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鄭藍藍就轉(zhuǎn)身要帶著馮天雷往包房那邊走,可馮天雷卻說:“你先去,我去拿個東西……”
沒等他說完,鄭藍藍就提醒他說:“你還是算了吧,周縣長這個人我是多少了解一些的,他可不喜歡別人給他送禮?!?/p>
“呵呵,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是要送什么東西給他?!?/p>
然后馮天雷就又回了自已剛才喝酒的包房里。
鄭藍藍搖頭嘆道:“唉,老天爺保佑今天可別出什么事兒。”
又回到周遠志這里,一坐下,鄭藍藍就趕緊先把這件事兒給說了,因為擔(dān)心周遠志一會兒會誤會這一切是自已安排的。
聽到馮天雷想要來和自已認(rèn)識一下,周遠志和趙光明倆人對視了一眼,心里同時都在想,這可是夠巧的。
尤其是趙光明,一會兒要是見到馮天雷,那可就是今天見的第二面了。
鄭藍藍解釋道:“周縣長,這個實在是趕巧了,這個馮天雷剛才碰巧也在我這里吃飯,然后從服務(wù)員口中知道你們兩個在這里,就跟我商量想和你們認(rèn)識一下……”
看到鄭藍藍面露難色,挺尷尬的樣子,周遠志就笑著說:“沒關(guān)系,認(rèn)識一下而已,鄭老板這個面子我們肯定還是得給的,不能讓你下不來臺嘛?!?/p>
話音剛落,包房的門就被敲響了兩下。
鄭藍藍這個飯店里,服務(wù)員來上菜是不需要敲門的,畢竟不是特別高級的飯店,所以一聽就知道肯定是馮天雷來了。
鄭藍藍沖周遠志點了點頭,然后站起身親自開了門,門一打開,才知道剛才馮天雷是干什么去了。
只見他身后站著個服務(wù)員,手里端著托盤,上面放著一瓶年份茅臺酒。
別人可能看不出來這瓶酒的價值,但是鄭藍藍常年跟這些東西打交道,一眼就看出來這瓶酒價值不菲。
馮天雷滿臉堆笑的走進來,先跟趙光明握了個手。
“趙局長,咱倆實在是有緣分啊,這才不到一天的時間,我們就見了兩次面。”
“是啊,今天在前門村見到馮先生,我實在是很意外,別說今天見了兩次面了,光是現(xiàn)在想想能在前門村見到你,就已經(jīng)是一件很稀奇的事兒了?!?/p>
趙光明的話里充滿了嘲諷呵對他懷疑的味道,在場的人不可能聽不出來,馮天雷更是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可他還是大笑著說道:“要不怎么說我們兩個之間有緣分呢,哈哈?!?/p>
說完就給服務(wù)員做了個手勢,服務(wù)員馬上給趙光明遞上了一杯酒。
然后馮天雷走到周遠志的跟前,伸出雙手緊緊握住了周遠志的手。
“哎呀,周縣長啊,以前一直聽說你很年輕,一表人才,我可是久仰你的大名,今天終于是見到真人了?!?/p>
“馮先生客氣了。”
周遠志畢竟是個縣長,呵馮天雷之間身份上的懸殊還是不小的,所以在馮天雷走過來打招呼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站起來。
隨便應(yīng)付了一句,心想對方就可以坐下了。
可沒想到馮天雷還是一只手緊緊的握著他的手,另一只手示意讓服務(wù)員來給周遠志倒酒。
這一幕不光是周遠志別扭,其實鄭藍藍看著心里更是別扭。
因為她知道馮天雷這個家伙喜歡的是男人,這樣握著周遠志的手不松開,在她看來就跟是在吃周遠志的豆腐一樣。
其實之前鄭藍藍在給自已說馮天雷不喜歡女人的時候,周遠志還不是那么百分百的相信。
現(xiàn)在他終于相信了,因為這個時候他不光是覺得別扭,甚至從馮天雷這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身上,和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種令他惡心的嫵媚!
