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從廢棄棚子里出來,也辨不清方向,拉了拉裙子大步往前走,一路上她淚水嘩啦啦的流,模糊了雙眼。
風(fēng)在耳邊無聲哭泣。
三妹伸手摸著臉上的淚水,又控制不住的失聲痛哭。
“娘。。。咋辦?”三妹腳底高低不平,幾次踉蹌摔倒,嘴里嘰里咕嚕的念叨。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突然了,她的腦袋至今還是懵的,自已剛才是被石磊強(qiáng)奸了。
三妹心里開始怪哥哥,都是因?yàn)樗砸巡懦鰜淼模冒没?,?dān)心,如果家里人知道會不會打她,大姐會不會罵她不自重,村里人會不會罵她是破鞋。
三妹感覺胳膊有些疼,回頭一看是剛才用力反抗擦破了皮。
三妹跌跌撞撞的總算走過了那片無人廢墟,轉(zhuǎn)了個拐角竟然就到了住的那條街。
大家剛下班,說說笑笑的回來,三妹臟亂不堪,灰頭土臉的進(jìn)了屋,旁邊的姐妹們看她的這樣子紛紛使眼色進(jìn)屋,也沒有多說什么。
三妹進(jìn)了自已的屋,鎖了門,她趴在床上蒙著被子一頓嚎啕大哭。
哭累了,眼睛也腫了。
她又想起了那屈辱的一刻,下體無比疼痛,她不知道此刻到底該怎么辦,會不會懷孕,如果懷孕一定會被村里人逼死。
總歸是沒有受過正常教育的破落家庭,野蠻生長的代價就是,遇到大的變故首先想的是別人怎么說怎么看,遇到傷害只會悄悄隱藏,因?yàn)橹勒f出來比不說的代價更大更沉重。
三妹就這么哭了一夜,往事一幕幕,有她跟著母親去玩牌,和要喜的去挨家挨戶唱曲,也有她在大姐家第一次換了新衣,有姜明和她一起吃大排檔,她曾大言不慚的說要找一個心愛的人轟轟烈烈,如今是殘花敗柳茍延殘喘。
天亮了,外面躁動起來,三妹蜷縮著不愿起來,等人都走光了,她才一個人到洗澡堂去。
打樣的澡堂子臟亂不堪,到處是垃圾,“水不熱了!”老板娘對三妹說。
三妹沒有搭理直走進(jìn)去,她滿身擦傷,脫了衣服在水中沖洗,涼水冰冷入骨,三妹哆嗦著掩面啜泣。
“那水都涼了,不能。。。”老板娘探進(jìn)頭對三妹喊。
看到三妹一副窘態(tài)掩面啜泣大概也就明白了什么,她退出身去。
不多時,水就熱起來,三妹抬頭看著從天而降的水花,就像第一次來的時候緊抱雙臂,感受溫暖。
不知道過了多久,三妹才開始穿衣服,她丟掉昨天所有沾滿污灰的衣服,重新?lián)Q上工作服。
到了酒店,朱哥看三妹臉色不好,就讓她回去休息。
三妹紅腫著眼睛說:“朱哥,我不想干了!”
朱哥盤著手串突然停下說:“咋了這是,遇到啥難事了?誰欺負(fù)你啦?你說我給你做主!”
三妹吸了吸鼻涕搖搖頭:“沒事,就是不想干了!能不能給我結(jié)工資,不行給一半也好,我能回家有個車票!”
朱哥深吸一口氣,她看了看三妹,小姑娘已經(jīng)沒有平時的精氣神了,像抽了筋的泥鰍。
朱哥也不打算在勸阻,扭身上樓給三妹結(jié)了賬他說:“妹子,哥知道你這是遇到難事了,你不說哥也就不問了,哥給你多開半個月的,你自已好好照顧自已,難坎都會過去了,到時候照樣是條女漢子,萬事想開了心就敞亮了!”
三妹點(diǎn)點(diǎn)頭接過錢。
三妹拿著錢告別朱哥來到一樓,姜明一直看著她,從她哥來找她時,就隱隱不安。可是誰也沒有能力干涉別人的生活,蔣明搖搖頭繼續(xù)去工作了,他的人生也要繼續(xù)。
三妹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頭,太陽火辣,她卻全身冰冷,她想要好好睡上幾天!
這場突來的變故,對于她一個未諳世事的女孩子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一時間想不開起了輕生的念頭。
三妹來到藥店買安眠藥,一位大姐看三妹神態(tài)不對說沒有。
三妹不死心又換了一家,是個老頭子正在看店,哆哆嗦嗦的拿了藥瓶子還沒來得及說用量,三妹就離開了!
老頭子摘下眼鏡看了看說:“我還沒說完呢!一次吃一片就行!”
三妹在街邊買了套新衣服,漂亮的花裙子,粉紅色帶花邊內(nèi)衣。白色高跟鞋。橢圓形包包。
又給自已涂了好看的紅指甲,畫了紅嘴唇,她坐在床邊就把藥全喝了!
三妹慢慢的就迷糊著了,夢里有很多開心的場面,也有父母打鬧的聲音,還有和哥哥一起玩的片段。哥哥小時候還是很護(hù)著他的,給他偷吃的,帶她騎大馬!
“咚咚”一陣急促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