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園子里鴉雀無聲。
帝遠瑾的手高高的舉在空中,只差一公分就要推搡在魔尊的身上了。
注意到阮玉的目光,他悻悻然收回手。
魔尊幾乎快要克制不住體內(nèi)的魔氣了,即將爆發(fā)時,阮玉的小手按在了他的肩頭。就像是一縷冰涼的清泉,眨眼間就撫平了他心頭的怒火。
“現(xiàn)在二位都冷靜下來了,那么我便說了?!弊鐾赀@些,阮玉跟個沒事人一樣又坐回到了凳子上。
她捋了捋臉頰旁的碎發(fā),將自已的疑點和猜想,一一說了出來。
聞言,帝遠瑾蹭的一下站起了身,“你說你前世是神界的女戰(zhàn)神?”
戰(zhàn)神離世不過百余年,六界自然流傳著有關(guān)她的傳說。
只是那些傳聞,和阮玉口中所說的,大相徑庭。
帝遠瑾當然選擇相信阮玉。
一想到女兒前世的遭遇,帝遠瑾就氣不打一處來,“沒想到堂堂神尊,竟然是這樣陰險毒辣的小人!”
“玉兒,什么時候殺上神界?”帝遠瑾道:“爹定當舉全族之力,助你報仇雪恨!”
即便是神界那又如何?沒有人可以欺負他的女兒!
一旁的魔尊聞言露出諷刺的笑容,“就憑你,也想殺上神界?”
他輕蔑地打量著帝遠瑾。
連神王境都不到,這樣的修為,連踏入神界的資格都沒有。
更別說替乖女兒報仇了,他不去拖后腿都是好的。
想到這里,魔尊難得對著帝遠瑾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
帝遠瑾何嘗看不出魔尊是在嘲笑他,他怒道:“憑我怎么了?!”
現(xiàn)在弱并不代表他會一直弱下去,他的修為遲早會一點一點的漲回來的!
“弱雞。”魔尊移開目光,語氣里滿是嘲諷。
帝遠瑾的脾氣一下子就點著了,他憤怒起身,上前兩步就要揪住魔尊的衣領(lǐng)。
魔尊謹記著乖女兒的話,不到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他絕不會亂用魔力。
所以,在阮玉吃驚的目光下,兩人一點風(fēng)度沒有的互毆了起來。
“打吧打吧?!比钣駪械迷賱窳恕?/p>
反正兩個爹都心里有數(shù),不會真正的打的你死我活。
她無語的癟癟嘴,抬腳就走。
“神王境很牛嗎?要不是這些年耽擱了,我早就神王境了!”帝遠瑾撕扯著魔尊的衣領(lǐng)還有腰帶,雙眸里充滿了怒火。
旁人怎么說他他都無所謂,但唯獨眼前這個男人不行!
這個男人是來和他搶女兒的!
他必須樣樣都壓他一頭!這樣爭女兒的時候才會有底氣!
“誰告訴你我是神王境了?”魔尊一邊回懟著,一邊薅住帝遠瑾的頭發(fā),“我勸你最好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
“這里是帝家,要滾也是你滾!”
“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蕩平帝家?”
帝遠瑾怒罵:“好??!蕩平帝家,玉兒就再也不會原諒你了!”
魔尊手上的力道一松。
帝遠瑾趁機一個肘擊,將魔尊撞開,“來啊,你最好把我也打死!”
魔尊:“……”他發(fā)誓,活了幾萬年了,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無賴。
明知道他不可能殺了他,可他偏要這么說,來激他。
真的是……太狗了?。?!
“玉兒呢?”帝遠瑾喘著粗氣,目光環(huán)視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阮玉的身影,他一愣。
魔尊無語:“都怪你,把玉兒氣跑了?!?/p>
“什么叫我把她氣跑了?分明是你的問題!你要是說話客氣點,玉兒會走嗎?”
“你知道你是在和誰說話嗎?”
“還能是誰?玉兒的便宜爹唄!就算你也是玉兒的親爹,那也是前世的事了,這一世 我才是她血緣關(guān)系上真正的父親!”
“你找打!”魔尊氣夠嗆。
他咬牙就又與帝遠瑾打作了一團。
阮玉的住處離園子不遠,兩人打斗的動靜清晰的傳進她的耳朵里。
對此,她也只是無奈的嘆了幾口氣。
“主人!”空間里突然傳出一聲陌生中帶著熟悉的尖叫聲。
阮玉立即進入空間。
發(fā)現(xiàn)骨笛不知何時已經(jīng)蘇醒了,“我嗅到了主人的氣息!”
它說著就要沖出空間。
還好阮玉抬手把它放了出來,不然它就要一頭撞在空間的屏障上了。
“你主人在哪?”阮玉追著它離開空間,“一進魔域你就沉睡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骨笛:“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頭腦昏昏沉沉的。這里是……帝家?”
它飛到空中環(huán)顧了一圈,有些震驚:“我感受到了主人的氣息,就在這附近。可是為什么,之前在帝家的時候,我毫無察覺呢?而且之前我明明感覺到,主人在凌天學(xué)府……”
恰巧這時魔尊和帝遠瑾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戰(zhàn)斗,他們一身狼狽地出現(xiàn)在阮玉和骨笛的面前。
骨笛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飛了過去,“你身上怎么會有主人的氣息!”
它飛到魔尊面前停下。
魔尊身上恐怖的氣勢如有實質(zhì)般,壓的骨笛立馬就蔫吧了。
它委屈的躲到阮玉身后,不敢再發(fā)出質(zhì)問。
“爹爹,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男人?就是骨笛的主人?!比钣窨戳四ё鹉橆a上的紅腫,有些咂舌。
說實話,她挺擔心帝遠瑾的。
如果帝遠瑾知道魔尊的真實身份后,會是一副什么樣的表情?
想到這里,阮玉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帝遠瑾。
帝遠瑾的傷勢顯然更重,他眼睛都被打青了,頭發(fā)也被薅成了雞窩。
“你是說帝云珩?”魔尊顯然對妙云珩有印象。
不,不對,是帝云珩。
雖然改了姓,但阮玉可以確定,這就是同一個人!
沒想到他居然也是帝家人。
“云珩?你把云珩怎么樣了?!”帝遠瑾一聽到這個名字,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作勢又要和魔尊掐一架。
“本座即便是把他殺了,你又能怎么樣呢?”魔尊故意挑釁帝遠瑾。
他扣住帝遠瑾的手腕,使得帝遠瑾再難往前走半步。
就在魔尊以為帝遠瑾要發(fā)狂和他扭打在一起時,帝遠瑾卻忽然扭頭看向阮玉,控訴道:“玉兒,你都聽到了吧?這個人心腸歹毒無比!他不配做你的爹爹!”
魔尊:“……”你就賣慘吧,誰能活得過你?。?/p>