?!?/p>
“那真的呢,真的東西在哪里,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并且這要是放在咱們縣博物館里,那可是鎮(zhèn)館之寶??!”
看著王館長吃驚的樣子,袁炳文趕緊叮囑道:“王館長,你先不要緊張,現(xiàn)在周書記只是懷疑這個東西是贗品,沒有說百分之百保證,另外你可一定要記住,今天我們在這個辦公室里的談話,可千萬不能泄露出去啊?!?/p>
“哦……好好好,我一定切結(jié),不會對任何人講的?!?/p>
緊接著王館長又疑惑道:“按理說這不應(yīng)該啊,周書記,你是聽誰說這個東西是……哦不對,聽誰說這個東西有可能是假的?!?/p>
袁炳文解釋道:“王館長,這件事情現(xiàn)在可能涉及到一個案子,所以暫時不方便對別人透露?!?/p>
王館長點了點頭,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笑著說:“唉,對啦,這個東西就算是假的也不稀奇啦?!?/p>
周遠志一愣,忙問他為什么這么說。
王館長笑道:“周書記有所不知啊,其實在很多博物館里,有些比較珍貴的文物是不會一直展出的,有時候可能就會用贗品去代替,當(dāng)然啦……這些贗品也是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來的。”
“為什么要用贗品去代替?”
“因為有時候會拿到別的地方展出,或者有些東西太過于珍貴,完全不適合對外展出,就會經(jīng)常被存放在更安全的博物館保險柜里?!?/p>
他自已說完這句話,自已就把眉頭給皺了起來。
又繼續(xù)自言自語道:“可是這也有點說不過去哇,這個汝窯天青釉盞托,是個好東西,可也算不上國寶級別的東西,是不需要存放在保險柜中的,并且……最近省博物館也沒有把文物拿到外地參展的活動啊……”
有些話周遠志是不太方便問的,所以只能由袁炳文來代替。
袁炳文問道:“王館長,咱省內(nèi)的這些博物館,之前有沒有內(nèi)部人員跟外面的人勾結(jié)……就是把博物館里的真東西給換出去的?”
這問題嚇得王館長一個勁擺手。
“不不不,這可沒有,之前也從沒聽說過,誰的膽子會這么大,不要命啦?!?/p>
周遠志這個時候站起身來,抿著嘴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不停的琢磨著。
忽然轉(zhuǎn)頭對王館長說道:“王館長,能不能麻煩你親自去一趟省博物館,親眼去看一下這個東西?!?/p>
對方猶豫了一下,為難道:“可是……我剛才已經(jīng)說了,這種東西如果不親自上手,那是很難鑒定出真?zhèn)蝸淼陌?。?/p>
袁炳文跟著對他說:“王館長,你們這個行業(yè)的人不算太多,省博物館應(yīng)該有你的同行,或者說熟人,能不能跟他們說說,讓你私下瞅一眼這個東西?”
“嘿,你們還真別說,袁書記這句話提醒到我了,這件事兒還真有可能做到,我跟咱省博物館的館長老張之前還是比較熟的,不過……我只能試試,可不一定百分之百能做到哇?!?/p>
“好,王館長只要盡量即可,另外……還是我剛才囑咐你的,這件事情可一定不能對外泄露,不能說是周書記懷疑這個東西是假的。”
“我知道……”
說著看了眼時間,王館長就站起身來。
“趁著現(xiàn)在還早,我這就去一趟巴川市?!?/p>
“那就太感謝王館長了?!?/p>
周遠志和他握了握手,然后就示意袁炳文送他走。
可是王館長走到了門口,又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周書記哇,那個……我這兒還有點小事情可能需要你幫個忙。”
其實不用他開口,周遠志也已經(jīng)猜想到他想要說什么了。
可現(xiàn)在周遠志是有求于他,只能陪著笑臉說道:“王館長你請講,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會幫你解決。”
“也不算什么大事兒啦,就是……咱們縣博物館啊,已經(jīng)有小半年的時間沒發(fā)下來工資了,周書記你看能不能跟咱縣里的相關(guān)部門打個招呼,讓他們……多少先給點資金,要不然咱縣博物館里實在是難以為繼啊?!?/p>
周遠志沉吟了一下,問道:“我要沒猜錯的話,這博物館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歸咱縣的文旅局管的,對吧?!?/p>
“對對對,是這么回事兒,我也知道這兩年文旅局也不容易,可是……再怎么難,也比我們博物館好得多啊,所以周書記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啊。”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幫你想想辦法?!?/p>
周遠志說這句話其實是有點應(yīng)付的意思,要不然他就會當(dāng)著王館長的面把這一通電話打出去了,這也不叫什么難事兒。
可之所以應(yīng)付,是因為周遠志太清楚縣里的情況了,這通電話就是打過去那也是白打。
之前不管是電視臺的事兒,還是鶴泉村的事兒,只要是涉及到資金問題,不管哪個部門都是在哭窮,即便是他這個縣委書記說話,也沒什么大用處,歸根結(jié)底原因就倆字,是真的“沒錢”!
要想解決博物館的問題,周遠志只能另想辦法。
袁炳文送王館長離開,周遠志一個人在辦公室里。
可沒一會兒的功夫,袁炳文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了進來,把周遠志給嚇了一跳。
“炳文,你這是怎么了?”
袁炳文端起杯子給自已灌了一大口水,喘著氣說道:“周書記,你猜……你猜我剛才送王館長出去的時候,就是……就是閑聊了兩句,他對我說什么了?”
“說了什么?”
“他對我吹牛的時候,說……說咱華中省博物館的張館長,和他關(guān)系很熟,并且這個張館長他可還是……還是省委書記文正飛的老戰(zhàn)友!”
騰地一下,周遠志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因為有了這個消息,他就知道自已心里所猜想的事情八九不離十了!
極有可能就是文正飛這個老小子,利用張館長把汝窯天青釉盞托給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