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天雷在打電話的時候,小黑可一直都在旁邊聽著。
他不能完全聽明白什么意思,可也大概了解了一些,知道最后這筆錢孫秀娥是拿不到了。
這時候馮天雷手里的一根雪茄都快抽完了,小黑還在沙發(fā)上坐著。
他看了一眼小黑說道:“你還在這干嘛,等著我請你吃飯啊?!?/p>
小黑跟收到了命令一下,下意識的就站起身來準(zhǔn)備要走,可剛站起來,立馬又坐下了。
馮天雷一看就知道這個家伙是有什么話不太好意思說出口,只是笑了笑也沒搭理他。
過了一會兒,小黑撓著頭,支支吾吾道:“雷哥,剛才我聽你電話里的意思是……這劉成的賠償款,孫秀娥應(yīng)該是拿不到了吧?”
“這不明擺著的事兒么,人家劉成有自已的女兒,又不是沒親屬,關(guān)鍵是孫秀娥她也沒有嫁給劉成,說難聽點(diǎn)就是劉成的一個姘頭,倆人生活在一起了而已,按照法律來說,這些錢肯定跟她一毛錢關(guān)系也沒有啊?!?/p>
“哦……”
“你哦什么哦,有屁就放,別等我一句一句的問?!?/p>
“我是覺得孫秀娥這個女人怪可憐的,這筆錢在法律上雖然跟她沒關(guān)系,可在情分上,你說……你說是不是多少也得給人家一點(diǎn),畢竟她也跟著劉成那么長時間了?!?/p>
馮天雷打量了小黑一眼,笑道:“呵呵,你小子該不是看上這個女人了?”
“不不不,當(dāng)然沒有,好看小姐多了去了,我怎么會看上她,我純粹就是覺得這孫秀娥……有點(diǎn)虧的慌,有點(diǎn)可憐,另外要是最后這筆錢跟她完全沒關(guān)系,我擔(dān)心她內(nèi)心無法承受哇,畢竟她為了這筆錢,折騰這么一大圈?!?/p>
馮天雷默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支持小黑的說法。
心里琢磨了一下,他站了起來。
“走,你陪我去一趟巴川市去?!?/p>
小黑跟了馮天雷這么多年,太了解他的性格了,知道遇到這樣的事情他也會看不過去的。
于是興奮的站起身跟著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問道:“雷哥,咱去那兒干嘛,找小三兒去啊?!?/p>
“小三兒管個屁,咱去找……算了,這件事情你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我就是去試試,看能不能多少給孫秀娥提供那么一點(diǎn)幫助,不過最后這件事兒能不能成,那就看孫秀娥她自已的造化了?!?/p>
與此同時,被蒙在鼓里的孫秀娥,已經(jīng)開始和胡堅(jiān)倆人“走過場”,在榮陽縣把胡堅(jiān)給起訴了,索賠金額五佰萬元。
這種案子,對榮陽縣的小法院來說就跟個笑話似的。
他們在收到孫秀娥起訴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還真就以為是個糊涂蛋在開玩笑,畢竟一場車禍,死亡一個人的情況下,死者家屬索賠五百萬這樣的數(shù)字,別說是榮陽縣這種小地方了,就是整個華中省都是前所未有的。
甚至在孫秀娥去法院的時候,法院的人還勸她,說這個索賠數(shù)字太過于天方夜譚,幾乎不可能成功的,法院都不會支持。
孫秀娥沒別的本事兒,撒潑鬧事兒還是拿手的。
于是在法院就鬧了起來,喊道:“老娘索賠五百萬關(guān)你們什么事兒,就是一千萬,五千萬也跟你們沒關(guān)系,我是來打官司的,有官司你們接下就行了,哪那么多廢話?!?/p>
法院的人也知道這個女人前陣子帶人大鬧了縣委,于是也不想跟她一般見識,想著就是走個過場而已,就把這個官司給接了下來。
更讓法院吃驚的是,他們收到了孫秀娥的起訴請求,緊接著就通知到了被起訴人胡堅(jiān)。
胡堅(jiān)聽到這個消息的態(tài)度,完全就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這就讓榮陽縣法院的人在覺得,這倆人是不是閑得慌,在跟他們法院的人開玩笑。
在馮天雷這邊,他讓小黑開著車送自已去巴川市的路上。
車子一進(jìn)入巴川市,他就給茍利打去了電話。
直接在電話里對茍利說道:“利哥,我馬上就會到慈念凈院了,想要見你一面。”
“你是有什么事情么?”
