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被割裂的痛楚清晰傳來,大長老難以忍受的低吼出聲,“啊啊?。 ?/p>
他盯著阮玉的眼神,寫滿了“視死如歸”四個字。
真是稀奇了,一件事謀劃了那么多年,換作誰都不會甘心死去。
所以,只能是后者!
阮玉將飲血刃從他的胸口抽離,手掌對準大長老的傷口處,一縷縷白色的光魂力鉆入傷口,眨眼間的時間,滲人的大洞就愈合如初了。
“為什么不殺了我?”大長老并沒有劫后余生的慶幸,反而多了幾分警惕。
“殺了你好讓你金蟬脫殼嗎?”阮玉反問。
大長老嘴硬道:“你不會蠢到殺了我之后,放走我的神魂吧?神魂被毀后,如何金蟬脫殼?”
“你可知有一種玉石,可以將神魂儲存在里面,待人死后,施以秘法,便可重新復活?!比钣衩空f一個字,大長老的臉色就凝重一分。
她怎么知道的?
“世間還有此等秘法?”蘇彥幾個眼中充滿了好奇。
“那豈不是說,只要玉石不碎,就永遠不會死了?”藍桉驚呼一聲。
如果他也能學會這種秘法就好了,他要讓身邊的親人,永遠不死!
“差不多吧?!比钣褫p輕點頭。
旋即看向大長老的眼神中充滿質(zhì)問:“隨風和你是一伙的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大長老悶哼一聲,低下頭。
心思百轉。
果然,那日的巨大動靜是隨風造成的。看來他們已經(jīng)交過手了,只是有一點,大長老不明白。
隨風不是尊上手底下最強的四將之一嗎?連他都沒能殺死阮玉嗎?他可是偽神級的巔峰強者??!
憑借阮玉這點實力,如何能跟隨風對抗?其中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
對了!
大長老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老祖。
隨風的死,會不會和老祖有關?老祖閉關許久,他甚至以為老祖死了,如今忽然出關,絕非偶然!
大長老越想越細思極恐。
“你的玉石在神域之人手中,反正現(xiàn)在這具身體身死道消后,還可以被復活,所以你不怕死。”阮玉不顧大長老的矢口否認,自顧自的說著:“不怕死好啊,剛好試驗一下我娘體內(nèi)的毒?!?/p>
“你娘?誰?”大長老驚駭?shù)目粗钣瘛?/p>
阮玉只有可能是風姮的孩子!
可是風姮不是死了嗎?是,當初風姮是逃了,但她血脈雜亂,病癥時常發(fā)作,根本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
他們一直以為風姮逃出去就死了,尸體被魂獸吃掉了。
連續(xù)找了幾日后無果,便沒再尋了。
現(xiàn)在聽阮玉這話的意思,風姮沒死?好像還被她找到了?就連她中毒的事情都知曉了?
大長老深深地感覺到阮玉的可怕!
“我娘是誰你不是清楚得很嗎?”阮玉站直身體,抱胸眼底含笑。
只是這笑意,多多少少讓人感覺到一絲絲的陰寒之意。
大長老呼吸急促,他目光在屋子里環(huán)視一圈,最終鎖定在風姮的臉上。
“你,你……”
他聲音顫抖,好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風姮的容貌雖然變了,可是她的那雙眼睛,他再熟悉不過。多少個日夜,他割開她的皮肉,放出她的血液時,她就用這樣一雙眼睛看著他!
“看來你已經(jīng)猜出來了。”阮玉慢條斯理地取出一個瓷瓶,驅(qū)使藤蔓強硬的掰開大長老的嘴巴。
隨著瓶口慢慢傾斜,大長老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毒液在往瓶口流淌,下一秒就要流進他的嘴巴里,他驚恐至極,張著口說話:“不要!這毒不是這么用的!你不就是想要解藥嗎!我給你!”
“哦?”阮玉稍稍提了提瓷瓶。
“解藥在尊上手里,我給你幫你偷?!?/p>
“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要我放了你?然后你回去偷解藥?”
“嗯嗯!”大長老用力點頭,眼里滿是希冀。
阮玉一腳把他踹翻:“你看我像傻子嗎?放你走,豈不是等同于放虎歸山?還有,我不需要解藥,解藥我已經(jīng)研制地差不多了?,F(xiàn)在只需要找個人試驗一下,看看到底有沒有效。”
“既然不是口服的,那便換一種方式。”她干脆利落的扯掉大長老手臂上的衣物,一道光刃劃過,大長老的胳膊上出現(xiàn)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
阮玉將毒液滴了進去,霎時間,大長老的血肉出現(xiàn)了腐爛灼燒的跡象。
空氣中似乎還有肉類烤焦的氣息。
“啊啊?。?!我要你不得好死!”大長老痛苦的嚎叫著,他伸手想要去抓阮玉。
阮玉抬起就是一腳,狠狠地碾在他的手指上。
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大長老臉上的血色褪盡,他疼的沒有力氣動彈了,嘴巴微張著,一臉死魚相。
阮玉將新研制出來的丹藥扔進他的口中。
她仔細的盯著傷口潰爛處,生怕錯過一絲變化的細節(jié)。
“愈合了!毒素顏色開始變淡了?!彼{桉不知何時湊近的,忽然大聲開口,嚇了阮玉一跳。
不過事實也正如藍桉所說的這樣,毒素被解藥的藥力分解掉了。
正當阮玉沉浸在研究出解藥的喜悅時,大長老突然全身抽搐,身體以奇怪的姿勢扭曲著,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的低吼。
“噗!”他的四肢扭曲了一個度,撐在地上,肚皮朝上,口里噴灑出一口血,血落下來灑得滿臉都是。
本就奇丑無比的臉,此刻更顯猙獰。
“藥效使得毒素狂化了?!比钣裼锰俾拗谱〈箝L老的行動,表情失落。她還以為自已研究出救治娘親的解藥了,到頭來卻是一場空歡喜。
大長老瘋狂的撞擊著藤蔓,仿佛一頭失去理智的猛獸。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體力耗盡,癱在了地上,身體逐漸恢復了正常。
“解藥失敗了。”阮玉垂頭喪氣道。
“毒素化解了???”老祖略懂一些藥理,他看得出來毒素已經(jīng)不復存在。
阮玉搖搖頭:“毒是解了,可他人卻廢了?!彼墙^不可能讓娘親服用此解藥的,帶來的傷害不可逆,即便是她也無法醫(yī)治。
大長老提溜著眼珠子一直轉,他好似有話要說,但不論他怎么努力,最多也只能讓嘴皮子顫兩下。
他說不了話了!
不止如此,他的身體也動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