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茍利對她伸出來的這五個手指頭代表的數字有點誤解。
還點了點頭說道:“嗯……這五十萬倒是不多,我覺得這個數字還可以往上再……”
“什么?五十萬?怎么可能,我家老劉那可是省委辦公廳副主任,是個大領導,這么大一個當官的被撞死怎么可能才值五十萬,王老板你誤會了,我說的是五百萬!”
“啊……五百……五百萬?”
雖然五百萬對武紅集團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甚至對茍利個人來說也不叫個事兒。
可他還是對孫秀娥的獅子大開口感到吃驚。
因為茍利也知道,交通事故上可不看被撞死的人是多大的官或者多有錢的生意人,這一點法律上是有一個標準的。
說的難聽一些,被撞死的人如果運氣不好,肇事者是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的話,那就只能自認倒霉,或者就看死者在生前有沒有購買足夠額度的保險,這樣才能獲得比較高的保險賠償。
又或者說“運氣好”的話,肇事者是個億萬富翁,這種情況下獅子大開口才有可能會“得逞”。
畢竟富人出得起錢,是愿意花錢免災的。
“嫂子,我多一句嘴,這個……這個五百萬是不是多了點啊,我在巴川市做了這么多年的生意,之前幫人處理過這種事情,確實沒聽說過交通事故里會有……這么夸張的賠償金額啊?!?/p>
“切,你說的是一般的小老百姓,我們家老劉可是省委領導,那能一樣嘛,別說人和人之間會分三六九等了,就是貓貓狗狗的,那不也得看品種嘛,你說我說的對不?”
茍利尷尬的點了點頭,心說這婊子是真特娘的會舉例子,一個村里來城市討生活的小姐,攀上了劉成這個高枝就不知道自已幾斤幾兩了。
這也就是自已在幫武紅辦事,要換做是茍利自已的事情,甚至說生活中他自已遇到孫秀娥這樣的人,估計早就壓不住心里的火,大耳刮子就抽她臉上了。
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嫂子,是這樣的,劉主任他不是在榮陽縣出的事兒么,我剛好在榮陽縣有點關系,所以這件事情我多多少是能幫上一點忙的……”
還沒等茍利說完,孫秀娥心中一喜,手就放在了茍利的胸前,由上往下劃拉了一下。
“哎呦,真的嘛王老板,要是這樣那可就太好了,就剩下我們孤兒寡母的,遇到這種事情還真不知道該找誰幫忙呢,再說這年月世風日下的,老劉還在的時候還有人愿意給點面子,這老劉一走,人走茶涼的,更是沒人幫我們了,你可一定要幫幫我,事成之后,我一定好好報答你?!?/p>
說完,孫秀娥還給沖茍利眨巴了兩下眼睛,用手摸了摸自已的胸前。
孫秀娥的確是有些姿色的,并且身材也不錯,屬于那種是個男人都愿意多看一眼的類型。
只不過她的人品和性格實在是有些廉價,有正常三觀的男人如果不是沒得選,或者忍不住,是絕對不想碰她這樣的女人一根手指頭的。
茍利無奈的笑了笑,繼續(xù)說道:“不是,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五百萬這個數字的確是有點夸張了,如果我去榮陽縣那邊找熟人幫幫忙的話,你看……一兩百萬行不行?”
一聽到這個數字,孫秀娥立馬就不樂意了。
“不行,堅決不行,低于五百萬談都不要談,我就要五百萬,少一分我都不答應?!?/p>
這句話差點沒把茍利給噎死。
孫秀娥繼續(xù)說道:“王老板,你說句公道話,你說這世道我要五百萬能算多么,要是我家老劉或者,這輩子還不知道要賺多少個五百萬呢,先他沒了,我就要五百萬,那可是……我后半輩子就靠這五百萬活著呢,再說要是我一個人的話,這筆錢還能再少那么一丁點,現在我這身邊不還有這么一個累贅在么?!?/p>
說這句話的時候,孫秀娥還用十分惡毒的眼神看了眼劉成女兒臥室的方向。
茍利心想,這筆錢就是特娘的到你手里,估摸著你也不會給這孩子一分的。
茍利又問她:“對了,榮陽縣的交警隊,他們現在是什么態(tài)度,另外這起交通事故的責任劃分結果出來了沒有?”
孫秀娥一擺手,不屑道:“切,我才不管那些什么責任不責任的,我就知道人命沒了就得拿錢來賠?!?/p>
茍利心里暗罵道:“這特娘的純粹就是個潑婦無賴,自已男人沒了,竟然連這種事情都不關心,就一味的知道要錢?!?/p>
可實際上,孫秀娥之所以這么著急,是有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原因在的。
在外界所有人看來,劉成和孫秀娥倆人已經結婚兩三年了,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但是倆人可沒有領取過結婚證,說白了這對狗男女就是在搭伙過日子而已。
劉成就算是不死,那很有可能過不了多長時間,自已那股子新鮮勁兒過了,就會一腳把孫秀娥給踹了,自已再換個小姐接回家來。
不光是劉成,孫秀娥也可能隨時再找個有錢有勢的去跪舔,或者在劉成身邊撈夠了錢,也會帶著錢離開。
孫秀娥想的是,要趁著現在還沒人知道她和劉成不是合法夫妻的時候,抓緊把這筆賠償金要到自已手里。
如果這樣拖下去,萬一被人知道了這件事兒,那所有人就都會知道她根本沒名沒分,這筆賠償金不管多少,就只會交給劉成的女兒,她一分錢也別想得到。
此刻在樓下車子的后備箱里,茍利已經準備好了兩百萬的現金。
想著今天孫秀娥哪怕只要一百五十萬,那么這兩百萬也會全部給他。
但是現在看來,這兩百萬根本就滿足不了這個貪婪的女人,并且看孫秀娥的態(tài)度,一時間也沒什么好談的了。
于是就站起身來笑著說道:“你的想法我已經了解了,我會盡快去榮陽縣那邊幫你想想辦法,去活動一下?!?/p>
茍利是想用這句話先把孫秀娥給穩(wěn)住,怕她一直去榮陽縣鬧事,擔心把榮陽縣那邊的警方給逼急了,會更深入的調查這件事。
可沒想到孫秀娥卻不是這么想的。
她對茍利說道:“哼,我就要去找他們,明天我就去,我不光一個人去,我還要帶著我們村里的親戚去找他們鬧事兒,交警隊不答應我,我就去公安局,公安局不給我解決,我就去他們縣委找領導,實在不行我還要去省委。”
茍利頭都要炸了,心說自已怎么會碰上這么一個潑婦。
轉過頭來,孫秀娥又對茍利笑道:“王老板,你不懂,這種事情就得把臉皮踩在地上,就得不要臉才能達到目的,我要是跟他們講道理,才沒人愿意搭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