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wèi)生間里折騰了四五分鐘,馮天雷腦門子上的汗都要流下來了。
“咚咚咚……”
一直在門外站著的人忽然敲響了衛(wèi)生間的門。
“馮老板,你沒事吧?”
馮天雷趕緊打開了水龍頭,用水洗了把臉才走了出來。
等再次坐到茍利跟前的時候,馮天雷這心里可就不踏實了,腦子里開始一個勁的琢磨該怎么跟趙光明聯(lián)系上,或者自已應該想辦法離開這里。
心里亂了起來,為了防止茍利看出有什么不對勁,馮天雷就開始一杯杯的喝酒。
過了幾分鐘,他故意當著茍利的面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
“唉……利哥,我這手機好像是有毛病了,一點信號都沒有,你拿你的手機給我用一下……”
“不是你的手機壞了,是這整個小寺廟里的信號都已經被屏蔽了,所有進來的人,都是沒辦法跟外界聯(lián)系的?!?/p>
“啊,不行,那我得趕緊走了……”
說話間馮天雷就站了起來,還表現出很著急的樣子。
茍利疑惑道:“你是有啥急事兒么,咱這菜都還沒有上齊,剛才不說了咱哥倆好好喝兩杯嘛?!?/p>
“唉,不是利哥,我這是有點……”
一邊說,還一邊瞟了一眼旁邊站著的人,好像不太好意思說出口一樣。
茍利見狀沖這個人擺了擺手,對方立馬就識趣兒的離開了。
馮天雷這才開口道:“利哥,不瞞你說,這巴川市有我一個相好的,每次來這里啊,我倆都會偷偷見上一面,我是擔心他時間久了聯(lián)系不上我,晚上再放我鴿子……”
“哈哈,原來是這么回事兒,這還不簡單,我?guī)闳ソo他打個電話不就得了嘛?!?/p>
“你剛才不是說這里的信號完全被屏蔽了么?”
“手機當然是不能用的,可這里有個我自已的辦公室,里面是有固定電話的,你跟我來?!?/p>
茍利把馮天雷帶到走廊盡頭的一個小辦公室里,馮天雷看到辦公桌上果然就放著一個固定電話,不過電話上都落了灰塵了,看樣子不知道多久都沒用過了。
茍利吹了一口上面的灰,笑道:“不好意思,武總交代過一般是不讓來這里的人跟外界聯(lián)系的,所以這個電話很久都沒用過了,你趕緊打電話,打完咱哥倆繼續(xù)喝酒去?!?/p>
馮天雷笑了笑,把電話都已經拿起來了,可看到茍利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利哥……能不能在外面等我一下?”
茍利臉上忽然出現了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能看出來他有點為難,畢竟他對馮天雷現在還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可很快還是沖馮天雷笑著點了點頭。
“呵呵,那行,我在門口等你,跟你相好的少說兩句甜言蜜語,別耽擱了咱哥倆喝酒。”
當然,馮天雷這么說也是故意的。
他知道即便是叫茍利出去,茍利站在門口也依然是能聽到自已說話的,所以就是故意給他營造一種自已不太好意思的感覺,盡量讓對方信以為真。
等茍利出去把門關上之后,果然馮天雷就沒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
沒敢浪費時間,趕緊拿出手機找到了趙光明的號碼,就把電話給打了出去。
他不知道這個電話里的內容會不會被錄音,所以等趙光明接起電話的時候,他都沒有給趙光明太多說話的機會。
“是我啊,實在是不好意思,剛才我一直在喝酒,沒發(fā)現這個地方手機的信號不太好,所以找了個固定電話打給你,那個……我可能要晚一點去找你,你就不必來接我了,然后你去酒店里等我就行了,明白了么?”
電話那頭的趙光明是能聽出來這是馮天雷的聲音,可是他說的這些內容卻讓自已云山霧罩的,一時間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況。
猶豫了幾秒鐘后,正要開口,又被馮天雷給打斷了。
“哎呀,你就不要問那么多了嘛,我都說了一會兒我會到巴川市區(qū)里找你的,行了行了,不跟你說那么多廢話了,我掛了?!?/p>
從頭到尾,趙光明那邊都沒說出一個字來,電話就被掛斷了。
趙光明也立刻明白了馮天雷是什么意思,可這個時候他眉頭緊鎖,罵了一句“糟糕”!
因為就在馮天雷給他打這個電話的十幾分鐘之前,他一直等不上馮天雷的電話,主動聯(lián)系也聯(lián)系不上,以為是馮天雷出事了,所以已經下令讓十幾個人前往慈念凈院了!
他是一直在巴川市的市區(qū)里等著,可是在來這里的時候,為了能更加保險,他是提前命令了手下的十幾個警察,已經開車在距離慈念凈院不遠處等著了,為的就是出了事的時候他的人能第一時間沖進去。
想到這兒,他趕緊就把電話給自已的手下打過去,想要求他們停止行動。
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
當趙光明把電話打過去之后,就聽見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很多人吵架的聲音。
“現在是什么情況,馬上給我匯報!”
“趙局長,我們的人已經在慈念凈院的門口了,可是盡管我們已經亮出了證件,他們還是不讓我們進去,所以我們準備強行……”
“撤,現在馬上就給我撤回來,馬上!”
一聲令下,慈念凈院的十幾個警察轉身就離開了,留下門口的幾個小混混原地發(fā)呆。
而在馮天雷這邊,他已經又和茍利兩個人相對而坐,把酒言歡。
可表面上倆人是有說有笑,馮天雷的心里卻始終是不踏實,不知道剛才趙光明行動了沒有,不能確定一會兒不會不會出事兒……
果然,還沒過幾分鐘。
茍利的一個小弟,手里拿著個對講機,急匆匆的就找到了茍利。
“利哥,出事兒了。”
馮天雷心里咯噔一下。
茍利也站起身來,緊張道:“出什么事兒了?”
“剛才大門口來了十幾個人,他們說是警察,也亮出了證件要進來咱這里面調查,兄弟們硬是攔著沒讓他們進,可是……可是忽然這群人轉身又離開了。”
茍利的眉頭擰成了一團,怒道:“證件上顯示的是哪里的警察,這巴川市的條子都是咱打點過的,你特娘的沒有報我的名字么?”
“沒看出來啊,他們就只是亮了一下證件,能看出來是警察的證件,可……可兄弟們也沒來得及仔細看上面的信息啊。”
一聽到這句話,馮天雷心里松了口氣,心說要是能看出來是榮陽縣的警察,茍利肯定第一時間會懷疑到自已。
然而,茍利還是立馬想到了剛才馮天雷打出去的電話,轉頭就看向了他。
冷冷的問道:“馮老板,剛才你的電話是打給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