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有蝌蚪!”寧寧在一塊大石頭上赤腳揮手叫喊。
“來啦,來啦!我看看!”小娟子健步如飛。
“你慢點,石頭上滑!”秦悅文在后面焦急叮囑。
寧寧表弟光腿下河,他追趕著小魚群,看到岸上的幾個人有了壞主意,趁其不備伸手掀起河水潑了過去,幾個人被淋濕了頭發(fā)和衣服。
“好啊,你死定了!”小娟子撿起地上的石子丟進河里,一朵朵水花炸起來,表弟瞬間成了落湯雞。
“好了,好了!饒過他吧!”秦悅文伸手過來拉住小娟子的胳膊。
他冰涼的肌膚觸感讓小娟子心里異樣,小娟子害怕這種感覺,她扔了石頭迅速抽手。
豆蔻年華,春心萌動,沒想到隨便一碰竟然會產(chǎn)生電流。
小娟子的腦子里,付英舉起臺球桿又打過來。
她打了個寒戰(zhàn),太可怕了。
“今天野餐怎么樣?”寧寧提議。
“好哎!我們?nèi)ベI!”表弟和秦悅文騎車走了。
幾人吃完面包和水果,躲在樹蔭下躺著。
“我今天都曬黑了!”小娟子和寧寧嘟囔。
“黑點健康!”秦悅文嘴巴里叼著草葉子側(cè)頭看。
下午的水曬得溫暖,幾人進去踩水,玩的不亦樂乎。
回去的路上,秦悅文騎的穩(wěn)穩(wěn)的,晚風(fēng)吹過,夕陽欲墜,紅如血滴。
“你最大的夢想是什么?”秦悅文突然開口。
“考上大學(xué),賺很多的錢讓家里人過上好日子!”小娟子后面拽著頭發(fā)稍上的分叉。
“我說是你的夢想!你的!”
“對啊,這就是我的夢想!難道這不算嗎?”
“嘖!這算什么夢想嘛!”秦悅文悠然的挺直背,正好挨到小娟子的臉
小娟子一下子就紅溫了,她自已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了?當初跟男生打的不可開交,又踢又踹,如今怎么一接觸反而渾身不自在。
“那你說說你的夢想?我聽聽!”小娟子反問。
“我夢想就是。。。?!?/p>
“啥?”小娟子湊近“我沒聽清!”
秦悅文停了車,一只腳墊地扭過頭:“嘻嘻,我只說一遍不說第二遍!”
“可是我沒聽清??!不算!”
秦悅文看著小娟子嘟起的嘴巴樂呵:“行吧,我的夢想就是去當兵保家衛(wèi)國!”
“哈哈哈!”小娟子笑的前仰后合:“就你這薄弱的小身板還當兵,風(fēng)大門都擋不?。 ?/p>
“嘖!”秦悅文騎車繼續(xù),不再說話。
“你生氣了嗎?我開玩笑的!”小娟子意識到自已可能嘲笑到對方缺點了。
“沒有生氣只是在想一件事。”
“啥事?”
“我比你小一屆,只能等一年以后才能和你一個學(xué)校。。。對了,你上哪個初中?”
“二中!和寧寧一起上!”
“二中?怎么能是二中呢?”
“戶口本就是那邊地址,大人辦的!”
“哦,這樣?。 鼻貝偽娜粲兴?。
“有問題嗎?我怎么感覺你今天怪怪的!”
“沒問題,隨便問問!過幾天我們一起去趕會??!”
“好呀!”小娟子爽快答應(yīng)了。
晚上回到家,小娟子心情甚好,她哼著歌,付英問:“你這是有啥開心事?”
小娟子意識到自已得意忘形了急忙辯解:“我找到一個一起去二中的朋友,以后就有伴了!”
“男的女的?”付英一直很關(guān)心這個問題,閨女大了長的又好看怕走了邪路。
“女的!就是賣饅頭那家閨女?!?/p>
“給我注意點啊!”又是這句話丟過來。
小娟子重重嘆了一口氣,恢復(fù)了之前的沉悶。
付英對周圍慢慢熟絡(luò)起來,認識了一個王紅他們村子的女人叫秀芝。
這個女人大臉盤子白白凈凈,眼睛烏黑雙眼皮,在打工人群里算是嬌俏的。
她很熱情天天往付英家跑,幾次下來付英便開始跟她掏心掏肺,爹娘咋生的都講了一遍。
女人安頓好自已的孩子上學(xué)以后就開始跟著付英去苗圃干活。
付英待她親如姐妹,剛到苗圃就把她帶到老員工那組。
苗圃分兩撥,老員工那波都是相對較輕的活,新人那組都是挖坑施肥扛大包的臟活。
付英當初也是一步步的干到老員工這邊的,如今秀芝憑借付英的幫襯直接到了老員工堆。
大家都是戴著頭巾口罩,她卻天天描眉畫眼衣著鮮艷,完全不像是來干活的。
好幾次工頭過來都找她打情罵俏,時常在她干的地頭一坐一天。
后來她干脆不干活了,專門跟工頭去聊天,她的活只能平分其他人去干,人們開始抱怨付英。
付英一開始還勸解秀枝:“你別總是跟工頭說話,不干活其他人都有意見了,你可是我?guī)サ?!?/p>
“知道了,他就是老愛問我一些事情,我不說怕他不讓我干!下次注意!”秀芝一笑而過。
付英也不便多說什么。
六個人一組,付英她們五個人干活,白白的養(yǎng)活著秀芝這個妖精。
別人中午吃冷饅頭,工頭專門給她端來熱乎飯,兩人毫無顧忌一起坐著邊吃邊聊,宛如一對情侶,大家看的心生怨恨。
付英如芒在背低頭吃著不敢看。
回去的路上,秀芝哼著歌,付英快騎跟上去:“你咋還和工頭一起吃飯呢,別人都不高興了!”
之前付英規(guī)勸秀芝,她還給幾分薄面一笑了之,如今倒是愈發(fā)大膽:“別人不高興關(guān)我什么事?我又沒跟他男人吃飯!”
“你是我?guī)淼?,他們都怪我!”付英為難。
“那又怎樣?你怕她們干什么?咸吃蘿卜淡操心?!毙阒ヒ荒樀牟荒蜔?。
付英一聽心里不悅,她故意放慢速度拉開距離,秀芝自已騎著走了。
接下來的日子,秀芝肆無忌憚的跟著工頭時不時的就不見了。
人們竊竊私語:“我聽說了,這個女人的男人常年在外面,這是寂寞扛不住了,見了男人就勾搭!”
“小南村的女人都是一個德行,那個村里出了很多丑事的,你是不知道!”
“誰說不是,吃飽了撐的把禍患帶到這里來,幸虧是來一個,要是再多來幾個,咱們十幾年白干了,都卷鋪蓋走人吧!”
女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讓付英臉紅脖子粗,她此刻才意識到自已搬起石頭砸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