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9章 開條件
第二天一早。
姑蘇城的情況依舊。
“小島君,昨天一天我們沒有去姑蘇站,你說江長虹會不會想我們?”
原本按照小島元太的想法,今天早上沈飛要繼續(xù)將姑蘇城最后一塊區(qū)域?qū)嵉乜辈煲环?/p>
可聽到沈飛的話之后,小島元太的臉上便閃過一抹笑意。
他半開玩笑地說道:“和藤君,何止是想,要我說,江長虹昨天晚上肯定想的都沒有睡好覺?!?/p>
“我們失蹤一天,他肯定在猜我們到底在干什么!”
“既然這樣,那今天早上我們還是去姑蘇站走一走吧!”
“有一說一,姑蘇站的茶水比這里可要好太多?!?/p>
“一天不喝,我竟然有些想念了?!?/p>
聽到小島元太的話,沈飛也笑了。
他點了點頭,略帶回味的說道,“英雄所見略同。”
“我想,我說我這兩天怎么總覺得有些寡淡呢,原來是姑蘇站的茶水把我的口味養(yǎng)刁了!”
說著,二人便坐車離開了住所,直奔姑蘇站而去。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并沒有和前天那樣大張旗鼓,在出發(fā)之前,他們并沒有通知憲兵隊。
而就在這時,姑蘇站內(nèi)。
江長虹正在聽手下的匯報。
“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盯梢都不會!”
“我就不相信,他沈飛和小島元太昨天就一直待在住所沒有出來!”
“你說他們兩個大老爺們兒,能干什么?”
江長虹在聽到匯報之后,氣急敗壞地說道。
面對他的責(zé)罰,手下的特務(wù)們一個個都是敢怒不敢言。
自從之前江長虹提醒過他們之后,他們昨天還特意增加了人手。
可最讓他們無奈的是,根本看不到沈飛的情況。
“站長,兄弟們真的盡力了!”
“沈飛和小島元太他們住的地方有憲兵把守?!?/p>
“我們想靠近一點都不行??!”手下的特工朝江長虹訴苦道。
江長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強忍著心中的怒意,一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行了!都別說了!”
“都給我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p>
在打發(fā)手下離開之后,江長虹將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辦公室。
他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昨天一天沈飛和小島元太都沒有露面,這讓他心中之前就冒出來的危機感又增加了一分。
沈飛和小島元太到底在干什么?
他們到底是要鬧哪樣?
江長虹將自己能想到的可能性全想了一遍,可直到最后,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江長虹看了看李師群給他發(fā)的電報。
雖然這一次李師群對他并沒有多少批評,但越是這樣,他的心中就越發(fā)不安。
江長虹太了解李師群為人。
在他看來,現(xiàn)在就是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夜。
要是自己這里出現(xiàn)了紕漏,以后指不定就成了李師群的背鍋人。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一陣刺耳的喇叭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哪個不長眼的……”
江長虹心中煩躁,他剛準(zhǔn)備開口責(zé)罵,就清楚地看到,沈飛的車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院子中央。
這一刻,他的心跳仿佛都漏了一拍。
眼看沈飛就已經(jīng)帶著小島元太走下來,他三步并作兩步,趕忙出去迎接。
“和藤君,小島君!”
江長虹見到二人,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該怎么打招呼。
一瞬間的尷尬之后,他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嘴里最后蹦出了兩個字:“早??!”
沈飛和小島元太看到他如此尷尬的樣子,二人相視一笑。
沈飛打趣地朝江長虹說道:“江團長早!”
“江團長,這一天不見,怎么感覺你比我們剛來的時候更加熱情了?”
沈飛話音剛落,小島元太開口了。
他笑著朝沈飛解釋道:“和藤君,要我說肯定是你昨天沒來,江團長肯定是想你了!”
聽到小島元太的話,江長虹臉上的尷尬越盛。
他只能用笑意來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意外。
在帶著二人來到辦公室之后,江長虹便熱情的說道,“二位長官你們仔細檢查,我就不打擾了!”
