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蟲人瞳孔驟縮,因為憤怒,他臉上的蟲卵擠來擠去的,像是在互相推搡。
“這些蟲卵,為何好端端的全死了!”
阮玉沒搭理蟲人,她現(xiàn)在正聚精會神的煉化毒素呢!
好舒服,身體仿佛都輕盈了不少。
萬毒體進(jìn)化后,她的肉身似乎也變得更強(qiáng)了。難道說,萬毒體和淬體術(shù),是可以相互影響的?
若真是這樣,阮玉可真是賺大了!不僅進(jìn)化了萬毒體,還將淬體術(shù)推到了更高的層次!
越來越多的蟲子和蟲卵死掉,蟲人的氣息瀕臨崩潰,他雙手胡亂的在頭頂揮舞著,面目猙獰,兇狠道:“住手!住手!我叫你住手!”
阮玉一股腦的把毒素全部吸入體內(nèi)。
附近還殘存一口氣的蟲子和蟲卵,在同一時間暴斃,蟲人頓覺心臟抽痛。
“嘶……?。?!”鈍痛裹挾全身,他痛苦的在地上打滾,哀嚎。
還有一小部分的毒素阮玉沒來得及煉化,她手握飲血刃,一步步走至蟲人的身邊。
正所謂趁你病,要你命!
一刀下去,鮮血飛濺!
阮玉的衣服全被污血染臟了,但是她毫不在意,繼續(xù)一刀又一刀的,刺入蟲人的體內(nèi)。
“不要?dú)⑽摇灰獨(dú)⑽?!”一只蟲母死了,蟲人如今的狀況非常糟糕。
他說話聲音都虛弱的不行。
再熬一會,就一會……等這段時間過去,他不再受痛苦折磨,一切就都好了。
蟲人在心里這么催眠著自已。
阮玉繼續(xù)補(bǔ)刀,他的身上已然千瘡百孔,全是血淋淋的窟窿。
鮮血流了一地,看著十分駭人。
沙獸王終于追上來了,看到阮玉居然是占上風(fēng)的那一個,他別提有多震驚了:“牛??!”
“你是怎么做到的?”
連他都奈何不了的蟲人,居然在阮玉的手底下,毫無反抗之力?
不過很快,沙獸王就發(fā)覺了不對勁:“你這樣是殺不死他的?!?/p>
他飛過去叫停阮玉,在蟲人震怒的目光下,指了指蟲人的臉,說:“他臉上的這些蟲卵,每一顆里面,都孕育著一只蟲母。”
“蟲母和他的性命綁定在一起,只有殺死這些蟲母,才能徹底的將他殺死!”
“反之,蟲母不死,即便你再怎么摧殘他的肉身,哪怕是把他的身體攪碎了,或者靈魂燒毀的一干二凈,他還是不會死的?!?/p>
音落,沙獸王敏捷的跳到后面一大步,避開了蟲人臨死反撲!
“我多次對你手下留情!你竟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蟲人恨死了沙獸王。
這個秘密,除了自已,便只有死敵沙獸王才知曉了。
而今,沙獸王竟然告訴了旁人!
阮玉看蟲人的反應(yīng)就知道沙獸王說的都是真的,她“噗嗤”幾下,飲血刃鋒利而又迅速的刺入蟲人的臉上。
“怪不得剛剛那些蟲子和蟲卵全部死了的時候,你會那么痛苦?!比钣癫聹y道:“蟲母進(jìn)入活體后,可以不斷的孕育出新的蟲卵。我剛剛將那一只蟲母的子嗣一網(wǎng)打盡,其中就有一只是蟲母,所以你才痛,對嗎?”
蟲人痛的直打哆嗦。
阮玉剛剛那幾刀,刺死了好幾只蟲母。
每一只蟲母的死,都牽扯到了神經(jīng)的痛!心臟抽痛,死亡的陰影時時刻刻徘徊在他的心尖。
這一刻,蟲人是真想過去死的。
“你要……怎么,才能放過……我?”他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語速還很慢。
阮玉當(dāng)然不可能放過他:“在此之前,你考慮放過我了嗎?”
噗嗤又是幾刀。
毒血都濺到了阮玉的臉上。
“快躲開,這可是有毒的!”沙獸王表情怪異,提醒道。
這孩子是瘋了嗎?毒都飛濺到臉上了,還不知道閃躲的。
“無妨?!比钣竦貞?yīng)。
沙獸王可不知道,這些毒素對她已經(jīng)無效了。
“哎呀,你……”沙獸王急死了,再怎么說阮玉殺了蟲人,解決了他的死敵,也算是他的朋友了。
他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朋友被毒死?
“你等著,我去給你找解藥。”沙獸王“咻”的一下消失不見了。
阮玉也沒管他,直到把蟲人臉上的最后一只蟲母刺死,這才慢吞吞的起身,走到河邊清洗。
說來也巧,旁邊就有一條小河。
走幾步路就到了。
阮玉蹲下去,河面上倒映著一張血色的臉。毒血成型,覆蓋在她的臉上,已經(jīng)看不出她原本的模樣了。
只是,那一雙黝黑的,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依舊明亮。
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就連阮玉也是,她盯著河面看了好一會,才開始清洗面頰,胳膊。
“去死吧!”蟲人不知何時爬了起來,拖著一身爛肉,慢慢的靠近阮玉,過程中沒有發(fā)出一丁點聲響。
在還有半米遠(yuǎn)的時候,他忽然伸出利爪,探出口器,給予阮玉致命一擊!
“哈哈哈哈!打到了!”利爪刺進(jìn)阮玉的后腦勺的那一刻,蟲人興奮的尖叫。
大仇得報!
雖然折損了這么多蟲母,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價,才殺死阮玉。但,好歹他活下來了,不是嗎?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再過幾千年,幾萬年,他還是可以逐漸恢復(fù)元?dú)獾摹?/p>
“呃!”心臟忽然傳來劇痛之感,蟲人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他低頭看去,只見胸口上,赫然出現(xiàn)一把匕首!
這匕首,就算化成灰他都識得!
是阮玉用來刺蟲母的飲血刃!
她沒死!
蟲人后知后覺,恍然發(fā)現(xiàn),面前的阮玉忽然就消失了!他不是打中她了嗎?
是殘影!
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動作,故意在河邊等他出手呢!
他就說,明明一個凈身訣就能搞定的事,為什么要去河邊清洗。
可是,現(xiàn)在說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最后一只蟲母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你到底……是什么人?”
“為什么…你會知道最后一只,蟲母的……位置!”倒地后,蟲人的嘴巴里涌出一股又一股的血來。
他眼神里滿是不甘。
阮玉慢條斯理地剖開他的胸腔,劃開心臟表層,刀尖一挑,一只大拇指粗的蟲母,暴露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