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彬看到小娟子眼神里從來沒有過的兇狠有些顧慮。
“我看你是皮松了想挨打,越大越不像話!”王彬說完退出去。
小娟子知道自已贏了,有史以來第一次取得勝利,她心里激動(dòng)又害怕。
付英坐著馬車往村里去,到了井臺(tái)邊蓉蓉媽喊住她:“大閨女回來看你媽了?”
“嗯,嬸子你這是曬太陽呢?”付英走過去。
蓉蓉媽拉著付英的手:“真好,要說還是生閨女好,前腳你小妹回來給你媽買了房子,今兒你又回來給你媽帶了這么多東西!”
付英聽的一頭霧水:“我三妹回來了?買啥房子了!”
蓉蓉媽一看付英啥也不知道就把那天發(fā)生的事情都給她說了。
“啥?打出來了?”付英不禁皺眉發(fā)出聲音。
“小聲點(diǎn),你可別說是我說的!”
“他們房子在哪里呢?”付英問。
蓉蓉媽起身拍了拍土:“走,我?guī)闳?!就在巷子上面?!?/p>
蓉蓉媽前面邊走邊嘮叨,付英后面跟著腦子里就開始想象那天晚上的事情。不知道媽被打成啥樣了,難怪這幾天心里不踏實(shí)果然是家里出事了!
進(jìn)了院子,付英娘正在那壓水呢。
她本來就咳嗽,不停的壓水導(dǎo)致氣流不暢咳得更厲害了。
“看誰來了!”蓉蓉媽大聲喊著。
付英娘扶著膝蓋抬頭,眼里還噙著淚水,她緩和了一下:“你咋回來了?孩子們呢?”
付英看著娘臉上的淤青表情立馬就不好了:“我回來看看你,我們搬回東縣了,不在北縣了,來告訴你一聲。”
“哦,回來也好,大城市亂混!”付英娘直起身繼續(xù)。
付英挽了袖子過來,一邊倒水一邊使勁上下的壓著,“你這皮圈太松了上不來。要換一個(gè)!”
“哎,我尋思湊乎用算了,你爹不在我也挑不動(dòng)水!”付英娘旁邊看著。
“你這個(gè)修一修,安個(gè)帶電的一拉就上水了,我看人家老劉他們就是這么干的!”蓉蓉媽支招。
“能安帶電的?那感情好!”付英不弄了起身進(jìn)屋。
蓉蓉媽把付英送進(jìn)來說了幾句扭身走了。
付英娘院子里徘徊不敢進(jìn)屋,她心里清楚大閨女的脾氣,這看到自已傷成這樣肯定要鬧事。
付英倒坐炕邊心亂如麻,看著娘臉上的淤青這該下多狠的手。就是自已當(dāng)時(shí)不在,不然非狠狠扇弟弟和弟媳幾個(gè)耳光。
付英想著想著就來了火氣,噌的起身往外走。
付英娘最了解她,急忙跟在后面:“你去哪呀?你要干啥呀!”
“我去找三弟和惠春去,欺人太甚了,打爹罵娘的不怕遭雷劈!”
“不是你弟和惠春打的!”付英娘沒辦法說實(shí)話。
付英一聽扭身過來:“那誰打的?”
“老牲口打的!”
“我爹?”
“嗯,回來說,讓人聽了笑話!”付英娘停了腳步往回走。
付英跟著:“到底咋回事!蓉蓉媽瞎說呢?”
“我那天難受喝藥給迷糊著了,懷里抱著孩子給當(dāng)了枕頭壓住了,差點(diǎn)壓死,你爹急了才打我的!哎,說來說去也是我自已腦子不好,想想也挺后怕的!”付英娘十分慚愧,點(diǎn)了一根煙。
“別抽了,都咳嗽成這樣還抽,遲早死在上面!”付英抹著眼淚氣哭了:“沒有一天好日子過,我真是替你愁的慌,你說你。。。哎。。要不你跟我走吧,這家待著還有啥意思!”