“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話,你們盡管開口?!?/p>
說完,江長虹便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沈飛看到他退出去的背影,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抹笑意。
一早上的時間,沈飛和小島元太倒是也翻看了不少的材料,但是基本上都沒有多大的價值。
十一點之后,他們索性也沒有再檢查什么。
反倒是活絡(luò)了一下筋骨,兩個人坐著閑聊了起來。
“站長,這就是剛才和騰長官和小道長官兩個人說的所有話?!?/p>
在沈飛和小島元太離開之后。
檔案管理員和之前一樣,如實將他們的對話告訴了江長虹。
聽到二人的對話內(nèi)容,江長虹將手中的檔案合起來。
她眉頭微皺:“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他們并沒有找出什么毛病來。”
江長虹的手指在檔案上敲了敲。
剛才沈飛和小島元太檢查的時候,他心中就相當(dāng)忐忑。
他最怕的就是,檔案中有什么疏漏,被沈飛和小島元太抓住把柄。
但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一切還好。
江長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腦海中回憶著今天早上沈飛來的情形。
要說和之前最大的區(qū)別,那就是沈飛沒有讓憲兵隊再跟著他們。
這對于他來說倒是一個好消息。
“少了憲兵隊的摻合,李林那邊也就多了一分把握。”江長虹心中這么安慰自己。
但實際上他也清楚,這幾天的功夫,根本沒有人能夠摸清楚沈飛的行動規(guī)律,這無疑是一個麻煩事。
無法掌握規(guī)律,李林就沒有辦法行動。
一想到李師群還沒有回來,江長虹就耐住了性子,走一步看一步。
江長虹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昨天沈飛沒有來的時候,他對當(dāng)前的整個局勢進行了詳細的復(fù)盤。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在沒有摸清楚沈飛的行動規(guī)律之前,他不打算再去見李林這個定時炸彈。
沈飛的背景太復(fù)雜了,他也不敢保證姑蘇城到底有沒有沈飛的眼線。
萬一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讓沈飛通過自己的行動發(fā)現(xiàn)了李林,到時候他可就真萬劫不復(fù)了。
只不過,有些事情就是這么巧。
沈飛上午從姑蘇站回來之后,并沒有過多的逗留。
他經(jīng)過一番偽裝之后,便再次來到姑蘇城中。
經(jīng)過一天半的打探,姑蘇城四分之三的街道小巷,他都已經(jīng)了然于胸,只剩下最后的四分之一還沒有勘察。
下午4點多的時候,沈飛帶著幾個小孩從小巷子里出來,準(zhǔn)備給他們?nèi)ベI糖吃。
這是他最喜歡的一種調(diào)查方法——畢竟小孩子不會騙人,而且從他們嘴里能得到好多意想不到的消息。
只不過,就在他蹲著和幾個小孩子說話的時候,一個身穿褐色長袍的男人引起了他注意。
“都不要吵了,每一個人都有?!?/p>
“大家都要排好隊!”
沈飛一邊朝小孩說話,又再次瞥了一眼這個長衫男子。
他立刻認認出了這個長衫男子!不是其他人,正是他苦苦找尋的李林。
“他怎么會在這里?”
在確定了李林的身份之后,沈飛心中感覺到詫異。
只不過他并沒有動手。
李林要是就這么稀里糊涂地死了,那簡直是白白浪費了這么好的一個機會。
想到這里,沈飛便耐著性子又觀察了一段時間。
“他好像也在觀察周圍的道路交通情況……”
“難不成……來姑蘇的一個月,他還沒有搞清楚這些?”
就在這時,李林的一個動作,確定了沈飛的判斷。
每走過一條巷子,他就會拿出本子記一下。
而就在這時,似乎是感覺到有人看自己,李林的目光立刻就落在了沈飛身上。
在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沈飛心中“咯噔”一下。
李林的眼神中充滿了狠辣,看上去就是不好招惹的人,沈飛擔(dān)心他認出自己,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zhǔn)備。
可李林在看了他一眼之后,并沒有察覺到異樣,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看樣子,他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強!”
