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三妹一聽臉色變了:“你要公報私仇啊,有事沖我來!你捯飭他干啥?”
光頭瞪了三妹一眼,氣的鼻子都歪了:“秦爺讓我給你帶帶他,屁也不懂!”
三妹一聽這話,轉怒為喜:“這樣啊,你不說清楚!”
三妹過去安排小君,把意思說明白就讓他直接跟著走了。
剩下的人響了鞭炮就算是正式開業(yè)了。
會計站在對面笑臉盈盈的看著:“還行!”他大步流星的過了馬路直奔而來。
富家坡。
付英娘整日屎天屎地的伺候孫子眼看就要累死了,話說自已生了那么多都沒這么累。
三弟天天不著家,老頭子一起床就走了,不到吃飯點不回來。
惠春小牌打著,如今生了孫子繼承了香火自已把自已供奉上了。
每到吃奶的時候,付英娘還得抱著孩子滿村找。
有時候趁著惠春喂奶,她還上去摸幾把過過手癮。
惠春喂完奶總攆她回去。
付英娘抱著孩子一路罵罵咧咧:“你看你那個死娘,多不是個東西,連奶都不喂你!長大以后別孝敬她!”
“你這一個人念念叨叨說啥呢?”蓉蓉媽從家出來正好碰到付英娘。
“哎,別提了,這可是給生了個孫子,啥啥不管了,快給我忙死了!”
蓉蓉媽也是滿臉愁容:“誰說不是呢,咱們這生兒子的自已苦了半輩子,媳婦一進門自已就成了老牲口,干的多吃的少,還天天挨罵?!?/p>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訴說著心里的苦楚。
“打架啦,打架啦`!”一個男孩跑上來對著付英娘大喊。
“誰打架了?”蓉蓉媽急忙問。
“你家兒子打架了!快去看看吧,快給打死了!”男孩指著付英娘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在哪呢?”付英娘急了。
“老劉家!”
付英娘和蓉蓉媽一起著急忙慌往老劉家趕去。
到了老劉家門口,墻頭上,大門口都站滿了人。
院子里老劉大兒子騎在三弟身上一拳又一拳的打著。
“讓讓!來給讓讓!”蓉蓉媽開路,付英娘后面抱著孩子跟著。
人們這才不情愿的讓出一腳地方。生怕耽誤他們看熱鬧。
“別打了,打壞呀!這又是為了啥?”付英娘抱著孩子大喊。
男人抬手擦了擦臉上的血,啐了三弟一口走開,蜷縮著的三弟探出頭“我日你八輩祖宗。。。你他媽是我生的種。。?!?/p>
男人一聽轉回身抄起一塊壓菜石頭過來。
付英娘急了,把孩子遞給蓉蓉媽上前阻擋:“他喝多了,他腦子不好,你別往心里去,就當嬸子求你了!”付英娘說著跪下拽著男人的衣服不讓他靠近三弟。
屋里女人出來破口大罵:“你說你兒子是不是腦子有???非說我家公公養(yǎng)活上你了,他還是不是個人,有這么糟踐自已媽的嗎?”
付英娘一聽是這話,自已臉上掛不?。骸八褪沁@個德行,一喝點酒跟鬼上身一樣胡咧咧!”
身后人們看著熱鬧交頭接耳嘀咕,話說的十分難聽。
三弟睜開爛眼皮子:“媽,媽,是不是這個老頭子把我爹手給打斷的?你說是不是他上咱家睡去了?”
付英娘無地自容,她上前給了三弟一巴掌哭著哀嚎:“你是不是要逼死我,祖宗!”
三弟勉強起身,他搖搖晃晃指著付英娘眼窩:“你對不起我爹,你干的那些破事害我抬不起頭,你咋就不死呢!”
付英娘一聽這話扭身往回走,蓉蓉媽抱著孩子在后面追趕。
“別聽他胡咧咧,就是喝多了,別想不開!”
