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蕭蕭,松花江畔。
靠近岸邊的冰面,已經(jīng)結(jié)冰,中間部位,卻依舊流淌著江水。
黑暗中,還有人偷摸在冰面上挖坑釣魚。
一座橋,上面還是鐵路。
冰城人,習慣叫老江橋。橋下,卻出現(xiàn)燈火。一個鐵桶內(nèi),燒著干菜,火焰沖天。
旁邊還有人拿著手電筒,正盯著馬路上。
熊山河坐在鐵桶后面,身后的手下,扛著一個長包。
趙四裹著軍大衣,正哈著氣,也忘了一眼馬路方向。
“幾點了?”
“這狗東西,會來嗎?”
趙四有點擔心,葉建國不給張九山的面子,老刀也不給自己面子吧?
“不對啊,挑戰(zhàn)書上,沒有我?!?/p>
“不給熊山河面子?”
趙四忍不住暗想,反而有點慶幸。
“放心吧,他一定會來。”
“只要他真是五虎斷門刀的傳人,他一定會來?!?/p>
熊山河閉著眼,他敞著懷,好像一點都不冷。
肉多的人,都不冷。
趙四再次罵了一句,覺得熊山河有病,這大晚上來江邊比武。
“你在罵我?”
熊山河睜開眼睛,瞪了趙四一眼。
“熊爺,我為什么要罵你?”
趙四忍不住回嘴,熊山河站了起來,朝著趙四走去,嚇著趙四趕緊后退。
“要不是九叔,我讓你跟著我?”
“趙四,你也就在木蘭縣人五人六?!?/p>
“在這里,你連松花江上的鰲花都不如。”
鰲花,就是鱖魚,也說成桂魚。在松花江上,流傳著三花五羅十八子。
三花:鰲花、鳊花、鯽花。
五羅:折羅、法羅、亞羅、胡羅、銅羅。
十八子就是船釘子、柳根子魚的概稱。
用鰲花罵人,這是老冰城人的說法。
“你!”
趙四知道自己不如熊山河,可熊山河當著手下的面,這么辱罵自己,趙四有點受不了了。
就在此時,拿著手電筒的人道:“有車來了。”
“停下來了。”
“三個人!”
隨著提醒,眾人都忘了過去。
黑暗中,王五拿著手電,領(lǐng)著葉建國和老刀來了。
老刀依舊冷著臉,葉建國卻抽著煙,站在岸邊,先看了一眼。
“葉建國!”
趙四一眼看到葉建國,無比震驚。
葉建國怎么來了?
不去見張九山,反而跟著老刀出現(xiàn)在這?
百花樓一戰(zhàn),就是葉建國跟著老刀。
這兩個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他就是葉建國?”
熊山河瞇縫眼睛,仔細看著燈光下的葉建國。葉建國也就二十多歲,長得也還行,也沒有什么獨特之處。
“沒錯,就是他。”
“他旁邊就是老刀?!?/p>
“領(lǐng)頭的人?”
趙四不認識王五,可熊山河的手下,卻認出王五。
“道外的掮客?!?/p>
“現(xiàn)在跟了葉建國,說是助理?!?/p>
“掮客?”
熊山河更加不屑,掮客就是二道販,跟熊山河沒法比。
熊山河重新坐了下去,等著他們來。
三人走了下來,老刀看向趙四。
“別看我!”
“他挑戰(zhàn)你!”
“我就是做個見證!”
趙四冷笑起來,內(nèi)心當中,他是不敢得罪老刀。
老刀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熊山河。
“沒錯,我挑戰(zhàn)你。”
“老子,熊山河。”
熊山河直接說著,剛要多說幾句,卻看著老刀,已經(jīng)走了過來。
“準備好了嗎?”
沒有多余廢話,老刀手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黑金短刀。
刀出的時候,沒有人看清楚老刀從哪里拽出的刀。
王五眨巴眼睛,偷摸詢問葉建國。
“老板,刀哥的刀,在哪藏著呢?”
“我不知道!”
葉建國無奈說著,他也沒看出來。
“你也不知道?”
王五吐了吐舌頭,卻看著老刀再次對著熊山河道:“準備好,那就開始吧?!?/p>
“我還有事!”
“行!”
熊山河看著老刀這樣,猛地站了起來。然后熊山河的后腳,踢在凳子上,凳子飛了出去。手下人,也甩出長包。
一把刀,金絲大環(huán)刀,出現(xiàn)在熊山河的手中。
刀身猶如神龍,鐵環(huán)震動,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這聲音猶如龍吟一樣。
“姓彭的,你算個屁!”
就在熊山河要動手的時候,葉建國說話了。
“慢著!”
“嗯?”
熊山河就是一愣,老刀也愣住了,葉建國想做什么?
“你們就這么打,有什么意思?”
“大晚上的,不無聊嗎?”
“老刀是我的保鏢,你說挑戰(zhàn),就挑戰(zhàn)了?”
“你知道老刀一分鐘,給我掙多少錢嗎?”
葉建國說著時候,伸出手來,露出手腕上的手表,指了指。
“你浪費我的時間了?!?/p>
“熊山河,那就得補償我下?!?/p>
“想要挑戰(zhàn)老刀,也不是不行?!?/p>
葉建國朝著熊山河勾了勾手,手指捏了捏。
這國際通用手勢,任何人都懂。
“你跟我要錢?”
熊山河猶如看白癡一樣,看著葉建國。
“不是要錢,是你挑戰(zhàn)我保鏢,應(yīng)付的補償款?!?/p>
“你不會沒錢吧?”
“跟著張九山,這么窮嗎?”
“四爺,你有錢,借他點?”
葉建國的嘴太損了,直接就把熊山河,氣得三尸神暴跳。
“瑪?shù)拢阄耆栉???/p>
“葉建國,你以為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