“唉,也不算什么大事兒,還是見面說吧?!?/p>
“行,那我在慈念凈院等你?!?/p>
說著就要掛掉電話,馮天雷又追問了一句。
“對了利哥,那個……武總在么?”
“呵呵,你到底是找武總還是找我,有事情你就明說嘛。”
“我的確是找你,不過……不過這件事情武總能拿個主意的話,那就最好了?!?/p>
他這么一說,就更加勾起了茍利的好奇心。
“不是……馮老板,咱哥倆還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嘛,于公咱倆現(xiàn)在都是幫武總做事的人,于私咱倆也是兄弟,你有什么事兒還不能直接跟我說的呢?!?/p>
之所以馮天雷沒有直接明說,是因?yàn)樗麚?dān)心自已說出來孫秀娥這個名字的時候,茍利會緊張。
畢竟在茍利和武紅的心里,他們現(xiàn)在還認(rèn)為這件事情一直都做的天衣無縫的。
可既然現(xiàn)在茍利問了,馮天雷還是說了出來。
并且這也是馮天雷的厲害之處,因?yàn)樗谝f這句話的同時,就已經(jīng)組織好了語言。
既能表達(dá)出自已的想法,又不至于讓對方太過于緊張,或者懷疑自已知道的太多。
“利哥,是這樣的,最近我們榮陽縣這邊……那個孫秀娥不是一直在鬧事兒嘛,我了解了一下具體原因,才知道這個女人是為了爭搶劉成的賠償款,另外我也跟小三兒打聽了一下,他告訴我孫秀娥跟劉成倆人根本就沒有結(jié)婚證,所以……”
還沒等他說完,茍利就開口道:“馮老板,這事兒可跟武總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劉成是在榮陽縣出的車禍?!?/p>
“我知道,我知道,利哥你不用緊張,我就是想當(dāng)著你的面,跟武總說一說孫秀娥這個人,因?yàn)槲椰F(xiàn)在掌握了一些消息,這孫秀娥可并不是我們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可惡,另外我也擔(dān)心這件事情如果不處理妥善的話,這個女人會繼續(xù)鬧事啊?!?/p>
沉吟了一下,茍利對他說道:“你不要去慈念凈院那邊了,武總現(xiàn)在在武紅集團(tuán),你直接來集團(tuán)?!?/p>
掛掉了電話,茍利拍了一下大腿。
心說千防萬防,還是沒想到小三兒這邊,要不是小三兒,馮天雷肯定是不會了解到那么多情況的。
他趕緊跑到了武紅的辦公室,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武紅。
武紅緊張道:“這馮老板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唉,武總,你也知道,這馮老板是個腦袋極為聰明的人,就算是他能想到胡堅(jiān)是我找的人,我也并不會覺得奇怪,可他現(xiàn)在忽然來說要談一談孫秀娥的事兒,我這……我這心里就有點(diǎn)沒底啊?!?/p>
武紅眉頭緊鎖,低沉道:“你的意思是……馮老板這是想拿這件事情要挾我們?”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肯定不是,馮老板他不是這樣的人,再說即便是想要挾我們,也不至于一個人跑來了,我擔(dān)心的是……孫秀娥那邊會讓這件事情繼續(xù)發(fā)酵啊。”
武紅嘀咕道:“這馮老板……為了孫秀娥這么一個當(dāng)小姐的女人,親自跑來跟我談……是讓人難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