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軍啐了一口低頭進(jìn)屋,一股子腌臜味。
他不屑的看了看大哥,又瞪了眼鏡一眼,抬腿進(jìn)了里屋。
看到志國被摁在桌子上掙扎如困獸一般無力。
建軍走到床邊,氣笑了。
“呦,還睡著呢!心是真大!”建軍摘了手套摸了摸被子,溫?zé)嶂?/p>
他一屁股坐下盤著腿,鞋底泥抹在被單上分外刺眼。
“老話說自古男人多薄情,我尋思還能薄到哪里?今天見了你我才知道啥叫薄情!我妹給你生孩子摘了子宮醫(yī)院昏迷,他媽家里呼呼睡大覺,你既然這么愛睡不如早點(diǎn)到地底下去睡!”建軍眼神乖戾兇狠。
堂屋,大哥憋的喘不過氣,嘴唇黑紫色。
大嫂嚷嚷:“有啥事沖我來,別動我兒子!”
建軍聞聲苦笑:“你不說話我差點(diǎn)把你個老不死給忘記了,帶進(jìn)來!”
話音一落,大嫂就像一只烏雞被薅著進(jìn)來摁倒桌子上,志國則被反摁到墻上。
“媽。別動我媽!”志國急了,他被控制著頭無法后仰看不到大嫂的情況。
“別動你媽,你媽長你媽短的,你是不是沒斷奶?你說說我妹是瞎了哪只眼,造了什么孽才看上你們這種畜生人家?這個死老太婆,聽說她未婚先孕彩禮也不給,如今又害的我妹妹流產(chǎn)摘子宮,我娘也走了,難道你們就不該付出一點(diǎn)代價嗎?”
建軍說完抄起窗臺上的納鞋墜子,走過來狠狠扎進(jìn)大嫂的手掌心。
“啊。。。。!”殺豬般的叫聲聽的鄰居膽戰(zhàn)心寒。
“報(bào)警吧!”女人對男人說。
男人扭過頭橫眉立目:“要你管,剛才人家說啥了?誰管弄死誰,你也不看看那些都是什么人。何況以他們夫妻兩個的人性,我看也是活該!”
“哎!聽不得了,我心臟病都嚇出來了。我要出去逛街眼不見為凈!”
女人起身倉皇而逃。
男人就這么豎著耳朵聽著。
屋里,大哥,心臟不中了,他昏死過去。
志國急的用力反抗,怎奈雙拳難敵四手,何況目前七八只手都摁著他,密不透風(fēng),任他鋼筋鐵骨也得趴著。
“你想要干啥?這關(guān)我娘啥事?有本事沖我來!”志國沒辦法幫忙只好用話吸引大舅哥。
“哼,對,不會少了你的份,我妹有今天也是拜你所賜!”建軍抽出錐子走過來。
大嫂疼的直哆嗦,后槽牙咬碎說不出話。
“我有什么錯,建麗進(jìn)了家門一天活沒干過,我爹娘燒飯給她吃,我啥也不用她忙,我們那里對不住她了。是她自已生在福中不知福非要鬧騰!”志國訴說著自已的不滿。
“吼!”建軍對著旁邊小弟挑眉:“看到?jīng)]有,豬八戒倒打一耙,到頭來是我妹錯了。也對,確實(shí)是我妹錯了,沒結(jié)婚就讓你睡了,懷了孩子馬上不給彩禮,我當(dāng)初也是腦子抽了,還勸她說無所謂錢不錢的,人好就行,我咋就沒看出來你們是群畜牲呢?”建軍說完拿著錐子狠狠的插進(jìn)治國肉屁股蛋上。
“啊。。。?!睔⒇i聲又一次響起。隔壁男人嚇的差點(diǎn)尿褲子,聽覺堪比親臨刑場。
“這一錐子,替我未出生的外甥給你的!”建軍抽出錐子。
“這一錐子是替我妹妹送你的!”
“這一錐子是替我娘送你的!”
建軍像是納鞋墊一樣,在志國的屁股蛋上穿梭,疼的志國汗珠子大顆掉,只剩下一口氣了。
“別打我兒子,打我吧!”眼鏡趴在桌上哀嚎。
“我妹不能生了,后半生也不能有孩子了,你們要賠償!”建軍扔了錐子走過來拉了一個凳子坐到大嫂跟前。
“行,行,我給建麗一千塊!”大嫂慷慨的應(yīng)答。
“一千塊!”建軍仰頭大笑:“哈哈哈,一千塊,一個子宮在你眼里只值一千塊!”
“兩千!最多五千,我沒有錢了,都給老漢看病了!”大嫂使出苦肉計(jì)。
“我知道,我知道!”建軍連連點(diǎn)頭。
大嫂心里稍微放松一下。
“沒錢可以用房子抵嘛!你家房本呢?”建軍問。
大嫂一聽要房子那可不得了,立馬變了語氣:“那不行,房子是我兒子的,沒了房子他以后怎么娶媳婦!”
眼鏡不說這話還好,一說直接給建軍干怒了:“呦!建麗剛從鬼門關(guān)回來,你這到想著掃地出門另娶媳婦了,不如我現(xiàn)在就廢了他互相抵了!”
建軍起身拿起錐子對著青年說:“給我拔了他褲子,讓他變太監(jiān)!”
幾個年輕人瞬間把志國褲子拽下來,志國腿哆嗦的差點(diǎn)尿出來。
大嫂急了,“我給,我給!”
建軍扭過頭:“想好了?”
“我懷里,我懷里!”大嫂啜泣的說。
建軍使了眼色。
幾個青年把眼鏡反過來摁著,上下其手,從里頭貼身馬甲抽出房本。
建軍接過房本,還有體溫。
“行!隨身攜帶也不怕硌得慌,舍命不舍財(cái)?shù)闹?!?/p>
大嫂此刻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力氣,她癱軟著哆嗦。
“來吧,簽字畫押,債務(wù)抵扣!離婚材料!建軍熟練的操作著老本行。
大嫂像是個提線木偶,被人拿著手指頭摁來摁去的。
建國也是同樣一番操作。
“行,事成了,這筆恩怨暫且了了!以后最好不要再碰上!不然見一次打一次!”建軍裝了資料抖了抖衣服揚(yáng)長而去。
摩托車轟鳴炸裂,塵土飛揚(yáng),青年們像是滿載而歸的土匪耀武揚(yáng)威。
剛跳上墻的野貓嚇得折返回去。
不多時,院子里又恢復(fù)了死寂,光線昏暗下來,沒有一絲生機(jī)。
屋里。
眼鏡扭了腰,自已都翻不過面。
志國躺在地上,裸露著不省人事。
眼鏡此刻陷入絕望。
堂屋,昏死的大哥突然緩過氣來,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大腦一片空白。
身體本能自救著。
一個星期以后。
王彬無意間得知了消息,他將信將疑的來到志國的房子,門上已經(jīng)上了鎖,他踮著腳尖朝里頭看。
王彬不死心又去了大哥老房子,門也是鎖著的,透過破窗戶朝里看,啥也沒有。
“呀?人呢?這是都哪里去了?”
王彬悻悻往回走,巷子口遇到大哥鄰居,男人神色不自然看到王彬躲躲閃閃的。
“我大哥他們?nèi)四兀俊蓖醣蛲\嚀Q上笑臉打招呼。
男人像見了瘟神一樣開門閃躲進(jìn)去不搭理。
“媽的,都是啥人?”王彬抬腳上車罵罵咧咧騎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