付英娘盤腿懷里放個(gè)枕頭窩著:“嗨,跟你算啥呢?有兒子的人就得守著兒子,去了女婿家咋過,那不是讓人笑話!”
“這房子是三妹買的?”付英擦干眼淚四下打量。
“嗯,你弟給三妹打電話不要我們了,你三妹連夜回來給買的,要不是她我們還不知道該去哪里住!”付英娘深吸一口又是一連串的咳。
付英奪過煙頭掐滅“那你們這等于是分家了,以后各過各的?那你們就有點(diǎn)志氣,都給你們趕出來幾次了別死活往人冷屁股上貼了!”付英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娘。
“我沒問題,主要是你爹,這不是又打算給你弟養(yǎng)羊呢!羊圈都?jí)疽话肓耍 ?/p>
話音剛落,付英爹回來,嘴巴里哼著小調(diào)。
他彎腰低頭進(jìn)門笑呵呵的招呼:“我剛到井臺(tái)邊就聽蓉蓉媽說你回來了,你回來可是有事?”
付英心里有恨沒搭理爹。
氣氛尷尬,付英娘趕緊圓場(chǎng):“孩子一家搬回東縣了,今天過來看看說一聲?!?/p>
付英爹瞪了老婆子一眼,不用說就是她告狀了。
付英爹起身出去壘羊圈,付英追出來:“你以后能不能別打我娘了,都多大歲數(shù)了咋還下手那么狠?從年輕就一路打過來,什么仇恨恩怨也該有個(gè)頭吧!”
付英爹沒抬頭,屁股坐在涼地上整理石頭:“她自已不著調(diào)差點(diǎn)捂死我大孫子!”
“她都多大年紀(jì)了還要給惠春伺候月子,惠春跟個(gè)死人一樣就知道吃喝拉撒,自已孩子自已不看著,到頭來磕著碰著全是我媽的錯(cuò),你們這次也分開過了,以后別天天往人家那去顯眼了,老兩口過好自已的日子比啥也強(qiáng),我媽在還有人照顧你,給你做飯,要是我媽沒了你等著受可憐吧!”
付英站在那一頓牢騷,付英爹一言不發(fā)鐵青著臉。
付英該說的說完,家里的困境還是要解決。爹娘沒有一床像樣的行李被褥。
她到村里找到小軍子騎摩托送她到鎮(zhèn)上買了棉花背面還有蕎麥皮。兩個(gè)人一路大包小包的騎回來。
“姐,我過年以后就娶媳婦了!我媽說給我找了一個(gè)啞巴,你覺得行不行?”小軍子現(xiàn)在腦子比之前好些了,不像那么傻了。
“好呀,小軍子有媳婦了可要好好疼媳婦,兩個(gè)人好好過日子,到時(shí)候我回來喝你喜酒!”付英看著小軍子很是欣慰,窮人還是要抱團(tuán)才能生存下去的。
“行!”小軍子的摩托車騎的不錯(cuò),家里人給他買了個(gè)摩托車專門跑車算個(gè)營生。
下了車,小軍子幫付英把東西拿進(jìn)屋,付英給錢,小軍子死活不要。
付英惱怒:“必須拿上,娶媳婦要花錢的!”小軍子這才勉強(qiáng)收下。
小軍子走后,付英發(fā)揮自已的洪荒之力,上躥下跳左右開弓的忙活??p被子裝枕頭,一切忙乎完,她顧不得披頭散發(fā),滿身棉絮又去找村里電工給安那種通電就能上水的東西。
院子里,兩個(gè)男人忙乎著換皮圈通電,付英爹單手插兜臉上也變的緩和。這是他的心頭病一直解決不了,這下兩個(gè)閨女都給收拾好了。
付英爹指著煙囪對(duì)付英說:“這個(gè)煙囪里頭不通,你給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