付英娘抹著淚咳嗽不止,蹲在墻根啜泣?!霸炷?,真是造孽,一天也活不出去了!”
付英娘走后,三弟趁男人不注意闖進屋里騎著老頭子狠狠打了幾拳。
兒媳婦拉不動他,兒子情急之下一爐鉤子刨進三弟眼窩子里。
“啊。。。?!比芪嬷劬ε艹鰜?,血從指頭縫流下,爐鉤子還掛著。
“完啦,完啦,這下眼瞎了!”人們看到倒吸一口涼氣。
三弟被送到鎮(zhèn)上醫(yī)院搶救。
醫(yī)生進行了清洗,洞很深,棉簽毫無阻力伸進大半根還沒到底。疼的三弟哭爹喊娘。
“咋樣?眼睛瞎了沒有?”村長和男人看醫(yī)生出來急忙上前詢問。
“沒有,真是命大!差不到一毫米就傷了眼球!你們這下手太狠了!這要是給弄瞎了眼睛,你是要坐牢的,故意傷害罪!”醫(yī)生沒好氣。
村長回頭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差點出大事!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是他去我家鬧事的,說我爹。。。!”男人辯解。
“閉嘴,我不想聽!”村長打斷“他是啥人你不知道?跟傻子有啥區(qū)別?你跟他較勁!這下好了賠錢吧!”
男人也很委屈,自已平白無故被這么一頓鬧騰,還要出醫(yī)藥費。
惠春打牌回來聽說了三弟的事情嗤之以鼻:“活該他,打死他才好,犯賤的去沒事找事!老的小的一個吊樣!”
付英爹一聽這話頓時心理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這指桑罵槐的。
三弟包扎著一只眼回來,井臺邊看熱鬧的人那是各個伸長脖子等著看結果。
“沒事吧?”老光棍遞了一根煙給三弟。
三弟接過來嘿嘿一笑:“沒事,爐鉤子進去這么深,醫(yī)生棉簽消毒這頭到那頭。還說我命大沒事!”
“行,要說還是你扛糟!”男人伸了個大拇指。
三弟得意洋洋似乎也聽不出好賴話,旁邊的女人撇嘴斜眼的瞧不上。
三弟自已回來,進屋看到付英娘嘿嘿一笑,三弟醒酒了自覺沒理又開始裝傻充愣。
付英娘看著他被人打成這樣也是揪心,忘記了他的惡語相向。
付英爹看到三弟以為瞎了一只眼腿都哆嗦不停。
“沒事,沒瞎,就是扎了個洞!”三弟匯報情況。
大家心里松了一口氣。
三弟從兜里拿出一百塊醫(yī)藥費扔炕上倒頭就睡。
孩子哭的哇哇叫咋哄都不行,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給嚇到了,惠春炕上罵罵咧咧,付英娘擦了擦眼淚頭子到外面躲著去了。
東縣,三嫂子最近知道王家有門親戚很是厲害,兒女都是公務員,不是紀檢就是國稅局。
她又開始動心思,天天以三哥去世留下她們孤兒寡母可憐巴巴為由上門去攀親戚。
老頭子也算個表舅舅,兒女每次去看他都送很多東西,他老了也吃不動,三嫂子只要一去訴苦表舅舅都給她們帶回來了。
三嫂子時不時的到付英家炫耀,講自已現(xiàn)在多吃香,別人對她多照顧,付英置若罔聞。
王彬目前還沒找到合適工作,付英心里著急,在家坐吃山空可不行。
東縣就是個大型的農村,工作十分不好找,而且工資還非常低。
一連幾天詢問她總算是在苗圃找到了個活,早晨六點干到晚上六點,中午地里吃。一個月滿打滿算三百塊。
一個月三百塊!天吶,簡直不敢相信。
沒辦法這就是東縣的市場價,付英只能硬著頭皮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