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英一邊磨著藥一邊說:“你看你這人,辦事怎么都是一條腿走路呢?人家是房東地方是人家的,雞雖然不花錢也是人家拿回來的,咱們就喂喂分一半不是挺好嗎?更何況你自已養(yǎng)人家能讓你養(yǎng)嗎?真是的!”
王彬不接話扭頭問:“吃啥飯?”
“鍋里做好了,你去端,我給它們喂好裝籠子里,明天咱們把后屋那塊空地清理出來養(yǎng)雞!”
“哎呀,一天天真能瞎折騰?!蓖醣蛞宦犚苫钸谘肋肿煜铝舜?,小心翼翼的出了門。
小娟子滿地抓小雞,一身的雞屎。
“別抓啦,放下它吧,小祖宗!”付英給小雞喂了藥吃了米又關(guān)進(jìn)籠子里。地上的雞屎用水沖洗擦干凈。
半夜,這周圍的貓就不消停了,屋外面嘰嘰喳喳的。
付英碰了碰王彬:“我讓你把小雞放進(jìn)小屋子里,你放了沒有!”
“放小屋子干啥,院子里涼快!”王彬迷糊著回答。
“所以你沒放了?院子里有貓一會都給掏了,你真是啥啥不行!”付英急忙起身出去,手電筒照出許多藍(lán)色的貓眼睛看的人心中寒顫。
付英奮力驅(qū)趕,野貓心不甘情不愿的跳上墻頭來回踱步,嘴里發(fā)出低吼聲。
付英把籠子放進(jìn)小屋鎖了起來周圍才消停。
第二天,付英開門一看,昨天晚上就死了五六只。
付英長出一口氣,對于王彬這種人,真是啥啥靠不住。
這家伙好死不活的樣子真是想弄死他,每天都有不想跟他過的念頭,可是想歸想生活還要繼續(xù),不能一點不如意就不過了,何況換了別的男人就沒有問題了?
付英盡量寬慰自已。
和小郭說了以后,小郭沒有責(zé)怪。
付英和小郭一起把臺階下面那塊大空地給清理開。
“你家王彬今天在家吧?”小郭干累了,問付英。
“在呢,睡覺呢!”
“這大老爺們睡啥覺不過來干活?!?/p>
“我可叫不動,昨天讓放個雞都扔到院子里不管!”
小郭起身上了石頭臺階。
小郭站在門口一頓炮語連珠,連羞帶臊的把王彬給說了起來。
王彬是付英讓干啥不行,別的女人說干啥就干啥,經(jīng)過小郭一指揮王彬干的可帶勁了。
平時動也不讓動的家當(dāng)全部拿出來了,
不多時就搭了個鐵籠子,還搞了個小門。
王彬在小郭面前顯擺自已的能力,嶄新的鐵絲一把一把的往出拿,把籠子扭的緊緊的。
中午鐵?;貋砹?,難得一見他也挺著大肚子來到后院看。
鐵牛叼著煙,他的臉黑紅色的像熏肉一樣。
鐵牛最喜歡吃熏肉了,每天下班都會拎著熏肉,鴨脖子,花生米,這些腌制品,換著花樣吃,頓頓啤酒配熏肉就是不吃飯。
付英每次看到都饞的要死,心想啥時候自已也能過上這種吃肉喝酒的日子。
籠子好了,也綁上了水槽飯槽,最后用網(wǎng)子罩了一層擋貓。
大家都紛紛夸贊王彬手藝好。
小郭笑著說:“這老王必須美女才能請的動!”王彬嬉皮笑臉,付英心里不是滋味。不過面子上也是笑呵呵的。
小郭說的沒錯,家里的事王彬能推就推,能躲就躲,開始自已還督促著,每次都是生氣的夜不能寐。
索性時間久了能干的就自已干,不能干的算拉倒。
她真怕哪天氣死了王彬再娶新老婆回來虐待自已的孩子。
小郭經(jīng)常往回倒騰剩菜剩飯,小米谷子的,付英也倒不怕浪費,天天給小雞伺候的好好的。
很快小雞就長出羽翼。中途死了幾個現(xiàn)在也就剩下十二三個了。
雞大了,有公有母,幾個小公雞死活的互相啄對方,有一只屁股和頭頂毛都沒有了。
“這是啥品種!自相殘殺的!”付英也不明白,畢竟自已沒養(yǎng)過這么多雞,這花樣百出的。
王彬笑著說:“公的太多,互相搶地盤呢,這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別看小,已經(jīng)有競爭意識了!”
幾天時間大雜院里就住滿了人,前院靠墻一戶來了一家四口,男人跑大車?yán)卟耍藥е鴥蓚€兒子。
緊挨著旁邊這家來的也是兩個兒子。
夫妻倆是搞批發(fā)的菜販子,孩子老家沒人管自已帶著,天天車?yán)飦碥嚴(yán)锶ァ?/p>
付英得知隔壁家變態(tài)要搬走,提前就和小郭預(yù)訂了房子。
房費漲到三十二,付英也答應(yīng)了,畢竟大了一半。
晚上付英睡不著和王彬念叨:“隔壁這兩二貨不住了,我和小郭說咱們騰過去,地方寬敞點!”
“房錢一樣不?”
“你不是廢話嗎,肯定不一樣啦,那比這個大一半好不好!”
“要多少?”
“三十二!”
“也還行吧!”王彬沒啥意見。
隔壁二刈子一家搬走了,付英迫不及待打開門。
上次過來光顧著打架沒看清楚,如今倒是一切盡收眼底。
墻角酥的掉渣,門口都裂著縫隙,關(guān)鍵是墻上還貼著國外黃毛女人的裸照。
付英一把撕下來扔了,她花了半天時間才清理干凈。
王彬下午回來帶了水泥和沙子,付英催他把裂的地方全部收拾一遍,這間屋子太差了。
門口的窗臺全部水泥抹平,地上也打了一層水泥,墻上重新刷了一遍很亮堂。
“就一間出租房湊乎住就行了,搞這么好干啥呢?以后都便宜別人了,你去讓小郭給減點房租!”王彬磨叨。
“行了吧!人家對咱們已經(jīng)挺好了,電費水費都是按人頭的,小娟子從來不收錢。”
“這么點孩子能吃多少,本來也不該收錢!”
付英不耐煩“人家是房東想收就收了,管你吃多少?前院孩子都交了,你真是的,房子收拾好點自已住不也好嗎?非過得和乞丐一樣才舒服!”
王彬不說話,他就是嘴欠不想干活,一干活就覺得自已吃虧了。
一切搞好了,房子開門就這么曬了幾天。
王彬躺著看報紙,付英整理著東西,看著破爛的紙箱子,連個放衣服的柜子都沒,付英又活絡(luò)了心思:“咱們打一套家具吧,你看這床睡上去咯吱咯吱響,里面那塊板子掉了好幾回。趁這次搬家咱們索性打一套家具?!?/p>
王彬一聽氣的翻了個身,狠狠地沖著付英崩了個屁。
付英抄起床上的小掃帚對著王彬的作案工具戳過去。
王彬夾緊笑著坐起來“鬧啥?”
“堵住你的臭嘴!”
兩人隨即笑的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