鄭藍藍趕緊岔開了話題,拿起托盤上馮天雷帶來的茅臺酒。
“呵,馮老板,今天你帶來的這瓶酒可不便宜啊?!?/p>
本來周遠志和趙光明倆人還沒注意到這瓶酒,聽到鄭藍藍這句話,注意力也立馬被這瓶酒給吸引了。
他倆即便是不懂酒,也能看出來這瓶茅臺不便宜了。
因為臟兮兮的白瓶子上,貼著的商標(biāo)都被腐蝕的快看不清楚上面的字了,更關(guān)鍵的是,這瓶茅臺酒的蓋子還是鐵蓋。
鄭藍藍說完這句話,馮天雷終于撒開了周遠志的手,并且也跟著嘚瑟了起來。
他拿起這瓶酒說道:“原本這瓶酒我是用來自已珍藏的,可剛才聽說周縣長和趙局長在,這不才趕緊從車?yán)锬贸鰜砹??!?/p>
鄭藍藍仔細看了看瓶子上生產(chǎn)日期。
“199……1993年,還是鐵蓋的,嚯,馮老板你今天可真是大手筆,這瓶酒放在市場上,怕是沒有十來萬是買不到手的哇?!?/p>
周遠志一聽,趕緊就把面前的酒杯往前推了一下,趙光明見狀也把手里端著的酒杯放了下來。
對周遠志來說,他這種領(lǐng)導(dǎo)只要是有喝酒習(xí)慣的,那平日里是不可能喝不到好酒的。
所以幾百幾千,甚至上萬一瓶的酒對他來說都算不上什么稀罕玩意,只要有宴請的場合,哪怕趙光明這個局長都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可是十來萬一瓶的酒,在他們眼里性質(zhì)可就不一樣了,這一杯喝下去,那喝的就不是酒,而是錢,是別人送給自已的好處!
馮天雷一邊大笑著,一邊給自已也倒上了一杯酒。
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周遠志已經(jīng)把酒杯給推開了。
“馮老板,不好意思,相信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們組織上是有規(guī)定的,酒允許喝,但是這么貴的酒,我們是決不能碰的。”
周遠志暫時沒有從馮天雷的身上看到惡意,所以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十分禮貌和客氣的。
換做一般奸猾的商人,聽到周遠志這么說,這個時候肯定是要繼續(xù)用花言巧語勸幾句,說什么沒人會知道這些話。
可讓周遠志意外的是,馮天雷一聽,立馬把他自已手里那杯酒也給放下了,接著又拍了拍鄭藍藍的手腕,讓她也放下。
“抱歉,周縣長,還有趙局長,今天是我考慮不周了,都怪我,瞧我這個腦子,一聽說二位在這里,我都把二位是咱們榮陽縣的領(lǐng)導(dǎo)這件事兒給忘了?!?/p>
然后沖服務(wù)員揮了一下手。
“來,把這個酒拿下去,送到我剛才的那個包房里讓我的朋友喝了,然后把你們這里普通的茅臺給我拿一瓶……”
鄭藍藍打斷他說:“搞那么麻煩干嘛,咱這桌子上不是有酒么?!?/p>
“唉,這你就不懂了,現(xiàn)在這桌子上的酒是你請二位領(lǐng)導(dǎo)喝的,重新拿一瓶是代表我的誠意,那怎么能一樣?!?/p>
馮天雷說出來的話讓幾個人都無從反駁,想著飯店里的茅臺也就是兩千來塊錢一瓶,周遠志就笑著沖鄭藍藍點了一下頭,示意沒什么問題。
于是在看鄭藍藍臉色的服務(wù)員才轉(zhuǎn)身拿酒去了。
其實周遠志這個時候?qū)︸T天雷這個人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好奇心,他是想利用喝酒聊天的機會,對這個人再多一些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