經(jīng)過這一次見面之后,沈飛對李林有了直觀的印象:李林雖然看上去十分謹慎,但他的眼力確實有些差。
這頓時讓他放心了不少。
原本沈飛還打算跟蹤李林,找一下他現(xiàn)在的住址。
要是能掌握這些消息,到時候就算李林僥幸逃走,他也可以迅速找到方向。
只不過,他最后還是放棄了。
現(xiàn)在天色尚早,看李林的樣子,恐怕還需要一會兒時間。
要是繼續(xù)跟下去的話,李林就算是個傻子,也肯定能察覺出異樣來。
到時候,反倒就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最重要的是,要是真的動手之后,誰知道李林逃走之后還會不會回到他的家中,或者找其他的地方。
綜合考慮了各方面因素之后,沈飛沒有再跟著李林。
當(dāng)他返回住所之后,面對小島元太,他也完全沒有提到自己遇到李林的事情。
他將整個地圖和實地偵查的情況一一對照起來,一臉嚴肅地朝小島元太說道:“小島君,這就是當(dāng)前姑蘇的真實情況。”
“你要用最快的時間掌握。過兩天我們也是該在城里面溜達溜達了,到時候可不能出現(xiàn)任何岔子!”
聽到沈飛的話,小島元太立刻點了點頭。
他信誓旦旦地說道:“和藤君,你之前標(biāo)注的情況我都已經(jīng)記下來了。”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拖你后腿的?!?/p>
而就在這一晚,湯晉巖的駐地。
下午5點,湯晉巖就按照約定來到了陸敬業(yè)名下的一個酒館。
在見到湯晉巖之后,陸敬業(yè)一臉笑意地說道:“老弟,你終于來了?!?/p>
湯晉巖皺了皺眉頭,他一臉嚴肅地說道:“你這里都準(zhǔn)備好了沒有?”
“現(xiàn)在可是非常時期,要是走漏了風(fēng)聲或者我被認出來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聽到湯晉巖的話,陸敬業(yè)臉上閃過一抹笑意:“請老弟放心,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p>
說著,陸敬業(yè)就拿出一套衣服讓湯晉巖換上。
他上下打量了湯晉巖一眼:“再來一個帽子就完美了?!?/p>
“沒事,不會有人認出你來的!”
“等一會兒你就裝作我的隨從,路上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你都不需要搭理?!?/p>
聽到陸敬業(yè)的安排,湯晉巖點了點頭。
又過了半個小時,二人便起身朝通海站而去。
在路過周圍的檢查站時,湯晉巖一言不發(fā),他只是緊緊地跟在陸敬業(yè)身后。
陸敬業(yè)稍作打點,便通過了檢查站。
當(dāng)他們來到通海站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7點。
“老弟,你先在這里稍作休息,我現(xiàn)在就去通知站長?!?/p>
陸敬業(yè)穩(wěn)住湯晉巖之后,便立刻找到了江松海和李師群。
“主任、站長,湯晉巖已經(jīng)來了?!?/p>
聽到陸敬業(yè)的話,李師群看了江松海一眼。
他若有所思地說道:“松海,你先和敬業(yè)去看一下湯晉巖?!?/p>
“我就不出面了!”
“我還是那句話——不管湯晉巖提出什么樣的條件,你都可以答應(yīng)他?!?/p>
“只要能促成這一樁事,付出多少代價都是值得的。”
說到這里,李師群眼睛微瞇。
他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自言自語地說道:“不管他提出的條件有多么不切實際,都不要過于在意?!?/p>
“只要他投靠了我們,那到時候就是我們說了算了,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他將吃進去的全部都吐出來?!?/p>
聽到李師群的話,江松海點了點頭。
他笑著說道:“主任,這件事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這也不是第一次誘降?!?/p>
說完,江松海在陸敬業(yè)的帶領(lǐng)下,很快就見到了湯晉巖。
“湯團長,久仰大名!”
江松海剛進門,便一臉熱情地朝湯晉巖打招呼道。
陸敬業(yè)笑了笑,立刻將江松海介紹給了湯晉巖:“湯老弟,這就是我們通海站站長江松海,江站長。”
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之后,江松海便主動開口,提到了正事。
他笑著朝湯晉巖說道:“湯團長,只要你愿意棄暗投明,那之前敬業(yè)答應(yīng)你的那些條件,我都可以保證,絕對會如實兌現(xiàn)。”
說到這里,江松海看了一眼陸敬業(yè)。
“就湯團長這樣的人才,只要他肯來,最起碼也是少將起步?!?/p>
聽到江松海的話,湯晉巖看上去一臉認真嚴肅,不管江松海說的如何天花亂墜,他都沒有當(dāng)回事。
直到江松海再次詢問的時候,湯晉巖終于開口了。
“江站長,要我投誠可以?!?/p>
“但我有兩個條件,你必須全部答應(yīng)?!?/p>
“任何一條不答應(yīng),恐怕我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